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名字寫戶口本上，人鎖在家裡見宋瓷是狠心要剪頭髮，護士便問：「剪到哪裡？」

宋瓷手指在肩膀上比了比，又怕韓湛喜歡頭髮更短的，手指著耳朵下麵一點，忍痛說：「就到...脖子這裡吧。」

「好。」

護士依言給宋瓷剪短了頭髮，這個過程很快。護士將剪掉的頭髮捋順，將長發遞到宋瓷手裡，慨說：「這麼的頭髮，剪了怪可惜的。」

宋瓷長發，卷翹的睫翼抖了抖，眼圈漸漸地紅了。

微微一笑，說：「都值得。」

用一頭秀髮，換韓湛一年的護航，宋瓷覺得值得。

剛才剪頭髮的時候，護士便注意到宋瓷那潔白的脖子上，有兩道暗的傷痕。是有經驗的護士了，一看就知道那傷痕是被人用手指掐出來的。

擔心宋瓷是遇見了危險，護士低聲對說：「宋小姐，你還好嗎，如果有人想要傷害你，你需要幫助的話，儘管跟我說...」

來自陌生人的關照，讓宋瓷心暖。「真的沒事了，不過還得謝謝你。」

護士重新為宋瓷將頸托戴好，這才離開。

一番折騰，宋瓷是有些累了，卻睡不著，就坐在床上發獃。

黎離之前也注意到了宋瓷脖子上的傷痕，他心中好奇之前韓湛跟宋瓷到底在病房裡麵發生了什麼，但他也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就假裝沒看見。

「黎先生。」宋瓷喊了黎離。

黎離回神，「怎麼了？」

宋瓷指著床頭櫃上的頭髮，問他：「能麻煩你下次過來的時候，幫我帶個盒子來嗎？我想把頭髮收起來。」留了許多年的頭髮，說剪就剪了，自然是捨不得的，想要收起來留作紀念。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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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湛去醫院食堂吃飯，一邊吃，一邊細想宋瓷說的那些事。

宋瓷說，想殺的人是養父穆冕，原因是為了取走的心臟去救那個妹妹穆秋。還說，上一輩子是死在穆冕一手製造的車禍事故裡，死後，就是被新橋醫院拖走的。

看樣子，那個醫生就是在拿錢替穆冕辦事...

吃完飯，回病房時韓湛路過一樓大廳，看見幾個孩子站在自售賣機前麵買飲料。

韓湛腦海裡，忽然跳出宋瓷之前講話時，多次舌頭的畫麵。韓湛腳步一轉，朝著自售賣機走了過去。

韓湛回病房時，就看到黎離手裡拿著掃把，正彎著腰在掃什麼。

宋瓷這是腦震嚴重，吐了？

韓湛定眼一看，才發現黎離掃的是頭髮。韓湛大步走進去，視線繞過黎離，看到了仰躺在病床上的宋瓷。

見到宋瓷，韓湛目微凝。

的頭髮真的剪掉了，原來過腰的酒紅長捲髮，現在短到剛剛過耳朵，發梢就搭在頸托上。酒紅短髮下，素下顯得病態白的宋瓷，更是我見猶憐。

著畚鬥裡的長發，韓湛目沉沉的，一言不發。

許是剪了發，宋瓷心低落，眼睛有些紅，正著窗戶發獃。

韓湛腦子裡突然蹦出兩個字來——

作孽。

是他作孽了，好好的一個孩子，因為他變了這幅不痛快的樣子。

黎離發現韓湛回來了，他笑著跟韓湛說：「韓先生，你看宋小姐對你多好，一片癡心，知道你不喜歡長發，剛才義無反顧地就把頭髮給剪了。」

黎離說完，深深地看了韓湛一眼，用眼神對他說：姑娘對你這麼上心，你也別端著了。

說完，黎離提著裝小碎發的畚鬥去了外麵。

宋瓷眼珠一轉，落到韓湛上。剛還在發獃的，見韓湛回來，朝他勾起一個嫵迷人的笑，「怎麼樣，短頭髮的我，是不是也很好看？」

韓湛心臟有些難。

他說：「宋小姐一直都是好看的。」

宋瓷笑著說：「好看頂什麼用，韓哥也不喜歡啊。」

韓湛無話可說。

他手進口袋裡，掏出一瓶檸檬C飲料，遞到宋瓷麵前。「裡沒味的話，喝點檸檬水，可能會好些。」

宋瓷著那瓶淡黃的檸檬C，莫名其妙地笑了，「這個時候，該喝甜的啊，你給我喝酸的...」宋瓷還是接了檸檬c，並且當著韓湛的麵喝了它。

「韓哥，你得珍惜在心酸時還願意喝你遞的檸檬水的孩子。」宋瓷喝了一口冰冰涼涼的檸檬水，幽幽地補了一句：「更得珍惜年輕貌，如花似玉，追求者無數，卻隻傾心你一人的宋瓷。」

宋瓷指了指自己的心窩子，意味深長地說：「也就我，你得如此死心塌地了。」

韓湛又笑了。

宋瓷戲還多。

「出院後，去我那裡住吧。」韓湛說。

宋瓷一口檸檬水哽在嚨。

費力吞下，有些驚訝地問韓湛：「你這是...同意了？」

嚴肅一點頭，韓湛道：「畢竟，年輕貌，如花似玉，追求者無數，卻還肯傾心於我一個殘疾人的人，也就隻有宋瓷一個了。」

韓湛走過來，左手放在宋瓷的短髮上薅了一把，垂著的視線認真地看著宋瓷，他說：「我得早點把你帶回家，名字寫在我戶口本上，人鎖在我家裡。」

宋瓷一顆心噗通噗通地狂跳。

老男人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招架不住。

黎離拿著畚鬥走到病房門口時，正好聽到了韓湛這句斷的話。

他默默地放下手裡的畚鬥，轉走了。

看樣子韓先生是開竅了，韁的靈魂跑了出來，話連篇，這次單真的有了。

宋瓷實在是累了，再也撐不住，就戴著頸托沉沉地睡了過去。睡著後，韓湛也沒有走，他讓黎離派人將電腦與檔案送到醫院裡來。

宋瓷現在是他的朋友了，朋友出車禍傷了，當男朋友的豈能離開？

宋瓷半夜裡醒來，看見在陪護床上和而眠的韓湛，剛做了噩夢出了一冷汗的，忽然就心安了。

再也不是一個人，有韓湛，可以繼續睡會兒。

宋瓷又睡了，再醒來時，韓湛已不在病房。看見床頭櫃上有張紙條，宋瓷扯來一看，上麵有遊龍走的幾個大字——

我去超市買牙刷。

宋瓷對著韓湛的字欣賞了數秒，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這樣子有些癡，這才將紙條摺疊起來，放在床頭櫃上。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宋瓷以為是韓湛回來了，沒回頭，問：「這麼快麼？吃早餐沒？」

說完，沒聽到韓湛答話，宋瓷這才轉過來。

看見了穆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