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戾氣纏繞，堯音不知經歷了多渾噩，只覺渾都籠罩著一腥濃氣，手中功法瘋狂運轉，與那戾相抗衡，兩者互相吞噬，此消彼長，誰也不甘下風。

終于，一道強自無妄珠裂開來，已然明得幾乎看不見的珠子徹底化為烏有，星宿盤上的兩人也同時睜開雙眼。

堯音第一時間視察自己的丹田，原來有些黯淡的本命丹如今散發著和的藍，就連以前的許裂痕也統統消失不見。

那圈蘊含的靈力一點點推及全各，源源不斷，滋養修復著的神。

無妄珠果然是個好東西！

“恭喜恭喜。”墨月仍在星宿盤前，著他們輕笑。

堯音抬眼，這才發現自己竟在青離懷里，又想起海底那一即逝的，臉上一窘，慌忙起，眨眼便躍下了星宿盤。

青離若無其事理了理袖袍，亦跟著一躍而下。

墨月笑瞇瞇看向堯音：“恭喜神大人功融合無妄珠。”

無妄珠原本便極難融合，雖有尊上相助，但到底也是自己功對抗了戾氣，至于青離，除卻替護法，沒怎麼手，估計是讓著自己多錘煉錘煉，若是融合失敗，再用法寶將救出來。

畢竟青離可是傳說中煉鼻祖，說不定當真有從域海中逃的法寶。

堯音也頗為高興，但轉念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略微猶疑道：“在與戾氣糾纏時，我似乎到了一別的氣息，暗暗助我一臂之力，不知……其間是否有人來過？”

事實上，更想問，是不是華來過。

因為那氣息太像華了，而且，也只有華能打破現世阻隔，將靈力注域海之中。

墨月挑眉，詫異道：“竟有這種事？星宿殿一直都是我一人守著。”

“既然如此，那便是我的幻覺了，”堯音將此事拋之腦后，又轉對向青離，面微紅：“多謝。”

青離尚未開口，墨月便調笑道：“你這‘多謝’二字我不知聽了多回，若當真有誠意，不如以相許？”

堯音向墨月，表十分誠懇：“那可不行，倘若以相許，他所有的寶貝便都了我的，豈不是虧了麼。”

墨月：“……有道理。”

青離微微瞇眼：“你倒為我著想。”

堯音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我不會占你便宜的。”

墨月忍住笑：“神還是回去好好研究無妄珠吧，莫要耍皮子功夫了。”

堯音認同地點點頭，無妄珠雖已融合，適應卻還需一段時間。

余瞟過青一角：“那我便先行告辭。”

墨月瞧著那消失的紅影，笑看向青離：“你是喜歡的吧。”

青離眉眼微斂，角余溫猶存。

“我之前便說過，你們的緣分且有一段，”墨月揮袖向星宿盤，銀發如雪：“但是青離，這是善緣還是孽緣，誰都不得而知。”

青離淡淡抬眸：“誰告訴你我喜歡了。”

墨月抬顎：“不是麼，你不喜歡會不顧危險進的域海之中？”

不待他反駁，墨月又繼續道：“好吧，即便你這樣做是為了所謂約定，那你在域海中的舉又作何解釋？”

青離黑眸蘧然向他，墨月輕咳兩聲，道：“尊上來過此，你們的事，他皆看在眼里。”

青離瞥開眸，負手往殿外走：“你與其猜，不若多放點心思在變數上，六界就靠你了。”

墨月：“……”

“呵，口是心非。”

鎖妖塔，赤羽原畢現，雙眼通紅，它型倍增，比之前的小凰不知大上多。

塔中妖死傷大半，它們的尸皆化作一靈氣，盡數吸赤羽。

凰是上古神，族原為百鳥之王，尤其火，懷異，可吸納他人靈力為幾用，傷口愈合得極快，且擁有世間最純的火種。

而赤羽又比其他的火更為不同，他生來便帶有王之氣，可謂天賦異稟，且這氣息一直匿在他，不到真正發的那一日，任誰也察覺不出。

畢竟族之王，多萬年都不得一個，想來云曦當初將蛋送出去時，也沒料到這蛋竟有王的潛質。

只是赤羽如今尚未長，雖有王之氣，但還不是族之王，被關進鎖妖塔的這一段日子，他心中怨氣難平，憑什麼他堂堂族竟要被鎖在這樣一個污穢的地方，與那些不流的妖混居一？

這簡直是赤的辱!

那勞什子神大人就不是個好東西，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人就是心思惡毒，針對小漾，怨不得小漾不喜歡，還有尊上，既是小漾的是師父，卻由著別人欺負小漾，虧得小漾天天將他放在心上！

更過分的是，小白前幾天來看他的時候支支吾吾告訴他，小漾竟被尊上打冰牢，只待日后遣返下界。

可是小漾仙方不久，斷然不得冰寒之苦，小白說小漾如今奄奄一息，再繼續下去，即便不死也得殘了。

從他是一顆蛋時開始，小漾便一直陪著他，同他說話，這些他都記得，他破殼而出后，小漾總喜歡輕輕他的羽，歪著圓圓的小臉喊他“小凰”。在他心里，小漾便是這世間最單純善良的孩兒，他絕不允許小漾出任何差錯！

赤羽想到這里，的氣息更加強盛，周的氣流都在旋轉，且速度越來越快。

地上妖的尸以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而赤羽卻覺自己越來越強大。

分明只是一只出生不久的小凰，此時竟比他的母親還要強上三分。

鎖妖塔外一片平靜，守門的天兵天將并未發現毫異常，而塔的凰正扇著他滿的羽翼，其他妖幾被除盡……

笞神臺上，華神尊七七四十九道神鞭，一道比一道更加沉重。

眾人皆知尊上神法無邊，可不久前尊上方才替小徒弟了四十九道天雷，近日又承下誅心之責，再加上這四十九道神鞭，想來于神也是會有損傷的。

豈不見那日尊上煞白的臉，完神鞭后，竟有些站立不穩！

他們活了千百萬年，從未見尊上有過如此無力的時候。

畢竟創世神尊的修為，遠不是他們可以想象的。

而此刻落塵殿，華盤地而坐，他雙眸閉，面容卻染上了一若有若無的魔氣，額間紅印記一閃一閃，凸顯，而原本極為圣潔的容在如此紅痕的襯托下，竟是異乎尋常的妖冶。

華自己明白，那魔氣，快不住了。

不知為何，起先云曦的封漸漸失去效用，掌中魔氣便趁著他方才過重擊的間隙，在肆意游躥，攻城略池。

他意識中仿佛分裂出另一個自己，著他發出嗤笑，聲音近乎蠱：“你還在掙扎什麼呢，魔而已，沒那麼難的。”

他聽著那聲音，只靜靜不說話。

“華，有時候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是堯堯還是徒弟。”

他眉間驟：“你想說什麼？”

“替徒弟擋下天劫，為忍誅心之罰，如今又承下了四十九道神鞭……果真是師徒深呢，不過也好，若非如此，我又怎會有機可乘？”

他冷冷盯著眼前之人，一字一句：“我于小漾，只有師徒之義。”

“那麼堯堯呢？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堯堯回溯的那段時經歷了什麼嗎？不如，我來告訴你，如何？”

他心緒微，只覺魔氣又盛三分。

“其實你大可不必用昆侖鏡啊，因為所有的記憶，皆在你的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