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道歉
陳池看出來兒子的態度。
雖說昨天沈玲龍的想法,兒子並不知,甚至還沒開始實施,但陳池還是有一種自己媳婦兒的用心良苦都餵了狗的覺。
陳池盯著二福看了很久,說:「你媽,昨天晚上說,是樹立了一個壞的榜樣,才讓你也染上了這種惡習的。想和你一起更正這個惡習。」
二福倏然抬頭。
他驚愕不已的看著陳池,似乎不太確定這話的真實。
但二福心裡清楚,如果不是他媽親口說出這樣的話,他爸是絕對有這種想法的,更別說講出這種話來了。
二福但看自己親爸的眼神,就明白,他爸現在認為他是個白眼狼,將他的良苦用心棄之如敝履。
父子二人之間的氣氛僵,最後還是周小桃醒來,看見清醒過來的二福,欣喜道:「二福,你醒了啊!」
聲音頗大,驚醒了沈玲龍。
頭痛裂的沈玲龍,看見二福已然清醒,條件反的了兒子的額頭,確定退燒後,鬆了口氣。
起準備去洗漱,結果看見丈夫買回來了早餐,卻沒給兒子吃。
沈玲龍:「……」
這是沈玲龍才發現,父子二人的氣氛過於詭異。
似有一種劍拔弩張的覺。
不用想這兩父子吵架了。
要麼是陳池罵二福折騰自己,也折騰別人,要麼是二福沒有改過的意思,讓陳池憤怒。
沈玲龍做了個和事佬,說:「早餐都買回來了,怎麼不擺開啊?擺開吧,我去洗漱一下就過來。」
陳池應了一聲。
等沈玲龍一走,周小桃立馬上前,想接過陳池手裡的早餐,擺飯。
陳池拒絕道:「不用,我來。」
說著,在二福病床上架起了桌子,擺了一小桌子的早餐,樣樣都冒著熱氣,散著香味兒。
都是沈玲龍吃的,同時也是二福吃的。
二福手就要去那包,去被陳池塞了一碗粥。
陳池麵無表的說:「你的,病了就有個病人的樣子,清腸胃,喝粥。」
二福:「……」
這絕對是打擊報復。二福可以拿自己的人格做擔保。
然而,親爸給的,能拒絕?
二福隻能可憐的喝粥,看著周小桃吃香噴噴的包子,把子等。
陳池則是等到沈玲龍回來以後,同一起吃的。
吃早飯期間,病房裡安靜得很,沈玲龍沒說話,陳池更加不會說話了。
至於周小桃,和陳池一樣,也是個寡言的人。
向來意氣風發,能說會道的二福,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生病沒力氣,也是一言不發。
這個氣氛著實不對勁。
沈玲龍想了想,以陳池要上班為由,勸走了他,就連周小桃,沈玲龍也勸走了。
最後病房裡隻剩沈玲龍和二福母子。
看著一口一口喝白粥的二福,沈玲龍遞給他兩個包。
這是剛才送周小桃下樓時,順道買的。
「吃吧。」沈玲龍主給二福說了話。
二福饞這口饞很久了,現在能吃,他立馬接過,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沈玲龍瞧著好笑,說:「你可真是打小如此,別人生病,什麼都吃不了,你生病,比平時還能吃。」
這話其實很平常,但二福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咬了兩口包子,嚨竟哽咽起來,本沒法吞嚥。
尤其是沈玲龍笑完,在病床邊,冷不丁說了一句:「e二福,那天說不允許小桃和你在一起的事兒,對不住了。」
二福不了這個,他強行吞嚥了包子,為了迅速能說話,他灌了了幾口涼水。
沈玲龍見此,連忙道:「你幹什麼呢?胡鬧,再能吃,總歸在病中呢,喝什麼涼水啊?」
說著拿走二福的杯子,要給他加點熱水。
溫熱的茶,喝起來才剛剛好。
已經吞嚥下去了的二福,抓住了沈玲龍的手,說:「媽,你別給我道歉,求你了。」
沈玲龍:「?」
有些莫名,問:「這事兒,我本就做得不對,有錯就要承擔,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二福搖頭:「不好,媽你沒錯,你都是為了我好。我不喜歡你道歉,你很好,你不需要道歉。」
他媽合該高高在上,永不低頭。
誰也不配讓他媽低頭,包括他也不行。
沈玲龍笑了,出手指了一下這孩子的腦門說:「你這孩子跟你爹一樣,雙標得很。」
「雙標到胡說八道了,沒有誰一生都不需要道歉。因為人,不可能從出生開始,就永遠不犯錯。犯錯了,知道改正,這纔是進步。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好,道歉又有什麼呢?」
二福聽得出來,他媽是在以作則的教他。
大概很快會說起他的問題。
二福瞭解他媽,他媽做什麼事兒,永遠都不會拖遝。
果不其然,說了一會兒,他媽話鋒一轉,提到為人獨|斷一事兒。
沈玲龍說:「我很抱歉,給你樹了這樣不好的榜——」
話還沒說完,二福悶聲打斷:「媽!這和你沒有關係,是我自己這個樣子的。」
沈玲龍看著自己堅決不讓認錯的兒子,有些搞不明白了。
難道認錯,會給二福很大的力嗎?
沈玲龍沉默了片刻,問:「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這個樣子?你確定不是因為我給你樹立了不正確的榜樣嗎?」
二福知道,今天不說清楚是不行了的。
他絕不能讓他媽將他的錯誤扛起來。
二福深吸一口氣,說:「我在新省,那個研究所裡麵,很年輕,也沒有出的學歷,我上很多就,裡麵的老人都不願意承認,都猜測是有人從中幫忙的。」
沈玲龍雖然不明白這和養霸道,獨|裁,聽不得一丁點反駁意見的子,有什麼關係。
但沒有打算二福,給足了耐心,示意他往下說。
大抵是謝包容太強了,二福傾訴的話,越來越順暢。
二福說:「我要做專案,要做領頭人,他們不聽,要提反駁的意見,全都是一些沒有任何意義的意見,提出來就是在浪費時間,就是故意打我……我很生氣,原本還尊敬他們的資歷,後來我發現他們把我當頭小子,本看不起我後,我從舅舅那兒學會了用上級調令人,分開拉攏或排,逐個擊破,最後達到所有人都聽我的的目的。」
在事業上,沈玲龍認為認為這做的沒什麼問題。
這是為了提高工作效率。
但長期依舊,是肯定不行的。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實驗室這種地方,長期依舊的一言堂,並不利於後麵的發展。
沈玲龍說:「出發點沒有錯,但是二福,你覺得這樣長期依舊下去,真的好嗎?」
在二福看來,那些老人,就是仗著資歷,倚老賣老,討嫌得很,很多新鮮的東西,他們本接不來。
長期下去,很有可能專案組隻有他一人有新鮮的想法,其他人好的,或壞的想法全部被打沒了。
一個人能做多事兒呢?能有多想法呢?
這不是長久之計。
但二福覺得自己別無他法。
二福抬眸,直勾勾的看著沈玲龍,問:「那我該怎麼辦呢?任由他們耽誤時間,浪費時間在一些無意義的事上?」
沈玲龍問:「真的全部都是無意義的嗎?你確定,肯定,他們所提的意見,都是無意義的,無聊的話嗎?」
二福張口就說確定,可要發出聲音時,卡住了。
他沒辦法肯定的說全部。
因為在聽完全部的聲音之前,他就開始不耐煩了,開始學習舅舅的獨|斷了。
沈玲龍看兒子的反應,微微一笑,說:「你不確定,你沒有聽完,你不耐煩了,對嗎?」
二福有些委屈,他說:「那我能怎麼辦呢?我有什麼辦法呢?」
沈玲龍給了兒子一個思考的方向,說:「那就製定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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