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染的臉瞬間怒的通紅。憋著一口氣,有苦說不出。
便是這幅模樣,讓墨蕭璟冰冷的目融化開來,滿目。
抬手自腰間解下一枚龍紋玉佩,為顧輕染係在上:“從今往後,這璟就給你了,代本王好好收著。”
說著話,抬手拉著顧輕染,不理會周圍那幾人的目,轉朝門外走去。隻丟下一句:“裴叔叔,天策,送客!”
後,柳竹溪憤恨的盯著墨蕭璟的背影,氣的是咬牙切齒。
此時裴翊之終於出欣的神,長長歎了口氣。隨即走向柳竹溪,和善一笑:“柳公子,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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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亮。
豔高照,萬裡無雲,微風習習,真是深秋難得的好天氣。
顧輕染卻坐在屋桌前,擺弄著那枚玉佩發著呆。
墨蕭璟給的這枚玉佩,上麵雕著一條活靈活現的龍。玉佩背麵,還刻著個端正飄逸的“璟”字。
一早陸天策來送藥時跟說,這玉佩,是墨蕭璟已故的母妃留給墨蕭璟唯一的東西。上麵的字,還是墨蕭璟的舅舅親手刻上去的。
這麼漂亮的字,想必墨蕭璟的舅舅,定是個才華橫溢、瀟灑倜儻之人。
這兩個人都已經死去多年,是墨蕭璟生命中最親最重要的人,且墨蕭璟的舅舅,聽說還是為了墨蕭璟而死。墨蕭璟一直將這玉佩帶在上,為了緬懷,也為了牢記至親之人枉死的仇恨。
可見,這玉佩對墨蕭璟來說,有多麼重要。
他卻將這玉佩送給了顧輕染。
看著玉佩上這個“璟”字,想起墨蕭璟的那句:“從今往後,這璟就給你了,代本王好好保管。”
這是不是代表,他把自己給了?
繪著赤焰火龍的花燈,就放置在麵前桌上。顧輕染看著花燈歎了口氣。
昨天是太蠢,冇認出墨蕭璟來,竟與墨蕭璟說了心事。原本想著,就算墨蕭璟再喜歡,待時間久了,發現不可能喜歡上他,也終究會累會放棄,到那時,就可以拿著休書離開。
現在這麼一來,事就麻煩多了。
“妹妹!”顧雲離在門外喚了一聲,隨即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顧輕染在對著這玉佩發呆,便對那玉佩多瞧了幾眼。
隻看上麵那個璟字,也知道是誰的東西。
顧雲離道:“九王送的。”
顧輕染冇說話。
顧雲離又道:“九王喜歡妹妹。”
顧輕染抬頭看他,見他目中竟有那麼幾分意味不明,生氣的噘了噘:“哥,我把你接過來,是為了給你治病,可不是讓你胳膊肘往外拐。”
生氣的同時,心中有些欣。
如今的顧雲離,除了語言表達仍有些生之外,已然與正常人無異了。
顧雲離笑了笑,將手中一封信給顧輕染:“外麵有人給你,說是一老翁送來。”
顧輕染接過信封,漫不經心的拆開:“是誰寫的信?”
可待展開信紙,雙眼立時現出采。看完了信,從信封裡倒出個刻有“風”字的飛鏢,驚喜的笑著。
將那飛鏢收進袖中,起道:“哥,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顧雲離滿臉疑:“什麼人?”
顧輕染表神:“一個,很厲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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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臨酒肆,酒飄香,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酒菜的香味。店賓客滿堂,顧輕染拉著顧雲離朝四周看了一圈,總算找到張空桌子。
當下的顧輕染,著利落的黑男裝,長髮也簡單的用墨髮帶束在腦後,儼然一個翩翩俏公子模樣。不過有高大俊的顧雲離在一旁相襯,讓纖瘦的顯得弱了許多。
坐下之後,店小二很快熱的跑了過來:“客,要吃些什麼?小店各種酒菜應有儘有!”
顧輕染笑著回道:“挑你們店的拿手好菜上幾道,再來幾罈好酒。”
那店小二聞言,耐心勸說道:“客,幾罈子酒,你們二位,恐怕喝不完吶!”
顧輕染又是一笑:“你有所不知,待會兒我有個朋友要來,他可是個酒癡。他若想喝,彆說是幾罈子酒,便是你這店裡所有的酒都拿出來,也不夠招呼他的。”
店小二一聽,這是來了大主顧啊!連忙躬應道:“如此,那客稍等,酒菜馬上就來!”
說完便跑開了。
聽完顧輕染這番話,顧雲離劍眉蹙了蹙。
顧雲離的病纔剛剛有所好轉,對這個江湖、這個天下,都是一知半解,所有的認知都僅限於在相府和王府之中接到的人事。
在他的認知中,能喝很多酒的人,隻有一個詞可以形容。那就是,酒鬼!
原來顧輕染口中那位“很厲害的人”,就是個大酒鬼啊!
顧雲離如是想。
“小二,給爺兒騰張桌子!爺兒今個高興,好好給你們酒肆捧捧場!”
門口,一著錦玉帶的彪形大漢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昂首的步伐,看起來十分神氣。一進門,便扯著嗓子大喊大,好似生怕彆人不知道他來了一樣。
酒肆所有的目都被此人吸引過去。看到此人,麵竟都有些害怕。
店小二看到此人來了,亦是嚇得麵一變。
站在櫃檯的掌櫃對店小二使了個眼,店小二點了點頭,忙不迭的朝那大漢迎上前去,點頭哈腰的陪笑道:“爺兒,您來了!您看,您大駕臨,小店簡直蓬蓽生輝啊!不過,這!”
“不過什麼?”那大漢臉上橫了:“彆告訴老子,你們店裡又客滿,冇有老子的地兒!”
店小二“嘿嘿”一笑:“爺兒,您彆生氣!小的這就給您備上些好酒好菜打包好,給您拿回去吃。”
那大漢雙眼瞪得跟銅鈴一樣,一臉的兇相:“上次你就拿這話糊弄老子,當老子要飯的呀?這麼大的店,就冇有老子喝酒的地方?”
店小二嚇得渾一,有些發抖:“小的哪兒敢糊弄您啊!實在是客滿冇有位子。再說,您之前賒賬那麼多次,可還都冇付銀子呢!”
大漢似被激怒,上前揪住店小二的領子:“你是說老子吃飯不付錢?不就是幾百兩銀子嗎,你們也不想想,要不是老子護著你們,你們這買賣能做的這麼安生?老子在那留香閣吃了幾千兩銀子,留香閣的掌櫃可比你們識相多了!”
店小二抓著大漢的手,哭喪著臉道:“爺兒,那留香閣是大酒樓,哪兒在乎區區幾千兩銀子?可小店不過小本經營,您再這麼蹭吃蹭喝,小店遲早要關門的呀!”
“吃你們點兒東西,哪兒那麼多廢話!”
那大漢忽然握起沙包般的拳頭,一拳打在店小二臉上!
店小二被打的摔在地上,吐了口,半邊臉都青紫了。
店掌櫃見事鬨大,連忙跑出來扶著那店小二。抬頭對那壯漢哀求道:“哎呦劉爺爺,您就彆再為難我這小店了。您三天兩頭來這兒大吃大喝,小店真的是不住啊!”
“混賬!”那大漢不由分說,上前飛起一腳,狠狠踢在店掌櫃口,隨即惡狠狠道:“老子來這兒吃東西是看得起你們,誰讓你們店東西好吃酒好喝?不住?不住也算你們倒黴!老子今天非要在這兒坐著喝個痛快,便是冇有位子,也得給老子騰個位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