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煥不應，又著急道“娘你說話呀不要不理阿憐阿憐知錯了”

黎煥低頭看著，良久道“錯在哪兒了”

阿憐努力想了想，噎道“不該撒謊騙太傅，也不該自己出宮，還不告訴阿孃下次我再不會了”

隨後黎煥讓人去侯府隻會長公主一聲，以免繼續擔心。

黎煥又對阿憐道“你可想留在這裡若是想的話，一會兒我讓人把你的東西送過來。”

阿憐抱著不讓走，囁喏道“娘，我了，我們留下來吃晚飯吧。”

黎煥低眼便看見一雙滿是期待的清亮眸子，終是不忍失。

晚間，黎煥與殷珩、阿憐三人坐在膳桌前。

阿憐像個小東道主一般，熱又滿是小心翼翼，給娘夾完菜又給爹夾，忙得不亦樂乎。

黎煥看了看雪白的米飯配著緻的菜肴，終於還是了筷子，無聲地吃了起來。

阿憐見兩人不說話，自己飛快地完一碗飯，便稱自己吃飽了，然後爬下桌子去外麵玩了。

崇儀守在屋門外，崇鹹來去用飯，隻是不搭理。

黎煥驀然出聲道“崇儀，跟他去吃飯吧。”

崇儀頓了頓，最後還是去了。

黎煥安靜地用完飯，放下碗筷，方纔道“殷珩，找個時間，我們談談吧。”

殷珩臉有些蒼白。他之前想與談談，可是都一直拒絕，現在聽平靜地說出這樣的話，反倒讓人有些發窒。

崇儀和崇鹹就在隔壁的偏房裡。

崇鹹準備好了兩份飯食，飯菜都是單獨的。

崇儀低著頭，拿過筷子，便像例行公事一般吃了起來。

崇鹹忽低低喚道“崇儀。”

作一頓，倏而間一哽，似被噎住了一般，噎得眼眶發熱。

始終沒抬頭看他，道“你能出聲了”

沒聽錯，那聲音正是從崇鹹口中發出來的。隻不過聲線十分低啞沉悶，像被沙子給刮過一般糲，彷彿聲音的主人每說一個字都很吃力一般。

“嗯，”崇鹹點頭，“現在能勉強出聲，隻是不大好聽。”

崇儀繼續使勁飯，隻有這樣才能把中湧起來的緒給用力地嚥下去。

含糊道“這也好的。”

崇鹹見拚命吃，麵有痛，手搶了的碗筷。終於抬起頭來，角還沾著飯粒，聲道“我吃飯的是你，現在不讓我吃的也是你，你是有病吧。”

崇鹹道“崇儀，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說。”

崇儀道“好，我好好聽你說。先前我一直聯係不上你，眼下見了麵，我總算可以聽你親口說說，王爺和金麟王是怎麼回事旭沉芳說他派出了所有的探子去金麟打探，得來的結果卻是王爺和金麟王大婚，雙雙著吉服站在那城樓之上。此事究竟是假是真

“你可知，當他們準備大婚的訊息傳到大殷時，王妃是怎麼個境被殷國皇帝拿下了，正困在獄中皇帝要王爺回京，或者哪怕是表個態也好，可直到要被送上刑臺，都沒能等來王爺的音信。這便也罷了，王妃一直相信著，可卻收到了王爺的親筆喜帖。你知不知道王妃那樣樂觀豁達的人，那喜帖上的每一個字，對而言都是一把心口的刀”

崇儀定定地看著崇鹹，道“現在當麵問你也好，那麼你回答我，王爺到底是否娶了那個金麟的人”

崇鹹抿了，後道“事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崇儀道“我就問你到底娶沒娶”

崇鹹終是承認道“娶了。可那時王爺”

崇儀憤恨地打斷道“男人都他媽是大豬蹄子你別跟我說什麼忍一時，也別說什麼是為了大局，從他跟金麟那賤人站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已經背叛王妃了現在就算他殺掉了那個人，重新回來找王妃，你們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

崇鹹苦道“崇儀，在王妃最難熬的這段時間裡，對於王爺來說，同樣也是最難熬的。隻是他不願提起罷了。”

崇儀紅了紅眼眶，道“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又不是”

話沒說完，院外冷不防響起黎煥的一聲急喚“阿憐”

阿憐的聲雖然細弱蚊，可還是清晰地傳到了崇儀耳朵裡。崇儀當即推開座椅起，便飛快地沖了出去。

阿憐原本是好好地在院子裡玩耍的，可耍著耍著，突然捧著肚子蹲下了去，難地蜷了一團。

黎煥抱著時，額頭上沁出了汗珠，小臉上出痛苦的表。

黎煥有些慌地趕抱暫回殷珩所住的房間，放躺在榻上。

阿憐不住地喃喃道“娘，肚子疼”

“乖，別怕，有娘在。”黎煥繃著神一邊安著，一邊給診脈。

殷珩站在黎煥後等了片刻，出聲道“如何”

黎煥輕輕舒了一口氣，手拭去阿憐額上的汗珠，道“應是積食了。”

隨後不鹹不淡又道“前些日晚上用完晚飯以後，就著急上床去睡覺，像是夢裡有人在催似的。”

阿憐和殷珩父兩個默不作聲。

黎煥道“今晚哭岔了氣，又吃飯吃得急，現在曉得肚子痛了”

一邊數落著，一邊拿過阿憐的小手，給按手掌上的位。

阿憐皺眉痛，黎煥道“忍忍。”

按完手掌上的位，黎煥看了阿憐一眼，阿憐自個又委屈地了外，規規矩矩地趴著。

殷珩坐在床邊，摟過的小板，放趴在自己的上，以免著肚子。

阿憐頓時悶聲抱著爹的，視死如歸道“娘，來吧”

黎煥終還是在殷珩的旁坐下，側幫阿憐提一提後背上的位和小脊骨。

積食越嚴重，隨著上提的作，還會發出輕微的聲響。

阿憐以往也有過積食的時候，黎煥一應都是這樣幫梳理的。

對於阿憐來說，定然是不好的，但是有爹孃陪著，怎麼都能咬著牙關忍下去。

殷珩孟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