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是一個不眠夜,但宋清晚和陸承頤互相擁抱時,兩人都以為自己會失眠的想法漸漸被睡意侵蝕。
第二天一早,南平的報紙依舊報道著洪災的狀況,陸承頤書房的桌子上也全是災的匯報。
“這南平倒是每況愈下啊!”左嘉良皺著眉頭,手里拿著的正是今日的早報。
他后的心腹也看見了日報的容,提議道,“需不需要給那陸家一些援助,這樣下去,他們就算開了整個南邊地區的糧倉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難民與日俱增,哪怕陸承頤是財神轉世,如今因為這洪災,花錢的速度無論如何也抵不上掙錢的速度啊!
左嘉良皺眉,顯然對陸承頤不冒,嗤笑一聲,“給他送錢?我嫌自己錢沒地方花……”
說著,他語氣一頓,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該死的!”左嘉良一把將報紙扔到一邊,眼底著懊惱的神,“老子的侄現在還是他媳婦,還真得給陸承頤那個小子送錢!”
“我就說吧。”心腹嘆了口氣,就知道左嘉良會看在宋清晚的份上幫陸承頤一把。
但是他們畢竟是遠道而來,帶的糧食和錢多余的并不多,只能盡些許微薄之力了,“那我去看看資多,如果有通用的銀行,就寫支票。”
“你去辦吧。”左嘉良大咧咧地揮了揮手,直接將這事兒全權給心腹去弄。
心腹領了命打算去陸公館。
哪怕陸承頤是這片的軍閥總長,但是他正式的份,依舊是陸知毅的兒子,想要送禮自然也是要經過陸知毅的。
陸公館中,邱從蓉穿著艷的旗袍正準備出門,卻和左嘉良的心腹撞了個正著。
“這不是左嘉良邊的……”邱從蓉話還未說完,就被心腹的冷眼給噎了回去。
心腹嗤笑一聲,打量著這陸知毅的二房,說道,“我家爺名字哪得到你直接稱呼?看來陸公館的禮數也不過如此!”
他是在左家一開始就服侍左嘉良的人,尊稱左嘉良一聲爺也不足為怪。
這次來陸公館相當于給陸家白送錢,可邱從蓉這一派頭,哪里像是關心災缺了吃穿的模樣?
“我……”
邱從蓉臉一變,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住的慌。
“先生莫要生氣,是我管理后宅不當,若有要事,我這就尋老爺過來。”
花想容端著一副主人的氣派笑著走了出來,不同于邱從蓉一張揚的著裝,穿著樸素的舊旗袍,舉止優雅自帶風韻。
陸知毅和陸景墨此時也正巧從樓上下來,瞥見門口的景,不約而同地蹙起了眉頭。
“什麼事吵吵嚷嚷的?”陸知毅率先出了聲,語氣中著些許心煩意。
洪災的事不僅涉及到陸承頤,支持著南平政府的陸家才是首當其沖影響的。
花想容勾起角,說,“老爺,您來了。這位是左軍閥的手下,好像是有要事找您。方才從蓉要出門買東西,就不小心沖撞了人家。”
這三言兩語就不著痕跡地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邱從蓉的上。
但這種小手段,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只是沒有揭穿。
陸知毅心生煩躁,在這個時間陸家居然還有人敢當著他的面到惹是生非,是嫌陸家的事還不夠多嗎?!
“買東西?都要吃不上飯了還買什麼東西?來人啊!扶二姨太下去!”
他看著邱從蓉穿金戴銀的張揚樣子,自然也聯想到了災嚴重得資匱乏的事,氣得繼續說道,“把的那些首飾全都賣銀錢送去災區那邊,拖下去打二十軍鞭!”
邱從蓉怎麼也想不到,不過就是想出門逛逛街,誰知卻被花想容抓住了能夠打的馬腳。
“老爺,我只是……”邱從蓉想要辯解,但花想容哪里會給這個機會。
“閉,丟臉都丟到外人面前了!還不來人把拉下去!”
花想容一槌定音,看著邱從蓉驚懼的眼神角帶笑。
陸景墨擰眉頭,他知道這一切是母親打二姨太的手段,如今南平都于水深火熱之中,卻依舊只是把眼放在這小小的陸公館中。
陸知毅的想法顯然和陸景墨別無二致,他冷下臉揮了揮手,“都給我滾下去。”
花想容知道陸知毅這是厭煩了,臉一時間也有些不太好看,但還是順從地帶著狼狽的邱從蓉退下了。
左嘉良的心腹好笑地看著陸家這訌,甚至添油加醋戲謔著說,“看來陸家主事務繁忙,那我還是改日登門拜訪吧。”
“慢。”
陸知毅滄桑的眼神里飽含探究地看著他,說道,“這位先生既然來了,還是坐一會兒再走吧,無事不登三寶殿,左嘉良讓你帶了什麼東西?說吧。”
心腹暗嘆一句老狐貍,有些不愿的走進了陸公館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關于南平洪災之事,我們看在清晚小姐的份上也打算出些許銀錢賑災。但我們畢竟還要繼續趕路,只能盡一些微薄之力。”
這番話一出,就代表了左嘉良是真的在給陸家白送錢了。
陸知毅和陸景墨都有些不可置信,但心腹拿出來的銀行支票可沒有作假。
“看來,我這次還欠你們一個人了。”陸知毅有些唏噓,知道這是對方想通過自己將著支票給陸承頤,無疑也是在替南平賑災捐了個款。
陸景墨站在一旁臉上尷尬得沉,連與陸知毅曾有過節的左嘉良都肯掏錢賑災,而他們陸家自己的姨太太卻還想著逛街揮霍穿金戴銀。
他抿了抿,主向陸知毅和左嘉良的心腹提議道,“既然左總長是看在大嫂的面子上給的錢,那就由我去一趟錦園吧。”
“麻煩陸將了。”心腹見他主提出要把錢給宋清晚,放心地出了一個笑容。
陸景墨把支票收好準備出門,心卻是一片抑郁。
“陸承頤,這就是你當初搬出陸家的原因嗎?”
他了額角,第一次那麼贊同陸承頤這個同父異母哥哥的所作所為。
親母的勾心斗角,姨太的不知禮數,頑固專制的父親以及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婚姻。
陸景墨突然間特別羨慕陸承頤。
“這不是二嗎?您怎麼得空來了?快請進。”
錦園的門房還是那個悉的待客腔調,立馬將車后座的陸景墨拉回了神。
原來不知不覺他已經到了錦園了。
“我大哥在嗎?”陸景墨罕見地在人前稱陸承頤為大哥。
“總長自然是在的,小的帶你過去?”
“不用,你先替我去街頭酒樓買幾壺酒。”陸景墨勾了勾角,揚起一抹輕松愜意的笑,“爺今天要跟大哥不醉不歸。”
說完,他在眾人驚訝的目中踏進了錦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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