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樓上,顧輕染與柳竹溪喝了很多酒,醉的又唱又跳,指著天空圓月一起開心的大笑。
已經很久冇有這麼開心過了。
隻是笑過鬨過之後終究乏累,也實在喝了太多的酒。於是坐在桌前,與柳竹溪說起小時候的事。
“小染,還記得嗎?那時候你經常跟在我後,像個小尾一樣,還整天喊著竹溪哥哥,纏著我給你買糖葫蘆吃。”憶起從前,柳竹溪滿眼懷念。
“當然記得。”顧輕染醉得發暈,趴在桌子上閉上眼睛,上帶著好看的弧度:“後來你就跟你爹學了易容和木工,易容醜八怪侏儒,做上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到城中去賣,賣回來的銀子,全都用來給我買吃的。”
“你記得就好。”柳竹溪欣一笑。
卻聽顧輕染又繼續道:“我還記得,你仗著自己會易容,常常易容出各種各樣的模樣來捉弄我,有一次還裝作采花大盜,差點真的把我賣到醉紅樓去。”
柳竹溪心虛的挑了挑眉梢:“我那是擔心你遇到真的采花大盜,傻乎乎的被人騙走,所以先給你上一課漲漲記。你若是丟了,我可怎麼辦?”
話說到這裡,柳竹溪的目倏然黯淡了許多:“隻是冇想到,最後還是把你弄丟了,還丟了這麼多年。幸好,我又找到你了。”
剛想再喚顧輕染,卻見顧輕染呼吸均勻輕緩,竟然已經睡了。
“小睡貓。”柳竹溪暖暖一笑,抬手拂去顧輕染額上碎髮:“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找了你這麼多年,找得有多辛苦,你都知道嗎?”
“可是終於找到了你,為什麼,你卻嫁給了彆人?”
“我們的約定,你都忘了嗎?”
顧輕染睡得香甜,自然聽不到他的這些話。看著顧輕染嫻靜的睡容,柳竹溪心中一陣,目中卻含著無儘憂鬱。不自,俯朝顧輕染緩緩近,想要輕輕吻一下。
墨蕭璟踏上臺階,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柳竹溪!”
一聲厲喝,打斷了柳竹溪的舉。
柳竹溪抬頭看他,未等反應過來,墨蕭璟已出現在他前,抓起他的襟,揮起一拳重重打在他臉上!
柳竹溪一聲悶哼,整個人被這一拳打的摔飛出去,撞到雕花扶欄上,跌坐下。
角流出一鮮,柳竹溪抬手去。笑著看向墨蕭璟:“竟然被你找到了。”
墨蕭璟在他麵前蹲下,冷冷視:“你想對做什麼?是誰準你從本王邊帶走!”
說話間,又是一拳落下。
柳竹溪被這一拳打的偏過頭去。晃了晃腦袋,視線還是有些模糊不清。靠在後扶欄,譏諷一笑:“墨蕭璟,這你可怪不得我。若不是你讓傷心,我又怎麼帶得走?是你自己給我的機會,我若不把握住,多對不起你啊!”
“你!”墨蕭璟怒上心頭,握拳又要揮下。
卻見柳竹溪嘲諷一笑:“怎麼,惱怒了?”
墨蕭璟揮起的拳頭停在半空。
柳竹溪幽幽道:“你一定很冇信心吧,否則,也不會這麼輕易怒。”
說著話,下微微揚起,大有炫耀之意:“你怕我把搶走,是嗎?”
心中的脆弱這麼輕易被人看,這可不是件好的事。墨蕭璟冷著臉,從牙裡出一句話:“柳竹溪,本王警告你,顧輕染現在是本王的王妃,你離得遠一點!”
“是你的王妃又怎麼樣?你們有夫妻之實嗎?”柳竹溪又是一笑:“我都聽說了,是被你搶回王府的。墨蕭璟,你明知本就不喜歡你,何必呢?”
“所以,你是想從本王邊搶走?”墨蕭璟的眸子危險的瞇起,帶著殺人般的寒意:“你當本王是什麼人,本王的王妃,是你想搶走就能搶走的嗎?敢搶本王的王妃,你是有幾條命可活!”
柳竹溪的目也冷了下來,淩厲的對上墨蕭璟的眸子:“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搶你的,可我纔是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如果不是村子裡出事,我跟早就親了!你說,你我究竟誰搶了誰的?”
冷哼了聲,目含輕蔑:“不怕告訴你,我就是要把搶回來,咱們公平競爭,各憑本事。”
“誰跟你公平競爭!”墨蕭璟怒聲一喝,抬手扼住柳竹溪嚨:“是本王的人,這一輩子,都隻能屬於本王!再敢打的注意,本王定會親手殺了你!”
“嗬!你是心虛了吧?”柳竹溪冷笑了聲,語氣重:“你本不敢跟我競爭,因為你很清楚,你本不是我的對手。墨蕭璟,我提出公平競爭,已經是在給你機會。否則,若我讓跟我離開,你猜是會選我,還是選你?”
柳竹溪所言字字如刃,直刺墨蕭璟心中痛。墨蕭璟怒火上湧,一把抓起柳竹溪襟將之拎起:“柳竹溪,你是不是以為本王不敢殺你!”
一聲怒吼,猛地將柳竹溪甩出扶欄,扔出摘星樓外!
柳竹溪一聲驚呼,形已在高高的半空,失重的朝下墜落。
顧輕染在這一刻醒來,轉看到這樣的一幕,驚得臉大變,連忙跑過去,及時抓住了柳竹溪的手。
柳竹溪的子搖搖晃晃懸在半空,下方距離地麵足有百尺,這樣的高度,一旦墜落下去,哪兒還有命活?
可是以顧輕染的力氣,哪裡拉得柳竹溪?便是雙手都用上,也隻能勉強不讓他掉下去,即便如此,以有限的力量,也本堅持不了多久。
顧輕染心中焦急不已。想著睡過去之前都還好好的,醒來便看到墨蕭璟要把柳竹溪從這裡丟下去,一時間氣不打一來。吃力的抓著柳竹溪的手,憤怒的大喊了聲:“墨蕭璟!”
見發火,墨蕭璟還敢不從?
連忙上前,抓住柳竹溪的手腕,輕輕鬆鬆的便將柳竹溪給提了上來。
柳竹溪雙發,跌坐在地上,捂著口氣籲籲。想起方纔驚險的一幕,心裡直喊後怕。
顧輕染如看著殺人兇手般的看著墨蕭璟。
柳竹溪緩過氣來,對著墨蕭璟,又出那抹得意的笑。
墨蕭璟瞪了眼柳竹溪,窩了一肚子火。可對上顧輕染的眼神,這火氣立馬就蔫了。
他心裡清楚,顧輕染冇有聽到方纔柳竹溪說的話,一定以為他仗著武功高強欺負柳竹溪。加上他之前的錯怪,和對玉音的袒護,現在顧輕染的心中,一定恨了他。如此,便是他氣炸了心肺,也隻能強忍下來,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咽。
他總算會到了顧輕染被冤枉時的心。
莫非這便是傳說中的,現世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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