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阿憐上，又都垂著頭，不知不覺地靠得越來越近。

當黎煥覺額頭抵上他的時，方纔猛然醒了醒神，一抬頭時赫然見他近在咫尺。他的眼神依然那麼深邃幽沉，恨不得第一時間把給卷進去。

隻是，今時終究不同往昔。

黎煥極力平了平心緒，不再多看，無聲地拉開了與他的距離。

黎煥輕聲問阿憐“好些了麼”

先前阿憐疼得小子輕，黎煥給梳理時，殷珩便一直安著。後來漸漸的，不痛哼也不打了。

阿憐應道“好多了”

黎煥便把從殷珩上抱下來，放平躺著。

隔了一會兒，黎煥看了看外麵的天，道“今晚想跟我回去嗎”

阿憐默默地牽著爹的角。

黎煥看見了，道“便留下來吧。何時想回來的時候，就讓人傳個話，我過來接你。”

見黎煥要走，阿憐有些焦急地又來拉道“娘，你不能也留下來嗎”

黎煥看了看，對著可憐又著急的眼神，默了默，道“那你我一人退一步，我等著你睡著了再走。”

阿憐癟了癟，道“你就不能多退一點，等我睡醒了再走嗎”

黎煥“那我現在就走。”

阿憐趕答應“好吧好吧，等我睡著了你才準走哦”

於是最後，阿憐躺在床上，殷珩和黎煥兩個留在屋子裡陪。

努力地睜大了眼睛，熬啊熬，是絕對不能輕易睡去的。

阿憐瞅了瞅兩人，道“爹，娘，你們流給我講故事吧。”

爹本就不擅長講故事，但也應了下來。他應該是臨時編造出一個故事來講的，一邊思忖一邊講得緩慢。

隻不過他講得實在太枯燥乏味了，差點把阿憐聽得睡著過去

而後到黎煥了，黎煥見眼皮子已經開始打架了，便哼了個綿長的小曲兒，徹底地把小人兒哄睡著去。

黎煥要離開，殷珩沒有強留，而是將送了出來。

路上，黎煥想了想，輕聲道“這兩天都備些清淡易消化的飯食給，要吃什麼需得節製，不能隨便給吃。”

殷珩應道“嗯。”

黎煥道“每天辰時起床，用過早飯後要去太學院進學。你若不能送到太學院，便送至宮門口，讓舅公遣人去接。”

到了使館門口，黎煥帶著崇儀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再道“攝政王留步，阿憐有什麼況，煩請及時傳話告知。”

黎煥和崇儀走在街上，街上偶有行人經過。兩邊的鋪子基本上已經關門了，但還有些鋪麵裡麵亮著燈火。

黎煥忽然道“崇儀，你不要怪崇鹹。”

崇儀愣了愣。

黎煥又道“你們久別重逢，理應高興。我們之間的事不應該加諸到你們當中來。”

崇儀道“郡主，我說過，不會離開你的。”

黎煥側頭看了看，邊笑意溫緩，道“但這也不妨礙你與他重聚是不是”

抬眼看了看長街上亮著的燈火，又輕輕籲道，“一直以來，我不曾在你麵前再提過殷珩，你便不再提起崇鹹，我知道，你是怕我難過。

“那段日子，我確實不能去想，也不敢去想，我怕把自己困住。可實際上，我一直困在其中，卻也累得你和我一樣困在其中。崇儀，我一直很激，那段日子有你相陪，但說到底是我自私，我自己不得所，竟也讓你同我一樣不得所。”

崇儀道“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原因。”

黎煥道“崇儀，想想當初，你和他經歷過生死，你可還記得你險些失去他時的覺你們與我們不一樣，你們之間沒有那麼多的阻礙。所以他既然回來了，你便隨著心意走，能抓住的便抓住，能珍惜的便珍惜。你和崇鹹好，並不影響其他的，可知道”

崇儀沉默半晌，道“我都還記得。崇鹹的命，是你給救回來的，當初我便發誓，此生這條命都是你的。在你得到幸福以前，我都不會離開你邊，更不會想與誰重聚。”說著便出嫌棄又凜然的神，道，“倘若最後，你和王爺沒能走在一起，我也不會和崇鹹那大豬蹄子在一起。那種一走就是好幾年、杳無音信的野男人，老子不要也罷”

黎煥“你讓我力好大。”

崇儀“有嗎那肯定是我表達有問題。”

當晚，黎煥不怎麼睡得著，一直擔心著阿憐。

倘若阿憐睡在院子裡還好，夜裡時不時還能去看看的況。現在阿憐在殷珩那邊，想看也看不到。

隻不過第二日剛過午時，崇鹹便到長公主府來了，見了黎煥稟道“小郡主在宮裡不肯用午膳，王爺把小郡主接回了別館。隻是小郡主仍胃口不佳，不願吃東西。王爺想請王請郡主過去看看。”

隨之黎煥便跟著去了使館一趟。

阿憐有些憔悴，食慾不佳，神也不濟。盡管看到黎煥過來很開心，但還是不想進食。

黎煥去了廚房，想給阿憐做點消食的東西。

後冷不防一道聲音低低道“需要準備些什麼，這裡沒有的，我去找。”

黎煥一轉，便看見殷珩站在後。

在阿憐的事上，暫不去想其他，道“有蘋果和山楂嗎”

蘋果隨都有，可山楂眼下不是時節，那東西又酸牙，不是大眾所常吃的水果，故而不太好找。但是通常藥鋪裡卻有山楂片賣。

隻不過還不等跟殷珩說，殷珩聽後，轉便往外走。

黎煥自個留在廚房，將蔬菜洗了切碎末，用來做羹。

結果不出半個時辰，殷珩就回來了。

黎煥回頭一看，見他手裡拿著一隻蘋果，和一隻布袋，布袋裡麵全是山楂，並且還是新鮮的。

殷珩問“這些夠不夠”

黎煥怔愣過後，又沒有太驚訝。在的記憶裡，彷彿就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黎煥應道“夠了。”

殷珩孟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