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宮外遇險穆川拈起自己的衫，從長樂手中把角扯了過來，那態度很顯然是生氣了。

長樂有些無措，自問兩世，也沒穆川的稟。

隻好乖乖坐在一邊，途中也沒怎麼說話，隻是著過往的行人，角微微上揚。

朝廷在金陵一共設了三招募士兵的驛站，穆川今天主要是去清點人數，和籌備後期開戰的軍資，這本來也不是心的差事，但因為有了長樂這個不速之客，一切都變得棘手起來。

長樂先前在馬車上保證的本不算數，一到驛站，下來的比穆川還快。

那駕馬的小廝見這馬車多出一個人，嚇了一跳，張大了看著穆川，「大人，這這這……」

長樂自以為這裝扮足以糊弄人，翹起大拇指，風流地描了描自己的假鬍鬚，著嗓子道，「小爺是你家大人的同窗好友，名喚，咳咳……呃，穆山。」山川山川，可不是一對嘛，那麼暖味的稱呼啊。

穆川沒有理會，從懷裡掏出一綻銀子，黑分明的瞳孔是警告和威脅，「管好你的。」

小廝接過銀子，連忙移開目，點頭稱是。

長樂喲了一聲，「陞了就是不一樣，打發下人都這麼大的手筆啊。」

穆川冷眼相對，徑直進驛站。

那負責招募的人是兵部的一個小，沒有過朝，自然不認識長樂，見到穆川手裡的腰牌立馬行禮，「小人見過將大人。」

穆川這個人素來不喜歡這些虛禮，了，吐了個「起」字，便繞到桌子前，翻看已經記錄在賬的招募人數。

「招了多人了，完全指標了嗎？」

長樂又擺起那副男人架子，將顧烴延平日的蠻橫學得十足，穆川翻閱賬本的手一頓，沒有說話。

倒是那負責招募的小員打量了李長樂一眼，然後又看了眼穆川，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了兩下眼睛，「這位可就是將夫人吧。」

將夫人？

等等，這裝扮就這樣被識破了？

出宮之前，飛遙還信誓旦旦的保證，從一個天仙一般的公主變風流倜儻的貴公子了，這還沒走兩步，就被人穿幫了？

不過看那小員的眼神，正好落在自己前隆起的那……

流氓！

還沒罵出聲，穆川已經將賬本摔在地上，臉比之前在馬車上還黑了幾分，帶些讓人捉不的怒。

「你們就是這樣糊弄君王的嗎？」

小員連忙跪下，「小人何錯之有，惹得大人如何怒？」

「徵兵需要記錄年歲及家中況，單憑一個胡編寫的名字，你當戰場上的軍隊也是這般濫竽充數嗎！」

長樂鮮見穆川發怒，前世裡，以為，穆川是沒有脾氣的，他隻是單純的冷漠孤僻而已，但是此刻，那小員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樣子，足以證明，他的怒火有多可怕了。

「大人饒命，實在是這幾日沒有什麼人，我怕上頭怪罪，纔想把數目寫得好看些。」小員一邊嗑頭一邊求饒。

穆川冷聲問道，「你是可以差，到時候清點士兵的時候，這個空缺，你要誰替你補？」

「我若將這賬本呈到前，聖上看了這賬本，停止徵兵，軍隊的空缺又讓誰去補？」

一本虛假的賬單，被穆川這樣一牽引，長樂也覺得此事頗為嚴重，這行軍打仗可是過家家，關係到生死存亡，事關國，自然容不得馬虎。

但那小員認錯態度誠懇，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求穆川高抬貴手。

可惜穆川向來公事公辦，那些常人心腸好像在他那裡並不存在，「玩忽職守，用你不得，自去兵部認罰。」

那小員一看無，又轉頭看著長樂，哭得肝腸寸斷，「將夫人，您可替我求求，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穆川在聽見那句「將夫人」時，抬了抬眼皮，看不出喜怒。

長樂最不了別人哭，而且那小員還扯著的，死活不撒手，向穆川投去求救的目，直接被忽視了。

好了，幸災樂禍是吧。

長樂索不掙紮了，一不做二不休，朝穆川拋了個眼，暗送秋波，「哎呀，相公，人家都知錯了，不如就放過他吧，怪可憐的，再說，」將自己吃飽了的肚子一，裝模作樣的「就當是為我們的孩兒積福了。」

穆川角一，臉更黑了。

他真想告訴長樂，其實現在這個打扮，穿著男裝，邊還粘著鬍鬚，朝自己眉弄眼的樣子，著實有些稽。

算了算了。

他突然就不想較真了，「若有下次，定不輕饒。」

那小員一聽，立馬鬆開手，恩戴德一翻。

其實穆川還想加一句，「要謝就謝夫人。」

但他覺得，那不像他自己了。

兩人又回到馬車上，之後穆川又去了其它兩驛站，同樣檢查了賬本，核對了軍資，所幸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長樂覺得，穆川認真的時候，雖然還是那樣的生人勿近，但看起來要順眼很多。

走之前，那些小員恭送道：「大人夫人慢走。」

長樂差點沒崴到腳。

到了下半日，穆川的差事纔算辦好，而長樂也得飢腸轆轆，嚷著要先找酒館吃飯。

穆川聽不得在耳邊鬧，讓小廝帶著去了酒樓，長樂一坐下，就將選單上的菜名點了個遍，那店小二反覆確認了兩次，長樂一揚下，「怎麼著，我們看著像沒錢的人嗎！」

店小二覺得自己接了個大單，忙著去廚房做飯。

長樂較為滿意店小二的反應，對著穆川說，「放心吧，我請你。」

說完順手了腰帶。

沒帶錢袋！

完了完了……

長樂瞬間臉上無，小聲道，「這頓可不可以算你請我的，我下次還你。」

穆川直接拒絕，「不可以。」

長樂不樂意了，好歹也這麼久了，這點錢都捨不得嗎，「喂，我下次還你，按這飯錢的兩倍，」見穆川不為所，咬牙加價，「十倍！」

穆川放下茶杯，「百倍都不行，因為我也沒錢。」

怎麼可能，長樂不信，「你剛剛打賞馬夫時，可大方的，現在吃飯就這麼摳門。」

「我一個月的俸祿才三百五十兩，這桌菜說得有七百兩。」

言下之意，一個字。

窮！

長樂翻了個白眼，「那現在怎麼辦。」

穆川臨危不，「公主不是了嗎，自然是等菜上來吃飯。」

現在誰還有心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