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竹的臉瞬間憋紅,不可置信的看著林沫沫,“林總,鍋和菜還沒上來,我沒輸!”
唐婉一臉茫然,“輸什麼?什麼笑話?”
“林總……”向竹十分可憐的盯著林沫沫。
林沫沫突然轉移話題,“唐婉,昨天晚上你睡哪的?”
“我十一點下去等到十一點半才開到房間,在那之前我都在向竹的房間里工作。”唐婉回。
“這樣,我可以告訴你向竹的笑話,但是你今天要在他房間里睡沙發,而且不能讓向竹讓床給你睡怎麼樣?”林沫沫跟只小狐貍似得狡黠的笑,可惜沒尾,要是有的話,這時肯定晃起來。
唐婉是有些猶豫的,但還就真想知道向竹的笑話……
聽到笑話,但是要睡沙發,付出這樣的代價似乎也沒什麼問題,只是,如果是睡在林沫沫的房間里,就不糾結了。
“是向竹小時候的趣事。”林沫沫補充。
向竹本來還在張,但如今整個人都呆住,他沒想到林沫沫還知道他小時候的事。
傅時琛的視線也落到林沫沫上,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
向竹小時候?
唐婉一下來了興趣,作為未必合適,但是向竹作為朋友卻是不錯的,了解一下朋友也沒問題。
唐婉想著,終是一咬牙,“好,我知道了,我答應。”
“向竹又一次跟我說,他小時候從屋頂掉下去了,所以左手臂上才會有一個像星星一樣的傷口,那是五角星的針摁在手臂上,出現的印子。”
林沫沫這話是真的。
向竹點了點頭,“的確有這回事。”
“于是我就去調查了一下,五角星的針是什麼況,后來找到向竹的一個同班同學,向竹那時候畫了一幅畫,畫上是一只小狗對著樹干上廁所,老師覺得很有趣所以給他五角星針。”
“噗……”唐婉瞬間笑了出來,“向竹原來這麼惡趣味啊。”
“還不止如此,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向竹當天晚上尿子了,只能自己拉著被子到河邊洗,因此還被爸媽打了一頓。”
唐婉笑不出來了。
向竹卻笑了,“林總,你知道的好仔細。”
“我想更了解你啊,于是我又問他們,你爸媽為什麼要打你。”林沫沫看向向竹,眼神中,有種堅定。
向竹一愣。
提到家暴的話題。
有人心疼他,有人覺得他可憐,但從未有人這般堅定過,好像非常確定能把他帶離苦海似得。
他垂下頭,“林總,其實我也想知道他們為什麼打我。”
“我特別好奇,所以就找到了他們。”
向竹立刻把頭抬了起來,視線灼燒的看著林沫沫。
找到了他們!?
就在這時,服務員上來送菜和鍋底,話題只能告一段落。
這看似轉瞬即逝的時間里,向竹宛如熱鍋上的螞蟻,和手不斷作著,他想知道林沫沫調查的結果,也想知道林沫沫跟他的看法是不是一樣。
他的過去沒人了解,很多時候想搜索也搜索不到,就連傅時琛都沒有調查到。
很快,服務員離開。
林沫沫一邊往鍋里放,一邊朝向竹挑眉,“向竹。”
“林總,我在聽。”
“你傅總肯定調查過你吧,但是,他肯定什麼都沒調查到對不對?”林沫沫提到這就有點得意。
向竹不好意思的撓頭,“對,我把我的消息都屏蔽掉了。”
“我查不到,你怎麼能查到?”傅時琛皺眉發問。
他不相信他的人比林沫沫的人還差。
事實上,他的人也不可能比林沫沫的人差,他這麼多年積累下來了,怎麼可能還不如林沫沫?
林沫沫放下盤子,“因為我是自己去考察的,之前我不是說去出差嘛,剛好是去向竹的家鄉,我就托人調查了一下他的關系網,然后一個個上門,送禮之類的。”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背后是用心。
傅時琛沉默,向竹鼻尖一酸,唐婉嘆,“林總,你對向竹很上心。”
“我說過我是把你們當朋友的。”林沫沫眼中那種堅決閃爍的更加璀璨,“我接著說笑話的事。”
向竹的爸媽并不好。
父親賭博,母親又喜歡玩一些石頭、翡翠之類的東西,家里本來有點小錢,但很快就被敗掉,父親的傳統行業又因為電子商務的出現到波及,因此好好的一個家,說散就散。
人是不會認識到自己有問題的,他們會找無數個理由,時運不濟、對方拖后等等。
因為不認為有錯,那麼就要將怒氣撒到對方上,當對方對自己的怒氣視而不見會反抗時,就會把怒氣撒到孩子上。
“孩子并不會還手,這就是理由。”
林沫沫說完,與三人一起沉默著,火鍋‘咕嚕咕嚕——’翻滾著,卻沒有一個人筷。
過了許久,傅時琛拿起筷子,夾了一片放到林沫沫碗里,“去拿調料?”
“好。”
林沫沫笑著站起來,正打算從唐婉那邊繞到長廊,手腕卻被傅時琛一手扣住,一愣,收回形,跟他一起從另外一條長廊走。
唐婉輕輕握住向竹的手,“很多時候,答案往往比我們想象的簡單殘酷。”
“我能夠接。”向竹的聲音完全啞了。
“為什麼要去接?恨就恨著啊。”唐婉很瀟灑的說。
向竹意外,張了張想反駁,但又想到,其實唐婉的家庭和他差不多,他的能了解,所以說這句話,是覺得恨更適合理好所有嗎?
他沉默半響后,突然就笑了,“是啊,放不下為什麼要強忍著惡心放下呢,我可以恨著他們,然后把生活過的很好。”
“你已經很好了啊。”唐婉拍了拍他的頭,“別怕,人說不定會分手,但是我為你的姐姐,是絕對不會拋棄你的,這麼想想,是不是幸福起來了?”
“是,姐姐。”向竹抓住的手。
把他當弟弟也好,認為他們是姐弟也好。
可在他心中,他永遠不會辜負的兩個人一是,二是林總,永遠不會辜負的男人就是傅總。
傅總和林總是友,是。
就這麼簡單。
就是。
無論其他人怎麼說,無論怎麼說,他也會一直努力,總有一天,他會變的理想型,他可以改變。
向竹想著,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終是落地。
調料臺旁。
傅時琛俯拿出一個碟子遞給林沫沫,“這件事做的不錯。”
“多謝魔王大人夸獎。”林沫沫接過碟子,往里面放蔥花和麻油。
“你的,比我想象中細膩。”
“其實,我真的是路過,只是想到向竹家在那邊,所以就問一問,他脖子后面的那道疤,說實話嚇人的。”林沫沫嘆氣。
向竹很不容易。
傅時琛輕笑,側過,長指落在腰間,“是因為他是向竹,還是因為,他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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