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淺淺承認的好看,就像是堆滿塵埃的空間里緩緩綻放的蓮花一般。
聽見母親的話,穆寒仿佛沒聽見,依然冷著臉,幫楚淺淺拉開椅子:“坐。”
楚淺淺順從地坐下,再一看柳扶煙臉閃過一尷尬,嘆了一口氣,坐在了云溪旁邊。
一桌飯吃得各懷心事,氣氛無比張。也許是為了打破這氣氛,也許就是故意給楚淺淺下不來臺,柳扶煙婉轉一笑:“云溪啊,你都好久沒回國了,外國可沒有這樣的家常菜,寒兒啊,你快把那個藕合給云溪夾一塊啊。”
穆寒自顧自往里飯,聽見母親的話,示威一樣夾起一塊東坡摁到楚淺淺的碗里說道:“全場除了爸,就我離最遠,您讓我給夾?”
可不是,去了主位四個人對著坐,穆寒跟云溪剛好坐斜對角。可明明不是這麼安排的啊,柳扶煙明明想讓他們兩個坐一起,誰知道自家兒子這個不省心的,非得可著最遠的座,仿佛人家云溪小姐是虎狼一般。
柳扶煙看了一眼穆嚴,只見穆嚴擰著眉頭吃飯,食不言寢不語,是他當首長的時候留下來的規矩。
柳扶煙見老頭子都沒吱聲,好像是得了允許一般,將筷子撂在了桌子上,云溪看到,也放下了筷子勸道:“伯母您別生氣啊,穆寒他……”
“云溪啊,你是個乖孩子,讓你見笑了,寒兒從小在外,長大了越來越沒有規矩,不得不管教了。”
說著轉過頭厲聲道:“寒兒!我是你母親,你就是這樣和我說話的?”
“那你想我怎麼說?您不想我跟淺淺在一起,那我以后大不了不回來了礙眼了就是。”說著,穆寒扔下吃了一半的東西,拉起楚淺淺轉就走。
楚淺淺里的飯還沒有咽下去,就被稀里糊涂拉著走,走到一半,柳扶煙的聲音傳了過來:“寒兒,你回來,飯還沒吃完你就走,你就這麼不想在家?”
“因為我不想看到你在我和我朋友面前耍小心思,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但是我也希你清楚我的態度。”說完,穆寒轉過頭看了看楚淺淺,鐵青的臉瞬間變得寵溺起來,看著楚淺淺噘著生氣的樣子,笑了出來。
他忘了,楚淺淺也是個心高氣傲的小辣椒來著。
楚淺淺忽然轉過,一步一步走回去,撐在桌子上一字一句說道:“從進門到現在,該打的招呼我一個不落,該有的禮數我也都做足了,您當然可以說您不稀罕,可是穆夫人,穆寒早就是個年人了,總不會連找個朋友也要看你們的臉吧。”
聽到楚淺淺的話,飯桌上頓時雀無聲。抬起頭,吸了吸鼻子。
穆寒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這個小辣椒,連帶著他也一起諷刺了。
“夠了!”沉穩的一聲,穆嚴將里的飯粒咀嚼干凈,放下碗緩緩說道:“回來吃飯。”
見穆寒一不,穆嚴又厲聲喝道:“回來!”
穆寒也是個軍人,無論是家里面還是在部隊里面都是他的頂頭上司,再加上穆寒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對這個老爸是心存敬畏的,于是站在原地猶豫了一陣,憤憤地坐回了原位。
穆嚴對楚淺淺也擺了擺手:“你也坐下。”
畢竟爭吵的核心還是自己,云溪很懂事地沒有作壁上觀,一向很會察言觀,眼觀鼻鼻觀心,于是假裝愧疚的說道:“伯父伯母,您們不要生氣,都怪我今天貿然打擾。”
“這不怪你,云溪,你是惦記著我們兩個老人家,穆寒是一兩個月才回來一次,也不知道公司到底有多事。”
云溪得地微微一笑,說道:“剛才看楚小姐的妝容致,特別好看,想找小姐出去談談孩子的閨話,不知伯母許不許呢?”
明明是撒的語氣,讓人無法拒絕,楚淺淺也覺到了穆寒跟柳扶煙之間的火藥味,也不想自己繼續這麼坐著,剛好有了這個由頭,忙不迭跟著出去了。
楚家后院的有個小花園,花園不大,柳扶煙喜歡魚,來園丁幫忙挖了一個養魚池,定期請了人打掃,一棵柳樹歪歪地長在魚池邊上。
云溪在池塘旁邊停下,突然說道:“說實話,我還真是羨慕你呢。”
楚淺淺一愣,隨即莞爾一笑:“我?有什麼好羨慕的。”
“羨慕穆寒那樣喜歡你啊。”云溪說道,“我家與穆家是世,我從小就跟在穆寒后跑,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
楚淺淺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曾經我做大小姐的時候不這麼覺得,現在才發現,有錢人真是奇怪,明明自己名利什麼都有了,頓頓吃,卻還是眼饞我們窮人的干饅頭,好像要把全世界自己喜歡的,都收囊中似的。”
云溪也聽出這里面的嘲諷,可大家閨秀終究是大家閨秀,有的從容氣度,說道:“楚小姐,你不會真的以為,穆寒他是你的了吧?”
“穆寒不是任何人的,”楚淺淺上了這種抬杠的覺,“他是個大活人有自己的思想,愿意去哪就去哪,能搶走的是東西,不是人。”
云溪被氣得哽了一下,卻還是保留著表面上冷冰冰的笑容。
“可是你現在能帶給穆寒什麼,工作上你不能給穆寒什麼幫助,因為你,穆寒這次回家和穆夫人的關系也鬧僵了,現在穆家的公司出現了危機,只有我們云家可以幫穆家解決,可是你能給穆寒什麼呢?”
“你和穆寒在一起,當然是你們的事,可是如果你不能為穆寒的幫助,反而了他的拖累,你還覺得你跟他在一起是對他好麼,為了你,穆寒已經失去了很多東西了。”
說完,在一旁坐了下來,看著一旁臉鎮定的楚淺淺,盡管看著這幅樣子就不舒服,但云溪到底是大家閨秀,不會在這里就鬧起來,更何況,今天本就是穆家的客人,而且是穆家很重要的客人。
也許穆寒不會和楚淺淺說穆家的危機,但要讓楚淺淺明白,的存在,對穆寒來說只能是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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