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請君甕穆景禹走後，穆川繼續西征，毫沒有給南楚大軍息的機會。

南楚軍營中，賀蘭靈看見哥哥瞎了一隻的眼睛，恨從心生。

如今北齊換了主帥，進攻更是猛烈，而且怪的是，那個穆川似乎非常瞭解他們，對他們的行軍路線一清二楚，這幾日他們的軍隊已經連線遭了襲擊，死傷慘重。

賀蘭肅捂著傷的眼睛，咬牙切齒，「這一箭之仇，我非要穆川十倍償還！」

有部下立馬問道，「將軍是否已經有了退敵對策？」

賀蘭肅冷哼一聲，「本將軍已在北齊軍中安暗探，知曉他們夜間防守鬆懈，到時候率兩千騎兵一把火將他燒死，沒了主帥的軍隊，還有何懼！」

賀蘭靈一聽此計可行，立馬自薦，「我願為哥哥報這一箭之仇，定要將穆川碎萬段！」

聞言，賀蘭肅一臉欣，點了點頭，「好，哥哥在此等你的好訊息！」

到了傍晚，長樂和飛遙用了晚膳，本以為這軍中條件艱苦，長樂來之前都做好了吃土的準備，但沒想到這每日送來的餐食還算不錯，雖說比不得未央宮，但至每頓四菜一湯，還換著花樣來。

吃完飯，還有士兵過來送了些水果點心，長樂見那小士兵的視線在糕點上流連忘返，便招了招手，「想吃嗎？」

小士兵驚恐萬分地搖了搖頭，長樂笑了，有那麼兇嗎？

拿起一塊遞給小士兵的手中，「賞你的。」

可那小士兵怔怔看了一眼手中的糕點，卻沒往裡送，「穆將都沒捨得吃，小得怎敢吃。」

長樂愣了，這穆將自是指穆川了，不過他跟這點心有什麼關係。

很快長樂便知道答案了，傍晚時分，門口值班的都去吃飯了，所以長樂便大搖大擺進了帥營，就見著穆川一行人圍著一張圓桌坐著，而那桌上的餐盤上，有幾塊乾的饅頭和一罈子酒，然後每人麵前一飯麵疙瘩。

這，這……這跟的夥食可是天壤之別。

帥營裡除了穆川，還有龍溟和李牧以及其他長樂並不認識的先鋒將。

眾人先是行了一禮，對於公主的突然駕到，他們也已經習慣了。

李牧率先發問，「公主有何貴幹？」

長樂指了指桌上的食，有些不敢相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們就吃這個？」

想天天在營帳什麼事也沒幹，被一群人小心伺候著，而這些在戰場上拚死殺敵的人居然是這個待遇，心裡生出一愧。

李牧本來就不待見這位舞公主，加上本就是個人，也是不怕死的格，也不在乎什麼尊卑不尊卑的，當下便回，「茶淡飯，足以果腹，比不得公主錦玉食的生活。」

「李牧。」穆川略帶警示的聲音響起，他走上前，「公主吃食可還習慣？」

「有什麼不習慣的，好的不都讓給了嗎。」李牧翻了個白眼，他都好幾天沒吃上了。

長樂一聽，也明白了其中意思，朝廷帶來的乾糧自然也是分三六九等的，雖然他們剛剛支援了糧草，但一旦打起仗來，戰士們的力消耗大，糧食自然也去的快。

如今多了這位公主，穆川自是把將軍的那一份都給了他，而自己卻吃和士兵吃同樣的食。

穆川見長樂心生愧疚，立馬解釋道，「這隻是暫時，等許洲的資一到便好了。」

前方打仗，後方支援，糧食是斷斷不能的。

但長樂還是過意不去，立馬招來飛遙將自己營帳裡的點心盡數端來，「各位將軍在前線為北齊拚命，長樂卻貪圖，實在愧不敢當。」

「往後，將士們吃什麼，長樂便吃什麼，決不例外。」

李牧這倒另眼想看了，上下打量長樂一眼，卻見一派嚴肅認真，倒真不像是開玩笑。

在這軍隊不比宮裡，雖貴為公主，但到了這裡也不應該例外。吃一時的苦不算什麼，不能讓將士們輕看了。

飛遙端來糕點送上，李牧等人開始有些猶豫，但穆川的默許下，漸漸放開了吃。本來就是糧糕點，他們卻吃得津津有味。

長樂有些心酸，跟著穆川出了營帳，兩人散著步，這片刻的安寧。

夜班接時，士兵們四走，長樂見這防守有些鬆懈，不有些擔憂，「這夜間防守如此鬆懈，若是敵人襲怎麼辦？」

穆川臉上閃過笑意，「總要給他們一點機會。」

長樂不明白，但也沒多問，對擺陣布兵並不擅長。

到了後半夜裡，營帳外麵突然傳來刀槍相搏的聲音，猛然驚醒，飛遙立馬進來稟報，「是南楚的人過來襲，不過已經被穆大人控製住了。」

瞧，先前說什麼來著了，這襲來得可真的時候。

但穆川能那麼快的控製住局麵，想必是故意留下一缺口，就是為了引南楚人過來。

這一招請君甕實在妙啊。

快速穿上裳，不理會飛遙的阻止，匆匆出了營帳。

前方不遠，火四，亮堂堂的刀劍晃得人刺眼，而那賀蘭靈正被團團圍住，穆川披著鬥篷，立於月之下，一雙深眸於算計，卻又讓人分辨不出喜怒。

兩道士兵自主讓開一條路，他走了過去，對賀蘭靈招呼道：「賀蘭將軍，別來無恙啊。」

這本就是設計好的陷阱，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看著穆川那張臉，賀蘭靈更加憤恨，但此刻為魚，人為刀俎，一切都晚了。

不能拚便隻能服，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刀扔出一丈遠，攤出兩雙手，「我可以死，但我的兄弟一個也不能！」

言下之意，是希穆川放了其餘兩千騎鐵。

賀蘭靈出將門，但論兄弟義氣，要比兄長重得多，此次冒險前來，不就是想為賀蘭肅報仇嗎？

穆川一腳踩在賀蘭靈扔的刀上，腳尖微微一推，將那刀踢起來握在手中，修長的手指彈了彈刀麵，「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討價還價嗎？」

那聲音可談得上輕，但是聽在耳裡卻不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