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是心呀救下長樂和穆川的是池峰山上一位老醫館。
恰逢那日老醫館途經沙木嶺,遇上打鬥,本來不想多管閑事。不料長樂和穆川正好摔在自己馬車前,醫者仁心,怎麼能見死不救。
思索再三便讓小醫徒將兩人帶了回來,進行止包紮後,確定兩人無生命危險,這才讓自己的兒子,也就是那草屋婦人的相公,將他們轉移到池峰。
想必也是料到他們二人份特殊,留在鎮上恐有命之憂,這才為他們尋了這。
池峰山上人煙稀,確實是養傷的好地方,隻是訊息並不靈通,長樂和穆川想等傷勢大好後便回北齊。
那老醫館醫高明,長樂傷勢頗重,纔不過半月便能下床走。起初還要穆川時時刻刻攙扶著,後來便能行自如了。
廚房裡炊煙緩緩升起,長樂坐在灶臺前,一邊生火一邊摘菜。和穆川手上都沒有值錢的東西,現在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隻能為這對夫妻分擔些家務。
婦人已經有七個月的孕,肚子大得嚇人,長樂傷好後便要求幫忙做些事,比如廚房裡的活,剛開始什麼也不會,還是後來慢慢學起來的。
剛開始婦人覺得長樂這一臉細的皮,是經不起這些活的,說不定沒兩天就會打退堂鼓了。可是這段日子以來,長樂不僅沒有放棄,反而越做越好。
長樂從鍋起盛出一碗湯來,端到婦人麵前,「林姐你嘗嘗。」
被喚作林姐的婦人點點頭,撐著腰在最近的凳子上坐下,然後嘗了一口,嚥下去的那一刻,眼睛一亮,朝長樂豎起大拇指,「味道真是不錯,你相公肯定喜歡喝!」
雖然已經習慣林氏夫婦這樣稱呼穆川,但每次聽見還是微微臉紅,「我和他,我們其實還沒有拜堂親……」
林姐「哦」了一聲,想起那日林哥將兩人拖回來時的傷勢,聯想到窮書生與富家小姐私奔的故事,而且看著長樂談吐不俗,一看就是世家出。
林姐瞭然地點點頭,「拜堂親不過是個儀式而已,婚姻要的不是這些虛頭表麵的東西,重要的是兩人相,把平淡的日子過得開心就。」
「你們若是手頭拮據,也沒事,安心在這裡住下來,那草屋雖說是簡陋了點,但修一修還是能住的。」
林姐指的是長樂和穆川現在住的那個小草屋,那本來是林氏夫婦先前的房子,後來兩人又在旁邊的空地建了新房子,原來的老草屋便閑置了。
長樂和穆川現在就住在那裡,不同的是長樂睡床上,穆川睡地上。
林姐一番好意,長樂不好拒絕,點頭應下了。
到了傍晚,穆川和林哥一同回來,隔老遠就聽見林哥那爽朗的笑聲,像是遇到什麼天大的喜事般。
林姐圓潤的笑上泛起幸福的笑意,了手,立馬出去相迎,「什麼事這麼開心啊?」
林哥長得雖然獷,但對林姐卻是細緻溫,見妻子過來,立馬丟下手中的工,小跑上前扶住,「慢著點。」
林姐嗔,「哪有這麼氣,放心罷。」
林哥卻是不贊同,指了指肚子裡的小頑皮,「小崽子可乖著點,要是摔了你娘親,你爹我可饒不了你!」
長樂見過很多夫妻,懷孕之後的人雖然金貴,但是他們的丈夫是把更多的重心放在肚子裡的孩子上。
人不是是淪為生育的工,可是這對夫妻不同。
他們雖然平凡,遠離集市,但卻有市井中人沒有的意。
林姐這才注意到,這院子裡大大小小堆滿了小半山的獵,「你今日怎麼打了這麼多獵?」
林哥言歸正傳,他剛剛之所以這麼開心就是因為這事。
「這都是這位小兄弟的功勞,他那箭真是厲害,還能聽聲辨位,這些全是他打下來的!」
林姐也是一臉驚奇,地上這些獵都能管好幾日的口糧了,而且多餘的還能拿到集市上買,能賺不銀子。
林哥又是一聲吆喝,不過這次是對著長樂,「你這相公本事不小,你沒跟錯人!」林氏夫妻一致以為長樂和穆川是私奔出來的。
長樂之前很想解釋,隻是現在在南楚,為了不暴份,誤會就誤會吧。
此時的穆川穿著跟林哥一樣的布,這還是長樂第一次見他穿除黑以外的服。
布線非凡沒有降低他的俊容,反而多了些野的恣意。
袖挽到手肘,壯有力的手臂提著一隻大鷹,背上係著一把自製的弓箭,幾縷黑飄到額前,明明很普通不過的場景。
長樂卻看癡了,覺得和穆川,也好像是婚多年的夫妻。
在家洗手做羹湯,等著自己的男人回家。
可能是長樂的目太熱切,穆川也抬上眼。
立在站在門框外,小的軀上套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青碎花袍,腰間係著一布繩,才勉強將那衫合。
襟的尋常婦人家圍還沒來得及取下,可是那一切都掩蓋不了驚心魄的,出淤泥而不染的絕艷。
目落到長樂的臉上,穆川突然一笑,他忽然走了過去。
長樂覺臉頰一熱,男人有些糙的手指就拂了上去,輕輕挲了兩下,似是在拭什麼,過了會兒,聽見穆川略帶笑意的聲音響起,「小花貓。」
一愣,突然就想起來自己剛剛在灶臺生火,可能是那黑灰不小心蹭到臉上,然後就了穆川口中的小花貓。
想堂堂北齊公主,何時這麼失態過,但是在他麵前,好像也沒有吧。
而且穆川剛剛的語氣,分明是調笑裡帶著寵溺啊。
長樂心裡泛過一甜意。
也許是在山上待久了,有時候會短暫失憶,忘記了自己的份,甚至忘記了皇兄。每天起來,看見睡在地上的男人,心裡便暖暖的。
長樂知道,這大概又是開始的時候,重來一次,還是喜歡上他。
但又無比清楚,這個穆川不是那個穆川,他會保護,不會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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