【2】
別說站在一旁的民警,就連我都吃了一驚。立案必須要發現有犯罪事實,通過這幾個小時的解剖,雖然看到了一些損傷,但是也不能完全肯定不是通事故的損傷,至我是這麼認為的。
「您確定這是一起命案?」民警在一旁悄悄地問道。
「可以排除是通事故損傷,應該是直接打擊所致。所以,應該是一起命案。」師父斬釘截鐵的態度再次展出來,「走吧,我們去會議室,對專案組介紹一下檢況。」
會議室裡,刑警隊員們面凝重。一起這樣的命案發生,大家都會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非常重。當刑警時間長了,就會有一種罷不能的結。即便刑警這份職業最為清苦、最為辛勞、最為危險,但是當過刑警的人,從心裡認為自己一輩子是刑警。每起案件的發生,刑警們一方面會為接下來的辛苦工作擔憂,一方面又會對面臨的挑戰充滿欣喜。
「的損傷主要集中在頭部和四肢。」師父對照著幻燈片慢慢地說道,「雖然死者的頭部搶救手過程中取掉了部分額部顱骨,骨瓣又未能在醫院調取,不能看清楚骨瓣的骨折形態,但是我們可以通過CT片看到,這是一個條形的骨折線,沒有凹陷、沒有碎。這樣的骨折線在通事故損傷中很見,一般出現在直接打擊和摔跌導致的顱骨整變形的過程中。」
「您是說這種骨折線要麼是直接打擊,要麼是摔跌?那麼怎麼能排除是摔跌導致呢?」
「我們知道,摔跌區分於直接打擊損傷,主要是看對沖傷。對沖傷指沿頭部作用力方向,著力點對側的腦皮質發生的挫傷。如枕部撞,額部的腦皮質發生挫傷,而額部頭皮、顱骨都無損傷。一般見於運中的頭部到外力作用後突然減速運時發生。所謂的減速運就是摔跌、磕等。」師父的理論功底是非常紮實的,名詞解釋比書本還準確,「本案中,死者的額部腦組織有挫傷,邊緣有出,而對側的枕部頭皮、顱骨和腦組織都沒有損傷,可見,這不是對沖傷。」
「沒有對沖傷就可以肯定是直接打擊的嗎?」刑警們對案件的定還是抱有懷疑的態度。
「表面上看頭部是沒有損傷的。」師父放映正面照片,「但是我們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他的額部正中有一些約約的的變化,而這的變化恰恰就是沿著骨折線的方向。雖然頭皮下由於手而廣泛出,看不清是否有外傷痕跡,但是我們仔細地沿變化的地方切開皮,觀察表皮層和真皮層,會發現皮的真皮層是有出的。這樣的出通常都是外力皮而形的。」
「嗯,您說的有道理,我這個外行也明白了這裡的損傷應該是外力直接作用導致的。」刑警支隊長說,「但是,為什麼不能是車輛直接撞擊導致的呢?如果是車輛的某個部位直接撞擊到了頭部,不也是這種損傷嗎?」
師父說:「這要分兩個方面來說。一個方面是致傷工的推斷,這個我待會兒再說。另一個方面足以證明這不是車輛撞擊,那就是通事故的損傷形態。通事故的損傷通常會形二次損傷,所謂的二次損傷通常是磕、摔跌傷。簡單說,車輛撞擊人頭部後,人會怎麼樣?」
「後仰摔倒。」
「對,既然會後仰摔倒,那麼位於撞擊點的另一側必然會有二次損傷。」師父信心滿滿,「本案中,頭部有傷,後腦、背部都沒有損傷,這不符合通事故損傷的特點。」
整個會議室的人頻頻點頭,大家開始被師父說服,認可師父的觀點。
「另外,我們檢查了的四肢關節。」師父繼續放映他的幻燈片,「我們都知道,通事故中,被撞的人會翻滾、摔跌,死者的四肢關節容易傷。但是本案中,雖然死者的雙膝關節都有明顯的出,髕骨下方關節腔都是出,但是肘關節沒有出。難道一個人被撞擊翻滾以後可以只用膝關節著地,肘關節騰空嗎?又不是雜技演員。」
師父說了一個冷笑話,全場沒有人笑,大家都在皺著眉頭思考著。
「不僅如此,我們知道,通事故損傷中,著力點通常是車輛和地面,都是表面糙的地方。」師父指了指水泥地面,「人要是在這樣的接面上迅速翻滾、位移、摔跌,必然會在皮上留下傷。而本案的上沒有一點兒傷。」
連我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師父迅速地翻檢照片,從表面的皮看,確實沒有發現一點兒傷或者挫傷。
「您說的有道理,我們也認為這確實是一起打擊人頭部導致重度昏迷後拋到現場的案件。」刑警隊長說,「但是這樣的案件很難找到頭緒,不知道我們該從何下手呢?」
「現在,我們就說一說致傷工的事。」師父彷彿答非所問,刑警隊長有些尷尬,「剛才說了,認定不是車輛撞擊的另一條依據就是致傷工。」
這時候我在一邊苦思冥想,做了不檢,我也覺到這起案件的致傷工不是車輛的突起部位,卻無法表述出來依據和觀點,潛意識的經驗告訴我這是所致,可是又怎麼能導致顱骨的骨折呢?
「我們看到,這裡雖然有顱骨骨折,但是皮的損傷很輕。」師父用激筆指著檢照片上死者的額部說道,「這裡的皮表面沒有印痕,沒有傷,皮下也應該出不多。但是真皮層有形的出,又有顱骨骨折。這樣的工應該是條形的、便於揮的、質地、韌十足、表面的棒類。」
別說偵查員,就連我都聽得一頭霧水。
「能說得清楚一些嗎?」刑警隊長了腦袋。
「其實作為法醫,只能這樣描述致傷工,畢竟法醫不在作案現場,沒有看到犯罪分子手上拿的什麼東西,所以這樣描述才是客觀的,直接說是某種工,就是猜測了。」師父笑著說,「不過,這個案子的致傷工比較特別。我認為,橡皮警備我剛才說的所有特徵。」
對於這個大膽的猜測,大家並沒有歡呼雀躍,氣氛反而更加凝重了。沉默了兩分鐘,刑警隊長說:「您是說,是我們自己人幹的?」
師父沒有吱聲,一旁的派出所民警說:「不會吧,我們配發單警裝備1兩年了,警早就不用這種橡皮了,都是便攜式的。」
『1單警裝備:每名警察應該配發的可以隨攜帶的警用裝備,稱之為單警裝備。如手槍、警、電筒、防刺手套、手銬、催淚噴霧劑、急救包等。』
「現在還有沒有什麼人可能使用這種橡皮?」師父問道。
「好像有些企業的保安還在用。」派出所民警對這方面更瞭解。
「保安?」刑警隊長問道。
「可能比較大,而且還是當過兵的保安。」師父說。
杜大用,原來希望長大可以當個大廚,沒想到成了一名小小的刑警。 這是一個小警成長的故事,沒有任何重生裝逼打臉,沒有係統和金手指加持的無所不能,也沒有穿越異世的扯淡。 這裏隻有戰友之間的搞笑和溫情,有著些許的青澀的戀情,有著父慈子孝的親情,有著調皮的領導,無厘頭的同事。 小警杜大用有著不錯的觀察力,不錯的邏輯思維能力,不錯的判斷力,不錯的想象力,麵對案件百折不撓,從細微處入手,從紛亂中抽絲剝繭,將一個個案件慢慢偵破。 沒有那些所謂的玄乎和懸乎,從頭到尾的又臭又長,隻有一顆真正對刑警這個職業的尊重和敬畏之心。
你是跟我回局里,還是送你去醫院?什麼,你是成年人,全部都要?很奇怪的要求……好,滿足你!精英刑警刀鋒的“名言”。PS:本書并非單純破案,而是全景式展現九十年代公安機關的辦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