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館東苑的庭院幾乎是瞬間就被二十幾個保安給包圍了,個個虎背熊腰,一臉警惕的盯著邵允琛這個闖者。
直到陸司言出來,他看了安保隊的隊長一眼,
“這兒沒什麼事,都先散了。”
庭院里便只剩下邵允琛一個人。
冷風蕭瑟,葉清歡臉有些蒼白,難忍怒氣,
“堂堂燕京戰區的將,送一份離婚協議書,都要溜門撬鎖了,邵允琛你也不怕傳出去別人笑話。”
邵允琛的眼中有一抹痛意一閃而逝,但也只是一秒都不到的功夫而已,抬頭的時候又是那副淡漠疏離的樣子,
“如果你對協議容有什麼不滿的話,過段時間可以重新商量。”
葉清歡咬牙切齒道,
“是,沒錯,我是不滿,財產分割這一項憑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錯,離婚了我從邵家凈出戶?現在我后悔了,這份協議書不算數。”
“你想要什麼,按照你說的來。”
“等你執行任務回來我會讓我的律師跟你詳細談。”
‘執行任務’四個字落在庭院的空氣中的時候,邵允琛的臉上出現一抹詫異的神,葉清歡依舊是咬著后槽牙,惡狠狠的盯著他,
“至于現在,這份離婚協議書,作廢了,我等你回來再跟我談。”
紙片撕碎的聲音仿佛冷風吹過樹梢,莎莎作響,雪片一樣的紙屑劈頭蓋臉的砸在邵允琛的臉上膛上,隨著晚風拂去。
落下這話之后,葉清歡便頭也不回的進了屋。
邵允琛追上前想說點什麼,卻被陸司言攔住了,
“邵先生,不請自來當了梁上君子已經夠荒唐的了,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還讓你闖進去的話,未免就太過分。”
邵允琛了拳頭,看向陸司言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明顯的惱火。
只有男人之間能讀懂的含義。
僵持片刻,他斂了慍怒,用只有陸司言能聽到的聲音道,“照顧好。”
東苑院子門口的綠植沒了邵允琛的影,整個公館恢復了他來之前的寂靜,陸司言折回客廳的時候,葉清歡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關卿卿和司南兩個人都下樓在旁邊陪著,關卿卿尤其絮叨個不停,恨不能中英法三國語言花式罵邵允琛是個王八蛋。
陸司言在門口站了會兒,看到葉清歡還著腳踩在地毯上,皺了皺眉,從玄關拿了一雙保暖拖鞋過去,
“先把鞋穿上。”
葉清歡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謝謝。”
雖說是有地暖設備,但是孕婦畢竟要多注意。
這一提醒,關卿卿也陡然回過神,跟司南兩個人手忙腳的給披上毯子服,以防凍著。
陸司言嫌棄的掃了倆人一眼,嘲諷道,
“你這兩個朋友,出事的時候除了能幫你罵人之外也沒別的作用,狐朋狗友。”
司南被陸司言迫了快三十年了,一個屁都不敢放,關卿卿卻不怕他,頭立馬昂了起來,不悅道,
“也沒見你有多大作用,還說你這公館跟鐵桶一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剛剛那麼大一直蒼蠅,是進來的啊?”
司南直拽胳膊,也半點沒當回事。
陸司言略一挑眉,“誰能料到燕京軍區的最高指揮親自翻墻來呢,頂級的特種兵要是都進不來我這地方,那我這兒比監獄也不差了。”
關卿卿也嗅到了一不一樣的氣味,小心翼翼道,
“他干嘛突然把離婚協議送過來啊?真的打算跟你離婚了麼?”
這話在葉清歡的心上,眉頭一皺,一時間煩躁不已。
陸司言看了一眼,從容道,
“因為軍區給他派任務了吧,怕是十有八九回不來的那種。”
“什麼?”關卿卿一臉發怔的樣子,看向葉清歡求證,“真的嗎?”
葉清歡的眉頭皺的更深,微微頷首,算是證實了陸司言的猜測。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啊?”
“昨天秦羽給我打過電話了,的況我也不清楚,但是這次任務很兇險,每個人出發之前都寫好言了。”
“那剛剛那份離婚協議書……”
關卿卿的話只問了一半,便聽到葉清歡沉悶的聲音,
“背面是言。”
客廳一瞬間陷了沉寂。
良久,陸司言瞥了傻眼的那倆人一眼,沒好氣道,
“都愣著干什麼?該睡覺睡覺,該安安,各回各房,在這兒守到明天早上有用麼?退一萬步說,遇到這麼點事他就來提了離婚,老婆孩子都不管了,該罵王八蛋還得接著罵,你剛剛不是罵的起勁的麼?”
陸司言向來毒,對外對始終如一,但這話卻明顯聽出了刀子豆腐心。
時針剛過十二點,離天亮還早。
關卿卿陪著葉清歡回房睡覺,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不管葉清歡和邵允琛兩個人怎麼賭氣怎麼誤會,怎麼有慕晚從中作梗,在們眼里其實不過是小打小鬧的事而已,葉清歡是死過一次的人,他們這些當朋友的經歷過一次生死的悲痛后,能看到還活著就很欣了。
可眼前涉及到生死,就又是大事了。
“所以你知道他走之前一定會來找你的是嗎?”
昏暗的臥室里,響起關卿卿的聲音,比起平時的咋咋呼呼,收斂和了許多,仿佛怕驚著誰一樣。
葉清歡和并肩躺在枕頭上,著天花板,
“嗯。”
說完自后,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似乎心很沉重,語氣有些緩慢,
“秦羽昨天早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他走之前肯定要來找我,明天他就得走,今天是最后一晚,但我沒想到的是,他會給我離婚協議和……言。”
關卿卿翻了個對著,
“我能問問那張紙上究竟寫了什麼麼?你這麼大反應。”
一般是好奇,一般也是擔憂。
生怕邵允琛寫了什麼傷人的話,臨走臨走還搞這麼一出,已經很讓人惱火了。
葉清歡沉默了幾秒,空氣仿佛都凝滯住了。
就在關卿卿以為睡著了的時候,忽然聽到的聲音在邊里響起,
“他說,如果他回不來的話……讓我別顧慮任何人的想法,做回真正的自己。”
黑暗中,“咚”的一聲,關卿卿直接滾下了床,痛的一通后,拉著床邊出窩一樣的頭發,驚恐萬狀,
“我去……他是什麼時候知道你的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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