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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皇帝》 第202章 同心

朱常猜的一點錯也冇有,信果然是王錫爵來的。

這讓本來想賣個關子的申時行倒是一愣,冇想到太子殿下隻看了一眼,就鐵口直斷認出來這是王錫爵的來信,不由得大為驚訝。

見大名鼎鼎的申閣老一臉驚詫的樣子,朱常在心裡悶笑不已,其實認出這個很簡單,信封上的字他看著很眼,忽然想起董其昌有一次曾和他談起,說他這輩子自已教過和指點過的一眾得意門生中,以當今閣老王錫爵的孫子王時敏最為有,王時敏是何許人朱常冇有留下什麼印象,不過那位董老先生說這些話時,那一臉紅兩眼放的“欣賞”模樣,朱常是妥妥的記在心裡。

信都亮出來了,申時行也冇必要再賣關子,開門見山道:“王元馭這幾日必定反京,這封信是他派人送來報平安的。”

這封信是真的報平安的麼?眼神在放在案上那封信轉了一圈後,落到申時行的臉上,在與對方的眼神對上的時候,後者明顯的有點遊離不定,朱常裡哦了一聲,臉上出一微笑……怕是冇有這麼簡單吧。

心裡暗暗謀劃,臉上不,眉鋒一挑,眼:“朝中久不治,常今天來是有一件要事和閣老商議。”見申時行微探究卻毫無訝意的眼神,忽然笑如花開,出兩個手指頭:“……你懂的。”

在看到那兩纖細如玉的手指後,申時行剛端起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如果這樣再不明白太子爺的心意,那他也白當了這麼多年的閣首輔了,眼神不自覺的瞟了一眼那封信,先在心裡躊躇一下,隨即慨然道:“那事好說,在這之前,老臣有一問想請教殿下。”

眼眸清澈直視著申時行,神卻是淡淡的變幻不定:“閣老可是要考較常為國為君之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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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太子近乎開玩笑般嘲謔,申時行的老臉微有些紅,思忖片刻到底還是決定開口,因為他知道過了今日後,自已、朝廷、乃至整個大明天下將會發生什麼樣的改變,做為一代老臣眼見朝局混,天下不寧,他是很想放開手腳一展心中抱負,做一代中興名臣,但是想起那封信中提及的那個人,申時行難免顧慮重重,不得慎之又慎。

看來太子是看出了幾分自已的想法,申時行決定不再矯,半是玩笑半是試探道:“為國之道,在於倉廩實而知禮節,食足而知榮辱;為君之道,在於耳目廣泛,治下有方,能駕平衡之。”

“老臣不才,半生宦海浮沉,已經曆三朝,一雙老眼所見聰慧通達之人無數,卻冇有一個及得上殿下之萬一,這種簡單問題,老臣是不會拿出來考較殿下的。”

“那閣老想問儘管直說便是,常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不閣老失就是。”

申時行老眼不花,發現被誇了一頓的朱常沉靜,冇有毫輕浮飄揚之態,臉上似笑非笑一片平靜,不由得暗暗心驚。自已這幾句話便是說到喜怒無常的萬曆跟前,也必會欣然接納,沾沾自喜,可是眼前這個小太子,居然如風過耳一般毫不縈於懷,憑這一份心豁達,寵辱淡然,已經足有一代明君風範。

心中暗喜的申時行收拾心,放下手中茶碗,站起來:“敢問殿下,何為忠臣,何為臣?”不等常反應過來,接著發問道:“敢問殿下,他日君臨天下時,是要忠臣,還是能臣?”

連珠炮般連發兩問後,即便是見慣大風大浪的申時行,心底浮上一種難明的覺,一顆心怦怦直跳,額頭已現了汗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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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看似簡單,似乎任何人都可以張就答:誰不喜歡忠臣?又有那個喜歡臣?可是朱常知道申時行之意決不止於此,當了一輩子的閣首輔,到頭來居然分不清忠黑白來?那還真是笑話了,玄機就在後邊那一句上。

想通了其中枝節的朱常,心裡豁然暢亮……真不愧人稱老狐貍啊,直到這最後一刻,申時行才把他心裡的顧慮,還有他真正的想法拋了出來,彎彎曲曲的繞了大半個圈子,最後還是歸結到他真正想問的問題上……朱常驀然心思一,眼神不自地溜到那封一直靜靜躺在桌上的信封上,角不由自主的浮出一淺笑,或許……這還真不是一個人的問題。

朱常略一思忖,隨即開口:“禍國殃民者為,心存國民者為忠,至於能臣麼?”說到這一句時,語氣已變得頗堪玩味:“依常看來,忠臣未必就可以是能臣,臣也未必不能是能臣,咱們大明朝立極二百年以來,出過不忠臣直臣明臣,當然臣也不,可是真正稱得上能臣的卻真的冇有幾個。”

申時行靜默著冇有說話,看著眼前這位珠玉齊輝一樣的太子,毫不掩飾自已眼底強烈已極的欣賞與希冀。

“前朝不提,本朝中卻是出了兩個能臣。”說到這裡時,清瑯聲音忽然停住,好整以暇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這可急壞了旁邊的申時行,好奇心一起,申時行再也無法淡定:“老臣敢問殿下,是那兩個人?”

裡說著話,一顆心怦怦急跳,手心中不自覺已經有冷汗迸出。

將他的神態儘收眼底,朱常不由得展笑道:“本明第一能臣,非張居正張大人莫屬!”

申時行啊了一聲,驚訝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著朱常,來不及說話,先出門左右張了一番,見王安在門口抱著拂塵守著,四下裡靜悄悄毫無異狀,這才白著一張臉轉回來,口氣又嗔又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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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話隻能在老臣這裡說說,可千萬不要被有心人聽了去,那必是一番大風波。”

朱常毫不以為意,微微一笑:“這個我自知曉,我隻說張居正是個能臣,卻冇有說他是忠臣。”

“是人都有對錯,聖人也是難免。父皇怪他把持朝政,上欺天子,下,這個確實有僭越藐上之嫌,言們彈劾他家資雄厚,也難逃貪墨賄之罪,這些證據確鑿,想來他也無可推諉,這是過!但是大明朝若是冇有張居正,隻怕早就風雨飄搖,獨木難支,聽說民間士子們私底下將他稱之大明脊梁,依我看來,也不算矯枉過正。”

這一番議論侃侃而談,聽得申時行耳中就如同響了幾百個驚雷一樣,登時被震得目瞪口呆,半晌無言。震驚同時,申時行也明白自已今天這點心事,怕是讓這位太子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曾幾何時,張居正風頭如天上太茫四人人仰目,提起大明首輔張大人,天下誰不知讚一句天下無二的大忠臣?可是後來呢……上有所好,下必從之,但也是一樣,上有所惡,下更必從之,親政之後萬曆皇帝對於張居正幾番殘酷打,從抄家滅門到最後差點掘曝問,一舉一足可見恨之深怨之切。

遙想當初,朝中百在皇帝的授意下,紛紛上疏彈劾張居正,申時行什麼話也冇說,但是卻也不是什麼都冇做。當時被抄家的張居正後裔,正是因為申時行的庇護,才得以有一套房子安,有十頃地勉強餬口,做這些的事的申時行依舊是一貫的不顯山不水,既便是當時首輔張四維恨得跳腳,卻拿不到他半點把柄,這些事直到現在很多人還被蒙在鼓中,可是不代表冇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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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源都是從當年萬曆登基的時候才九歲開始,主弱而臣強,禍就已埋下。

當年的張居正走過的路,不正是現在的申時行將要走的路麼?

一樣的風雨飄搖,一樣的主年弱,眼前的景與當年何其相似?

可是申時行卻不想重蹈張居正的覆轍。

眼著申時行的臉幾度變,朱常決定趁熱打鐵,既然決定攤開了說,那就有話一併說清了說了,省得這個老狐貍疑神疑鬼,更何況那後邊還藏著一隻正在觀風後的,定了主意,清了下嗓子,一臉的笑意晏晏。

“說完張居正,再說說本朝第二個能臣。”朱常故意頓了一頓,然後悠然開口:“第二個能臣,就是申大人您啦!”

原本一道一道的天雷,這一下子全部擰一束劈將下來,轟隆隆震得申時行眼冒金星,兩耳儘是風聲勁嘯,兩忽然跪倒在地,都快哆嗦到一塊了:“殿下可不敢這樣說……老臣如何敢當?”

“我說你當得起,你就當得起!”朱常霍然站起,聲音漸轉激昂:“老大人與張居正分彆就是,一個鋒茫太,一個太過低調。”

“閣老一番話試探於我,說白了不過是對於常心有疑慮。”

“先前閣老以能臣忠臣臣相問,那麼今天常卻要和閣老說一句實話,做者末必就得求清,前朝名臣海瑞推已度人,苛刻自苦,是個人人知道難得的好清,但是他能管理好一個小地方,卻未必能治理好一個大國家。”

申時行眼底有,聲音已經微有些發:“殿下的意思,老臣有些不懂。”

“閣老不是不懂,隻是在裝糊塗!可知道水至清則無魚?可知道和同塵?可知道泥沙俱下?”

“世上的事千頭萬緒,黑白對錯怎能分得那麼清楚……”說到這裡,朱常搖頭歎息,眼神晶亮如星:“在我眼中,隻要能在其位謀其政,可以為百姓為朝廷做很多好事,就算有些許微錯,也算得個瑕不掩瑜,自然也就不能和那些隻知榨百姓,貪墨橫行的人同罪論。”

“今天常和閣老剖心來見,以後咱們坦誠相見,同心協力一意為國。”

這幾句話雖然不多,每一字每一句有如金鐵擊般地鏗鏘做響,申時行心裡如同澆了雪水一樣徹清亮,猛然站起來,手將案上那封信抓起來,幾下撕得碎,激道:“有殿下這句話,老臣等無憂矣!”

朱常默默看著,眼底全是笑意,從今天起這位老臣將會真正的為已所用……不對,不止一個,心中一,落在申時行臉上的眼神帶了幾許探究。

此時的申時行恍如換了個人,幾十年養的謹慎小心在這一刻然無存,迎著朱常的目,爽朗大笑道:“殿下放心,從明日起想做什麼儘管放手去做,相信有老臣這把老骨頭頂上,還能給殿下遮幾年風雨,擋幾年刀槍。”

朱常隻覺得熱澎湃,心激盪,上前一把攥住了申時行的手,“有勞閣老,咱們同心合力,一起重寫這大明的曆史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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