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昏迷之中的病人被推了出來,病人很瘦,單薄到蓋了一層被子就覺不到床上有人。
他的面也很難看,臉頰消瘦得微微凹陷進去,盡管承著非常人所能忍的病痛,但他眉眼依舊和,不難看出是個和善慈的人。
“我記得這個病人已經欠費很長時間了,趕通知他家屬來醫院繳費,不能繼續拖下去了,真把我們醫院當慈善機構了!”
“好,我這就去聯系他家屬。”
昏迷之中的中年男人聽見聲音,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面一痛苦神。
護士給沈長卿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到了醫院,見到病房中的父親,沈長卿呆在原地,久久不敢上前,淚水一個勁地在眼眶里面打轉。
“怎麼回事?我沒來的這一個月里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他消瘦得這麼厲害?”
沈長卿歇斯底里,抓住病房的護士,緒有些失控。
護士皺眉向沈長卿,見年紀不大,也不忍心責備,只將實際況告訴,“一個月之前你父親就將護工辭退了,這段時間,他的病有惡化的趨勢,好幾次進了搶救室。我們主治醫生是希他盡快手,但他一直拖著不讓我們聯系你。”
聽到這些,沈長卿再也忍耐不住,撲到床邊,握住沈正寧的手,心疼得直抹眼淚。
是太不孝了!這麼長時間都沒來看父親!
沈正寧肺癆疾,肝臟也出了問題,現在況真的很不好了,整個人瘦得皮包骨頭,沈長卿握住他的手都覺到骨頭硌手,而且冷得幾乎覺不到溫度。
“不行!”
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手中溜走,沈長卿難過得幾乎要窒息。
回過神來的再次抓住護士的肩膀,力氣大得護士連連皺眉。
“帶我去見主治醫生,我現在有錢,我要讓我父親得到最好的治療。”
沈長卿紅著眼眶,坐在主治醫生辦公室里,認真地聽著醫生分析病,生怕錯過一個字。
幸好,沈正寧還有康復的希,只要立即安排換肝臟移植手,前期手費用就高達八十幾萬,后面還有一系列的康復療程,加上沈正寧本就質差,所需要的醫療費用就像一個無底。
“孩子,我知道你還在上學,八十萬對你來說不是小數目,按照病人自己的意愿,他也是想要放棄治療……”
“不,我不放棄,我有錢,我現在就去繳費,請您一定要盡快給我父親安排手,花多錢我都不在乎。”
沈長卿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幾乎哭了淚水,跑進廁所稍稍緩和了一下緒,就趕忙跑去繳費,為沈正寧安排更好的治療環境。
跑前跑后,忙了一個上午,沈長卿拿到最后一張發票的時候,的卡里已經只剩下幾萬塊錢。
慌、無助、擔憂復雜的緒讓幾崩潰,如果現在男主角換人的話,這一百萬還是要還回去。
可是現在這錢已經花掉了,而且還遠遠不夠……
此時同一家醫院住院部三樓VIP套房里,厲凈心嘟著躺在床上掛水,俏的面容寫滿了怨氣。
的經紀人林寬坐在旁邊,大氣不敢出一聲地小心伺候著這位小祖宗,一臉哭無淚。
“叩叩!”
忽然有人敲門,林寬起開門,見到門外站著一個長相俊的男人微微一愣。
“你是?”
“哥,你怎麼才來呀!我都快疼死了!而且這家醫院的飯菜太難吃了,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厲凈心見到門外的人卻眼前一亮,難看的臉有些緩和,取代眼中怒氣的是滿滿的委屈。
厲凈琛冷著一張臉,面上猶如覆了寒冰,本想呵斥擅做決定,任離家出走的妹妹,但瞧見厲凈心掛著點滴的手,到了邊的呵斥卻說不出口。
他嘆了一口氣在床邊坐下,手了妹妹的額頭,語氣帶著幾分溫和無奈。
“當初不聽我的,非要做演員,跑去拍戲,現在弄這樣也是活該。”
“我哪里知道拍戲那麼苦呀!好好的一個戲非要跑到深山老林里面拍,被蟲子咬就算了,連個洗澡的地方都沒有……”
厲凈心一向慣,知道是厲家的大小姐,劇組及經濟公司對已經是照顧有加。
誰知這個大小姐不是一般的難伺候,而且弱,進組第二天就犯了胃病送到了醫院。
的經紀人在旁聽得膽戰心驚,“厲,我們真的盡力了,已經給厲小姐提供最好的待遇了。”
“我知道,不怪你們,是我妹妹給你們添麻煩了。”
厲凈琛雖然語氣疏離,但聽得出來,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
“我會盡快安排我妹妹跟你們公司解約,違約費用我會照付。”
“不,不用了,厲你也太客氣了!能夠簽約到厲小姐這麼出的藝人,是我們公司的榮幸。”
經紀人話雖這麼說,此刻卻恨不得厲凈琛趕將這個小祖宗帶走。
“既然住在醫院不習慣,掛完水就回家吧!你胃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回去讓趙醫生到家里給你調養。”
送走經紀人之后,厲凈琛替厲凈心蓋好被子,輕輕托著的手,一如小時候一樣照顧著。
厲凈心安心躺在床上,眼中卻流閃爍,哥哥這麼好,以后什麼樣的人才能配得上他。
一瓶水很快就掛完了,不了消毒水味道的厲凈心,急切地想要離開病房,厲凈琛便扶著出院。
“小姐,你沒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一樓大廳,護士長瞧見沈長卿一個人蹲在地上,臉埋在胳膊里已經很長時間,忍不住上前詢問。
沈長卿抬起臉,眼睛紅紅的,鼻子紅紅的,活像一只兔子,微微搖了搖頭,聲音依舊有些哽咽。
“我沒事,能不能麻煩您幫我安排一個護工,要有耐心的,最好能夠一天二十四小時守著病人的那種。”
“好,沒問題,我這就去幫你問問。”
“哥,怎麼了?”
此時,厲凈心和厲凈琛剛剛出了電梯,走到醫院大廳,厲凈琛突然停下了腳步,厲凈心有些奇怪地向他。
厲凈琛的視線落在了兩三米的一個人上,人頭發很長,有些遮住臉,但是白的皮,大大的眼睛,說不出的悉。
而且這樣的型以及說話的聲音像極了他在酒吧遇到的那個人!
“挨?哥,你干什麼去?”
厲凈琛忽然放開了厲凈心的手,沉著臉大步走向了正和護士長聊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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