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二品將什麼？

穆川一愣，眸中是疑，長樂雙手環胞，用腳點了點地麵，再次重複，「跪下。」

這麼多次的相，他對長樂已經沒有最開始那種疏離和禮遇，或者，在某種意識裡，他開始習慣的出其不意和任刁蠻。

見穆川不為所，長樂隻好從袖口裡取出聖旨，拿著一頭暴的展開，舉起手在穆川眼前晃了晃，「喏，還不快跪下。」

這意思就是，我是來念聖旨的，還不快跪下接旨。

崔林一見那塊明黃的布，立馬跪了下來，比穆川還激。

這會兒，他們也明白了，為什麼一向伺候陛下的高公公也會在此等侯。

穆川跪了下來，等候長樂宣旨。

長樂看了半天才意識到自己拿反了，又換了個方向，一本正經地咳嗽兩聲，「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穆國公府二子穆川，德才兼備，有智有謀，品貌出眾，朕躬聞之甚悅，」咳嗽了一聲，瞄了瞄旁邊的高公公，略微停頓了一下，「舞公主知書達理，賢良淑德，朕特封穆川為舞附馬，擇日婚！」

這？

穆川猛然抬頭，與長樂明亮的眸撞上，在這一刻，他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彷彿在裡震一樣。

「公主殿下可就別調皮了，」高公公從長樂手中出聖旨，一臉和藹，「陛下晉陞穆大人為二品將，協同蕭統領共同管理衛軍以及皇宮安危。」

高公公的話如同一盆涼水將穆川心中燒起的火苗熄滅，過後，是無盡的空落。

他接過聖旨，掃過上麵的容，驀地一，「微臣穆川，謝陛下隆恩。」

長樂眼瞧著穆川直接無視自己，肩走過，麵上又是一派的冷與淡漠，「喂，這次可是本公主救的你，連句謝謝都沒有啊。」

穆川站定，頭也沒回，「公主要微臣怎麼謝？」

長樂追上去，再次揚起下，皎潔一笑，「救命之恩，當然要以相許。」

高公公毫沒掩飾自己的笑聲，在他老人家眼裡，這就是兩個年輕人別彆扭扭的打罵俏，長樂小臉一紅，又背過去，本來以為穆川至會說兩句，結果等了半天也沒見靜，再轉，隻看見穆川那走了百米遠的蕭條背影。

一跺腳，「給臉不要臉！」

崔林及下屬目睹這一場鬧劇，又目送他們離開。

大理寺府門又恢復從前的平靜，兩旁石獅肅穆莊嚴，那小下屬看著長樂的背影，若有所思道：「這舞公主倒是真喜歡穆大人。」

崔林斜睨一眼，想起那夜黑風高的晚上，扶了扶有些歪的帽，「誰喜歡誰，還真說不一定呢。」

陵王投毒一案，以老嬤自盡結束，淑貴妃因管教下人不力，罰俸一年，足一月。

穆川從參將晉陞為二品將，主要負責皇宮安危，平日裡，他值班巡邏時，路過未央宮，長樂總會打趣兩句，他都是頭都不抬，冷颼颼地從邊走過。

長樂回憶前世，也許是自己重生換了芯子的緣故，有一些事也在冥冥之中發生了改變，比如說溫泉山莊的落崖，陵王中毒的替罪。

這些會給長樂一些錯覺，穆川可能是喜歡自己的。

但也有跟前世一樣的，比如穆川永遠淡漠的態度，刻意的疏離。

長樂發現，自己其實從來沒有瞭解過穆川，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

前世驚鴻一瞥就篤定終生，實在太隨意了些。

可是今生的自己，無法再去重蹈覆轍，的皇兄，的至親骨，真相是什麼已經不在乎了，要給前世的親人一個代。

長樂掐著一顆白玉子，眼睛盯著那棋盤，黑白間，錯綜複雜。

飛遙在一旁侍奉，調笑道：「公主，這都快一柱香啦，您還沒落子呢。」

長樂挫敗地坐下，沒忘記瞪了飛遙一眼，將棋子丟進碗裡，「不玩了不玩了。」

這下棋也算是高雅的消遣了，文人墨客最喜歡擺那麼一桌，本來意圖是要提升一下格調，結果對上李長琰和謝媯，這兩人可真是絕配，半點也沒讓著自己。

沒走幾步，的小白子都盡數被他們吞沒，真是沒勁。

喚人撤下棋盤，李長琰又開始教導起來，「下棋也是門學問，需要多鑽研的。」

李長樂無打採的，「我倒是想鑽研，你們給過我機會了嗎，皇兄，我可是你妹妹，你也不讓著我，還有皇嫂也是。」

這聲皇嫂也把謝媯慌了神，李長琰也有些不悅，抿了抿沒說什麼。

長樂察覺到李長琰有心事，道：「皇兄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謝媯解釋道，「前陣子，民間流傳一本陣法圖，陛下限期破解，但……」

「這陣法委實巧妙，難尋破綻。」李長琰看起來頗為苦惱。

陣法圖？

長樂瞬間記了起來，「可是南楚人所著的軍隊陣法圖？」

謝媯點頭，「公主也聽說了。」

「略有耳聞。」

前世裡，南楚國流傳出一本軍隊陣法圖，在民間廣泛傳播，南楚人號稱此書陣法戰無不勝，無堅不摧。

此舉是南楚向北齊的挑釁，永康帝命群臣作出破解陣法，但一連數日，無人可破解。

長樂記得，前世是穆川破解了陣法的，他也因此被帝王常識，得了君恩。

如今陛下隻令太子和陵王想辦法破解，還沒有給群臣，穆川很可能還不知道此事，若是讓穆川給出破解之圖，再讓皇兄領下功勞……

長樂心生一計，忍不住拍手好，「皇兄，你放心，這破解的陣法，給我！」

李長琰劍眉微挑，隻當長樂在開玩笑。

打定主意的長樂，隔天就在宮門外攔下了穆川。

穆川領著兩隊士兵正在四外盤查，男人姿拔，穿上將盔甲，氣勢剛健似驕，劍眉下一雙璀璨如寒星的雙眸，「公主有何貴幹？」

瞧瞧這冷冰冰的語氣，自從上次大理寺門外分道揚鑣之後，穆川這拒人千裡的態度真是更甚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