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將傅正送到醫院,各大關于青檬的網絡報道也已經新鮮出爐,盛安然站在醫院的走廊上,背靠著墻壁一一翻閱,臉上不自知地出疲態。
“令人發指!今日金陵青檬服飾門前遭到大批群眾游行示威,知人士出驚天黑幕,黑心廠商青檬為牟取暴利濫用有毒布料,目前十余位工人被查出白病——”
看到一半,盛安然覺得煩躁,將手機裝回了口袋。
范琳雙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遞了一罐咖啡過來,同一起靠著墻壁,臉上也是一臉倦意,
“法律方面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找喬森幫忙。”
盛安然點點頭,將一整罐咖啡灌了下去。
傅正那邊留下顧安照顧,盛安然去重癥病房陪了一會兒郁老爺,期間手機鈴聲幾乎沒有間斷過,心煩不已又接著回了青檬。
“黃老板如果有顧慮我們可以現在就取消合作,畢竟是我們公司聲譽方面出了問題,所以青檬不會追究任何違約責任。”
一下午時間,盛安然之前努力談下的訂單全部被取消,掛斷電話著眉骨消乏,不過片刻鐘手機又響了起來。
“喂——”
“……”
“天恩?”
——
清冷的日式餐廳,盛安然與顧天恩相對而坐,等顧天恩點完單,盛安然靠著沙發幾乎已經睡了過去,勉強睜開眼睛,
“你想吃日料我公司旁邊就有一家,何必跑這麼遠。”
說完環顧了一圈周圍的環境,昏黃的燈,略顯油膩的門簾,并不考究的開放式灶臺,盛安然一時難以判斷這里吸引顧天恩的理由是什麼。
“這家料夠多。”
顧天恩淡淡地評價,他從隨攜帶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堆資料,切正題。
“這是你之前發給我的兩份監控資料,我把有可疑的分截了下來。”
“怎麼說?”
盛安然將厚厚的一沓視頻截圖翻了個遍,并沒有看出什麼可疑的地方,但看出這其中還有一部分圖片并不是從給的視頻中截取的,意識到事沒有那麼簡單,的神更加凝重了幾分。
顧天恩先找出一部分圖片,擺在面前,
“這是推金娜下樓的那段,從監控分析我們發現了一個問題,在這里。”
盛安然順著顧天恩手指的方向看向第三張圖片,這是一個明顯被放大的畫面,放大到盛安然幾乎分辨不出這究竟是哪個部位。
“這是這個人的手背,放大之后我們經過細化理能夠看清的手背上有一個紋,像這個樣子。”
顧天恩再指向另一張圖片,畫面上是一株長著兩片葉子的苗烘托著一彎月,白紙黑底,顯然就是那紋的模樣。
“紋而已,代表著什麼呢?”
盛安然還是不太明白,抬頭,看著顧天恩的眸一點點沉了下去。
“一年前越南警方破獲了一起重大販毒案件,這個販毒團伙利用宗教信仰籠絡人心,組織逐漸形黃賭毒一條龍的運營機制,他們所謂的宗教做‘新月教’,這個紋是他們的代表。”
盛安然陡然一驚,
“你是說這個人之前是‘新月教’員,是越南人?”
顧天恩對于盛安然的猜想不置可否,他又攤開另外一組圖片,這是醫院的監控截圖,盛安然目炯然,只覺得有一涼意在游走。
“這有什麼問題?”
“醫院的監控太遠加上又是半夜,所以拍的并不清楚,后來我又去找了當晚醫院的所有監控,終于在二樓的洗手間門口找到了這個男人。”
最后一張圖片,盛安然看出來不是給的監控畫面,但也正是這張圖片看得渾一,抖的瞳孔中流出無法克制的震驚。
“新——新月教。”
顧天恩點點頭。
畫面上是一個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男人,他應該是剛從洗手間出來,正蹲在地上系鞋帶,而從他低頭的畫面中,盛安然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脖子后面印著“新月教”的紋。
顧天恩的查證印證了盛安然的猜想,但當這一切的結果擺到面前時,突然覺得有些難以承。
顧天恩看著盛安然的臉一點點白了下去,他垂下眼眸,抿了抿,似乎在考慮什麼。
“其實還有一件事——”
他的手里著最后一張照片。
盛安然眼前的世界開始搖搖墜,細微的汗珠悄無聲息地爬上了的脊背和額頭,覺得腹部一陣絞痛,但還是強撐著咬咬牙,
“說下去。”
顧天恩最后擺到盛安然面前的,是今天下午那些人在青檬示威的照片,下午各網絡報道出來的時候用的都是這一張,照片角度異常,應該是從青檬大樓的窗臺照的,是誰拍下了這張照片,盛安然也曾疑慮過。
但顧天恩糾結的并不是這個問題。
他將手指著畫面中央的一個男人,雖然不是特別清晰,但盛安然還是一眼認出來這個恰好低下頭的男人后脖頸的紋。
又是新月教。
已經不那麼震驚,眼神中著沉靜,但中越來越明顯的疼痛還是迫使將手指攀附在桌布上,把平整的綠桌布揪得凌不堪。
“天恩,我累了,送我回去吧。”
盛安然聲音暗啞,話說完已經自顧起,顧天恩察覺出問題,立刻快步跟了上去。的腳步在即將出料理店的前一秒鐘止住,猶疑了一陣又折返了回去,目盯在吧臺旁邊的風采墻上,渾開始抖。
轉頭,與顧天恩四目相接,求證的神得到對方以點頭的方式回應。
“他每天夜班,現在還沒到上班的點。”
顧天恩的話音剛落,盛安然就覺得耳邊突然響起一陣轟鳴聲,接著天旋地轉,顧天恩焦灼的表在的眼中漸漸模糊。
“我好像——”
的話戛然而止,剩下轟然倒塌的詮釋了一切。
顧天恩匆忙將盛安然抱上了車,與他們逐漸遠去的料理店風采墻上,有一個戴著口罩穿著工作服的中年男人,他正在為客人溫煮清酒,畫面中男人后脖頸上的特殊紋遠比他健碩的材要惹眼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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