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來說話。」舒乘風淡淡的。

太子妃猶豫了一下，還是起，甚至要去扶著葉良娣。

葉良娣自然不許了。躲開自己起來。

「表哥，韓承徽去我那的時候我隻是問為什麼害我！我的丫頭全部都能作證的！可隻說不知道，然後就說肚子疼……」

葉良娣麵委屈：「接著就小產了，一口水也沒喝，我也沒打罵，怎麼就……不是我！」

「至於死了，更不是我！我那時候被氣的都不能下地了！定是……」

「良娣。」馮嬤嬤忙了一聲：「良娣不要激，傷了子。」

不能說。

葉良娣定然是想說肯定是正院害的，這種話能說嘛？

說出來沒證據，就是汙衊嫡妻，這是罪過。

「表哥，反正不是我，真的，我……」葉良娣正要繼續說，就對上舒乘風冷漠的眼睛。

嚇得噤聲。

「葉良娣下不嚴，導致自己的奴婢不守規矩。既然已經趕出去了，就不必多言。葉良娣雖然有孕在，也不能不罰，就罰半年月例。」

「太子妃失察，事後置不夠妥帖，罰三個月月例。」

「韓承徽矇蔽視聽，挑唆矛盾，事發後畏罪自盡。送出去就是了。」

「牽扯這件事的，死了的就算了，活著的也有了自己的去。孤既然回來晚了，就如此收場。不知太子妃有什麼要說的？」

舒乘風第一次，用這樣冷漠沒的語氣跟太子妃說話。

不是不怕的。

「臣妾沒有，是臣妾無能。還要勞駕太子殿下置。」太子妃低頭。

「既然是這樣，此時就此結束，府中若是還有人敢提起，就一律趕出去。」舒乘風擺手：「你們都回去吧，孤與太子妃有話說。」

他這樣的表態度，便是葉良娣也不敢歪纏。隻能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眾人走後，太子妃又跪下來了：「臣妾知錯了。」

舒乘風不理會，隻是自己喝茶。

「臣妾……臣妾嫉妒的心發作，隻會韓承徽絕不是臣妾害死的。臣妾甚至也不知懷孕……」

「那你做了些什麼？」舒乘風問。

「臣妾……那件裳，確實是韓承徽給臣妾送來的。認識那件裳是葉良娣那的丫頭穿的。至於莊子上的人，韓承徽言之鑿鑿，說那確實是香兒的郎。裳是那男人送來的……臣妾不知，這裡頭有假。直到你男人自己失足摔進了荷花池，臣妾才覺得不對……」

「可謹記著，韓承徽就沒了，臣妾不敢將這些寫信，故而就等著您回來。是臣妾不好，求殿下饒恕。」

舒乘風麵上一點變化都沒有。

說假話的人，三分真，七分假。

其實也沒關係。誰還沒有私心呢？

他喝完了一杯茶，輕輕放下。

茶碗在桌上輕輕的磕了一下，像是磕在了太子妃的心口裡。

袖子裡的手攥住了。

舒乘風起。

太子妃不敢抬頭，隻是看著那一雙鞋子近了。

許久後，到胳膊上的溫度，被扶起來了。

「蘭，你我夫妻，就要三年整了。」

舒乘風嘆口氣：「你一向做的極好，孤也清楚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葉良娣的脾氣不好。孤很清楚。」

「隻是，你也不要多想。葉良娣是孤的表妹，可那又如何？妾就是妾。母後疼是真，可孤心裡妻妾分的很清楚、」

「你的擔憂，孤都清楚。正是清楚，孤從來不曾表妹淩駕於你之上。從婚至今，可有因為不給你麵子的時候？」

太子妃臉都紅了，搖搖頭。

「你是嫡妻，沒有人能取代你的地位。有一日，孤到了那個位置，你就該是皇後。如今你就這樣嫉妒，日後如何？做國母難道不該有國母的心？」舒乘風看著。

太子妃此時是真的生出些後悔和自責來。

畢竟也是鬧出這件事，導致太子被足了。

「臣妾真心知錯了，日後定不會這樣了。」

「那就好。這回的事，就這樣吧。不必再查。隻是究竟是誰挑唆你，你也好好想想。」舒乘風淡淡的。

太子妃心裡一個咯噔，忙應了。

另一頭，雁南歸剛回去，落葵就道：「良媛您真是料事如神啊。」

說的自然是韓承徽這個罪名。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懷孕了不說出來，還要往這些事裡攪合。嘖。」雁南歸擺手。

不過想也知道，估計一開始韓承徽就是被算計進去的那一個，也是難躲開了。

「隻是以後，咱們這裡也要小心了。這砒霜都能帶進來。」落葵道。

「無妨，也是因為韓承徽出了事，搬去了福玉閣，什麼都沒有纔出事。正經能用砒霜毒死誰？」雁南歸不在意。

砒霜當然劇毒，但是問題是這毒藥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遇見銀就發黑。

如今銀測毒不就是為了砒霜嘛。

好歹是個良媛，怎麼能砒霜近？

至於其餘毒，那些十分奇特的，一般人不可能搞到手。

「那也要小心呢。」落葵道。

「嗯，小心好，小心無大錯。」雁南歸道。

「良媛，孟家有訊息了。孟俊賢那個妾的孩子小產了。」蟬道。

「又？」雁南歸挑眉，這回可什麼都沒做。

「是啊，說是食用了寒涼之，如今孟俊賢懷疑三姑娘呢。」蟬笑道。

「這……我怎麼覺得三姑娘也有點冤枉呢？」雁南歸看著蟬。

「奴婢雖然不知，但是……也可能不是三姑娘做的？反正是沒了……」蟬道。

「嘖，瞧，賤人自有天收。」雁南歸心極好：「膳房給我做點好吃的，做個清蒸魚。桂魚是時候，就桂魚吧。」

「是。」蟬笑嗬嗬的去了。

雁南歸心多，孟俊賢和雁錦思就心多不好。

這回的事，確實不是雁錦思做的，可是不是，孟家第一個懷疑的就是。

當然不承認，可孟家認定了是。

偏跟孃家鬧翻了，又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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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長公主的名頭依舊能庇佑，可終究孟家不如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