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歸又把鐲子摘了:「夏天再戴,冬天戴著冷呢。」
舒乘風點頭:「要過年了,眼看著你進府一年多了。」
雁南歸笑著坐在一邊:「是呢,去年這時候跟殿下可還不。」
舒乘風就笑起來,不?也虧得好意思說。
去年這時候他也沒看出這人哪裡覺得生疏了。
從開始也沒怕過自己。
「過年時候,太子妃要是不進宮,我也不去了吧?」雁南歸道。
「過年不比臘八,還是要去的。」舒乘風也沒說太子妃去不去。
小月子,看自己吧。
雁南歸也隻能聳肩,其實也是隨口問問,就對太子妃的瞭解……
怕是怎麼都會去的。
「想什麼?」舒乘風看發獃就問。
「哦,我想著金奉儀這一胎,三四月的?倒是胎像穩固,不知是男是。」
舒乘風嗯了一下,倒是沒接話。
他也不知是男是。
不過,雖然他子嗣,可倒也沒那麼期待。
主要是金氏生的,沒什麼好期待。
他倒是想要個嫡出的子嗣,可太子妃也是……
雁南歸也是忽然想到了這裡罷了,倒也不繼續說了。
兩個就這麼天南海北的說了一會話。
「啊對了。」雁南歸笑著:「我今兒聽說啊孟家那老嫗接回去了,不過人是回去了,後院是管不了了。孟俊賢被他老子打了六十板子。躺著呢。」
舒乘風……
「孤……該跟你一起高興?」
「倒也不用,反正我就高興啊。」雁南歸還是撐,就又站起來,慢慢挪:「孟俊賢失去了他爹的倚重,就什麼都不是了。二皇子看重的還是孟江河的本事。不過,孟家,對於二皇子來說,是沒有好的。李氏雖然出了事。可做了幾十年主母,生育了兩兒一。孟俊賢還是嫡長子,自然不會看著就這麼淪落的。既然自己生父靠不上了,這不是還有嶽母麼?」
雁南歸笑道:「長公主呀,在皇子們中間搖擺不定。呢,自知不可能與殿下您站在一起了。那就隻能皇子裡頭選。四妹妹畢竟還小,一年比一年,變數太大了。如今,就這麼先靠著二皇子多好?」
舒乘風挑眉:「棠兒聰慧。」
「那,妾告訴殿下一個。」雁南歸笑著走過來:「長公主呀,如今十分後悔當初沒有建府。如今在雁家呆著,是怎麼都不舒服呢。」
舒乘風笑著搖搖頭:「這隻怕是不可能了。」
陛下難道會忘記自己唯一的親妹妹沒有府邸?
他就是不有,必須跟雁淩雲綁在一起罷了。
「可不可能重要嗎?重要的是要有人表態嘛。你看,二皇子給雁錦思要了個郡主,就高興。那二皇子再給要府邸呢?不的,人家表示了呀,多好?」
重要的是,到時候長公主會幻想啊。
要是二皇子登基了,定會善待這個姑母啊,這不就很好了?
舒乘風一把將人拉進懷裡,然後倒是替著胃部:「你真是算無策。」
「那你可太誇張了,我不過是有點點小聰明。」
舒乘風沒搭話,隻是給著胃部。
他想,這人是確實算的深刻。
算進去的,有父親。
長公主越是跟其餘皇子走得近,也就越是跟大將軍走得遠。
而他們夫妻越是離心,大將軍對這個兒就越是會在意。
其餘皇子們想的,或許是隻要他這個太子登基無,那雁南歸也就廢了。
大將軍遲早還是要幫自己其他兒的。
可惜。
可惜啊。
舒乘風不會輸的。
「殿下要加把勁,如今龍椅上那人啊,都不得我出事。隻是不好明著下毒害死我。您加把勁趕坐上去,妾哪怕是住冷宮裡,也不用擔心命了。」
雁南歸忽悠。
「……宮中冷宮人多,你就不要去湊熱鬧了。」舒乘風手略重了一點。
「哎,都說最是難測帝王心。如今殿下是半君,妾都猜測不到。來日就是帝王了。妾知道這麼多小,怕是到時候,能住冷宮就是好事。要是住不進去呀,殿下給妾葯的時候好歹說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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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容妾與殿下好生告別,別稀裡糊塗就去了閻王殿裡。」雁南歸說著,輕輕他的脖子。
「棠兒真是會想。」舒乘風手住手,把抱住:「棠兒知道了什麼?嗯?竟有要命的東西?放心,孤捨不得。」
他第一次說道:「到時候,由著棠兒選一合心意的住。由著你種一院子的海棠和牽牛花。」
「哎呀,真。」雁南歸把頭埋進他膛裡:「那妾就都信了,不管怎麼樣,那一日,您要妾如願。」
說的,自然是長公主。
其實此時的雁南歸也不會知道那時候自己是不是能換來一杯毒酒。
但是,想應該不會吧。
雁淩雲也不是個吃乾飯的。
不過,趁著如今加重自己的砝碼總是對的。
沒關係,就算是那時候死了也沒關係,該做的做了,轟轟烈烈就是了,也不可憐。
「好了,別胡思想。孤年前可不一定有空再過來了。」舒乘風的臉頰。
雁南歸就抱住他脖子:「知道啦。」
雖說外頭冷,霽月軒裡氣氛是很好的。
正院裡,太子妃與何氏商議:「我想著,小年我就該好了。」
「這……您子吃不住吧?」十幾天就能養得好麼?
「哎,這回沒有人知道怎麼一回事。我要是一直不出現,就該人察覺了。多是不好的。過年我也勢必要進宮的。索小年就好了也罷了。」太子妃嘆氣。
是出尊貴,一直懷不上也就算了,可兩次都沒留住,怎麼會不自卑呢?
如今的時代侷限,隻要孩子生不出或者生不好,總是怪罪生母的。
太子妃心裡再是憋屈,也隻能早點好了。
還是那句話,孩子生不出就算了,總不能太子妃的責任也做不好。
而有多難,寧承徽就有多放心。
金奉儀生不生,是不在乎的。
但是,正院裡,寧氏所出的,隻能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