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似乎是和陳叔在一起,還沒有回來,所以荷韻閣特別安靜。
宋清晚坐在房間里的椅子上好一會兒,眼前不斷閃過昨夜里看見的那一幕幕,那些尸,以及那些流出來的,似乎是剛剛才發生的事。
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結束?
手肘撐在桌子上,雙手捂住了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小聲的哭了出來。
一旦開了頭,緒瞬間就有些崩塌,越哭越厲害。
太集中注意力,所以沒有聽到后的腳步聲。
小小的肩膀微微抖著,為了家國,所有人都在努力著,或許是像陸承頤這樣的,又或許是像徐遠東那樣的。
這看起來的安穩盛世下,埋著的是尸骨堆的那些無名士兵們。
“能忍到現在哭,已經很不錯了。”
背后傳來男人低沉渾厚的聲音。
慌忙用袖子將臉上的淚珠全部試去,將背得直直的,又開始像個刺猬一樣將自己偽裝起來。
“你打算把陳正伯他們怎麼樣?”
陸承頤將窗子輕輕的關上,轉看著的背影,語氣聽起來很冰冷,可是那背影出來的無助和弱小也是實實在在的。
他微微地揚起,“擔心我會殺了他們?”
聽到這,宋清晚站起來面對著他,目如刺。
“這樣的事,我不覺得你會做不出來。”
陸承頤一步一步的走向,每走一步,宋清晚的心就跟著一下,那種莫名的懼意不知從何而來。
他往前一步,便往后一步。
宋清晚慌張,而陸承頤角則依舊抿著笑意。
他喜歡因為他而產生的緒變化,無論是生氣,開心,都好,不管是哪一種緒,他都要能牢牢的記住他陸承頤。
一進一退,兩人之間的距離卻是在短。
陸承頤將到了床邊。
宋清晚的皺著眉頭,手也跟著揪著邊,現在覺得陸承頤就像是個瘋子一樣。
被到退無可退,一下子跌坐在床上,陸承頤雙手撐在的兩側,目深邃。
“別讓我更討厭你。”
“無所謂。”他低頭,心里起了逗弄的心思,微微傾,似乎是要親吻的樣子。
“你有幾天沒有洗澡了。”
“……”
宋清晚原本蒼白的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
“你在這里等我。”陸承頤在耳畔輕輕的道,十分的曖昧。
還未從剛才窘迫的境中回過神來,男人已經起了,離開了房間。
宋清晚提著的那口氣也終于松懈下來。
這段時間反復生病,確實是有幾天沒有洗澡了,想起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心中還是有些發窘。
不過對這件事并沒有在意多久,對陸承頤,如今只剩下逃離的心思了。
若不是還有許多事沒有做完,若不是要顧全大局,或許本就不會再跟他回到這個地方。
最后嘆了一口氣,本想去燒個熱水,一到門口就看到陸承頤又返了回來。
后跟著一個下人。
他一邊還吩咐,“將這些熱水抬到屋子里去。”
宋清晚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愣了愣,站在門口,陸承頤將拉到一旁,看著莫名其妙的眼神不覺好笑。
下人將浴桶里放滿了熱水,然后紛紛退下,只留下了陸承頤和宋清晚二人。
宋清晚逐漸有不好的預,盯著陸承頤,有些警惕的瞧著他。
而后者像是不自知,好整以暇的呆在房間里,也沒有出去的意思。
“再不洗水就涼了。”
宋清晚覺得有些頭皮發麻,現在上是有傷的,洗頭這些作都不是很方便,然后他在這里,是要看的笑話?
有些氣惱的轉了。
“去哪里?”
“你在這里,我不是很方便。”
陸承頤微微地揚起,幾步上前就將人抱在了懷里。
“干嘛?”
“幫你洗澡,還有,你上哪個地方我沒有看過?這個時候跟我扭什麼?”
男人語氣不悅,宋清晚也掙扎無果,他將放下,邪肆地勾起薄,“是你自己,還是我幫你?”
這個流氓!
宋清晚的臉紅的就像是煮的蝦似的,連耳都是紅的。
原本有些清瘦的面龐此時倒是恢復了以前幾分的氣息,讓人覺得有生氣。
陸承頤要手,似乎是要的服。
宋清晚知道他會說到做到,于是便背對著他,萬分不愿,“我自己來。”
將服一件一件下,修長的雙便了出來,陸承頤看著肩膀上的那些傷痕,不自覺地心頭一,俊眉微擰。
背對著他進了浴桶里,有些不知所措,手臂上的傷有些重新裂開,不能沾水,只能將傷的那只手搭在浴桶邊上。
所幸的是浴桶里放了些花瓣,倒是能遮住的軀。
陸承頤臉肅穆的站在的后,盯著肩膀上的槍傷,不愣了愣。
當下,也只有這個人才會把自己弄得全都是傷吧。
他修長的手指從肩膀上的傷口劃過,那微涼的讓宋清晚渾一僵,連呼吸都慢了下來。
“答應我,以后不管到什麼事,保護自己最重要。”
他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讓宋清晚有些迷茫。
而后,陸承頤很認真地為洗起了頭發,怕弄疼,所以他的作都很溫。
大概是第一次,所以作十分笨拙,可是那笨拙簡的小心翼翼宋清晚是能得到的。
心緒又開始有些復雜起來,兩人之間的關系,忽冷忽熱,因為某個人,因為某件事。
半點由不得他們自己,說到底還是老天在捉弄。
這一次洗澡時間很漫長,直到水涼了,陸承頤才將噠噠的頭發隨意綰了起來。
他重新拿了一套服過來給。
“我放在這里,你自己穿。”
這話有些出乎宋清晚的意外,原本以為他會……
“嗯。”
點點頭。
陸承頤到了里間去,其實他也知道現在宋清晚心里的,也不想太,便適當的給留了空間。
等換好了服,他已經讓人煮了姜茶送過來。
“將桌子上的姜茶給喝了。”他淡淡道。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照顧人了?
宋清晚瞧了他一眼,這不瞧不要,一瞧心又慌了。
陸承頤了軍裝,只剩下白的襯衫和長,整個人散發出慵懶的氣息。
他此刻正斜斜的靠在床邊上,致的五顯得有些疲憊,另外一只手松松的搭在額頭上,似乎很放松。
宋清晚收回目,乖乖的將桌子上的姜茶給喝了,心里盤算著他要什麼時候離開。
“過來。”他又招手,拿過了旁邊的干巾,像是要為頭發。
“我可以自己來。”
陸承頤拿著巾沒有說話,但是那種無形中出的強氣勢實在是讓人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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