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扮男裝穆川放下棋子，「時辰不早了，微臣……」

「那可不行，你還沒幫我抓老鼠呢！」剛說話，長樂就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頭，天知道為了把穆川引到這裡，故意讓飛遙去地牢裡弄來兩隻小老鼠，到時候趁著夜黑風高，自己扮作弱的小子，摔倒在將軍膝下。

但這好好的場景，全被這破給毀了。

穆川挑了挑眉，端詳著長樂的表，細細咀嚼著剛剛的話，「老鼠？」

長樂有個習慣，一說謊言就扯弄服，此時這件衫的袖口也快被鑽出來，「嗯……我昨天夜裡，仔細聽了下，那應該是老鼠的聲音。」

區區老鼠，能吵得人睡不了覺？

穆川拿著床上的劍，長樂以為他要走，連忙攔了下，積極認錯，「我不是故意要捉弄你的，我就是……就是想多和你相一會兒……」

這是長樂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藉口。

夜晚的燭映在的瞳孔裡，像兩個小小的月牙。

穆川不聲地推了，心卻了的蠱，「容微臣去給公主捉老鼠。」

長樂覺得穆川這話是在諷刺自己，尤其是他臉上晴不定的表，訕訕一笑，收回小手放進袖口進，對著寢殿門口揚了揚下，「就在那裡麵。」

穆川進去後，長樂憨的臉瞬間變得凝重。

後暗影靠近，兩步之外跪下，殺氣騰騰，「主子，可要手？」

「不必，我再另尋時機。」

以老鼠為引，未央宮殺人，最為合適，但眼下對方已經識破自己，就不能再手了。

穆川作很快，兩三下就將老鼠擒住，長樂看見小太監手裡提著的籠子，有些心疼這兩隻使命未達就要掉腦袋的傢夥。

但一撞上穆川深不可測的眼神，長樂就立馬嚷嚷道：「好啊，原來是你們兩個小東西，來人，給我活埋了！」

穆川在背後悠悠道：「從哪來回哪去，依微臣看，還是放回地牢去吧。」

長樂真想找個地鑽進去，但麵上還是一臉坦然，「好啊，就依穆大人所言。」

長樂覺得這是老天有意留穆川活得久一點，可是好巧不巧，邊境傳來急報，南楚十萬大軍境，奪城池，戰事迫在眉睫。

謝媯一早便來未央宮，告訴長樂，陛下已經定了穆景禹掛帥平息南伐。

楚齊之戰，是穆景禹的死期。

也意味著，穆川的崛起。

在那之後，穆川平息了叛，掃平了南楚，為北齊新一代的戰神，名聲赫赫，再後來，十八歲的生辰，父皇賜兵符，一紙婚書，穆國公府庶子一躍為舞附馬。

這好像是馬上要發生的事。

彷彿看到前世裡，他穿著銀灰的盔甲，冷槍相向，劍指眉峰。

如果可以利用，便用，如果不能用，便棄之。

不會再讓穆川有機會為皇兄的威脅。

謝媯畢竟是為將者，國土被侵犯，一臉憤慨之，「父親叮囑我此戰兇險，又在陛下麵前說要我尋門婚事，否則我也會跟穆景禹一同上戰場。」

長樂嘆道，「幸好令尊大人深謀遠慮。」否則前世裡，和穆景禹都會首異。

謝媯卻不以為然，「生為北齊子民，總應為陛下分擾。」

「眼下還真有一件事，需要姐姐幫著分擾。」

謝媯喝了一口茶，「何事？」

這戰事來得兇猛，但北齊軍力強勝，又有鏢旗大將軍掛帥，平息戰事不過是時日問題，現在最關鍵的是陛下即將為太子選立太子妃。

但這個位置，必須是謝媯的。

「春選之後，就會有一批秀進宮，姐姐不做準備嗎？」

朝中兩個呼聲最高的皇子，李長琰和李長煊，都沒有娶妻，太子一心在國事上，李長煊邊連個婢都沒有。

前幾年，陛下忌諱皇子與朝臣之聯姻，太子與李長煊的婚事也一直擱置，現在拖到十九歲，在北齊算是晚婚男子了。

謝媯知道長樂的意思，為公為私，謝家和東宮聯姻都是好事，但這婚姻總講你我願，況且這東宮的門檻，也不是想進就能進的。

長樂見謝媯沉默，忙道，「以謝家的家世和姐姐的才能，是太子妃的上上之選，姐姐如果還是不願，長樂不會強求，畢竟這是一個子一生的幸福。」

縱然謝媯皇兄，但皇兄是否能以同等的回應謝媯？

可以從中調和，但絕不推人進火坑。

謝媯有自己選擇的權利，給的，是一份勇氣。

敵在前，北齊皇宮也籠罩了一層霾，唯有這未央宮還是一片歡聲笑語。

穆川蕭升的命令，要去宮外招募士兵，如今起了戰事，防範未然，軍隊的補給非常重要，穆川又是陛下提攜，蕭升也不能給人家穿小鞋，手中裡要的差事也都給穆川去打理了。

即是出宮辦事，一應資都是宮中庫供應，就連出行的馬車，也是對應職提供的。

拿了腰牌，穆川換了件便裝，踩著木梯，一躍而上。

那橋簾掀開，穆川一怔，一旁的小廝立馬詢問，「大人有何不妥嗎？」

穆川看了一眼一男裝扮相的長樂，「啟程。」說完放下簾子，委進了馬車。

一路上，長樂的眼睛瞪著跟銅鈴似的，小心地掀開馬車上的小窗，看著街頭外的東奔西走的老百姓，樂嗬嗬的。

倒是搭了順風車溜出了宮，可這行跡要是敗了，第一個遭殃的可就是穆川了。

雖然一路上，這穆川的緒都不太好，雙手抱著劍，一言不發，任憑長樂如何逗弄也沒說話，吝嗇地連個表都沒有。

長樂有些氣餒，「穆川，你就別給我擺臉了行不，我發誓，我隻是想出宮買個東西。」

未央宮想要什麼東西買不到？

非得公主親自出宮跑一躺？

長樂似乎是看出穆川的想法了，也學著他的模樣，雙手環，眼神倨傲，「姑孃家的胭水，自然要親自挑選了。」

說著氣勢又突然弱了下來，可能是察覺到自己行為欠妥，撇了撇，「我知道那家鋪子，不過在城外，我保證我會乖乖待在馬車裡不跑，等你辦完差事，然後你再陪我一起買。」小心翼翼扯了扯穆川的黑袍子，撒道，「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