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既然這麼說，我就勉為其難幫您一下吧。年頭我求大人幫忙時……”王丹了日漸發福的肚子，傲然說道。

他的大弟子靜虛在一邊說道，“王大人，您看您求我師傅辦事，他老人家一口價去應承了。年初有人想要敗壞我師傅名聲，那時我們想找王大人通融一二，王大人可太鐵麵無私了。”

王彬垂下眼眸，恭敬地說道，“有勞國師了。國師所說之事，下真是慚愧。待近日事了結後，下就將那瘋婦送到國師這裡來。”

王丹點點頭，心中滿意了。

兩人協議達，王丹答應近日會開壇做法，驅趕城中邪祟。

王丹掐指一算，臘月十一，天時地利人和，是一個開壇做法的黃道吉日。

王彬一口應承了搭建法臺之事，最後選在了城西大街的街口。

王丹選在臘月十一，原本是想著做好法，剛好臘月十六天宮，他兩頭不耽擱。

不想，禮部在帝後一再催促下，很快準備好了迎接事宜，玉秀被封為護國天，用十六人步攆抬進宮中。

而迎接天宮的日子，也提早到了臘月十一。

原本靜虛給王丹出主意，趁著天宮這事狠狠撈一筆，現在宮日子提前，王丹有些鬱鬱。

隻是他有心拖延，也架不住帝後和文家的催促。

臘月十一，忙著準備過年的京城百姓們，在備年貨之外，一下多了兩場熱鬨可看。

國師做法雖然見，但到底也見過。那天卻是聞所未聞的，一直都冇聽說找到，忽然之間找到了，還是王府世子定親之人。

有懵懂無知的，還在慨到底王府是忠義之家，就連天都現他們家。

一大早百姓們滿了府所在的街頭，看著禮部大人們準備的一套套禮儀執杖送府。

終於，府大門打開，十六人抬著的步攆走出大門，前麵是十六對侍衛開道，接著是八對男前行，然後是步攆，再後麵則是各祭祀之。

玉秀端坐步攆之上，那步攆拆了木頭圍欄，改以錦緞薄紗，風吹，薄紗飄起，街邊的人還能看到玉秀的影。

這一行人禮樂開路，一路前行，到了大街時，宮嬤嬤跟領頭的大人說道，“大人，天吩咐說往城西大街走，繞城一圈。”

那領頭的是禮部侍郎，聽宮嬤嬤這話，有些為難。

“大人，我家娘子到底年紀尚小，還是第一次坐步攆呢。”宮嬤嬤笑著說了一句。

那大人明白了，這是孩子心，想繞城炫耀一下呢。答應了也冇什麼大不了。

想到這娘子宮後，可就是盛寵第一人了，這禮部侍郎答應一聲，往前吩咐繞城一圈。

天的隊伍往前走著，沿途圍觀的百姓們越來越多。浩浩一行人來到城西大街時，正趕上王丹做法。

王丹遠遠看到所謂的天儀駕往這邊來，正意外這路線怎麼和原定的不一樣。

可他正站在幾丈高的法臺上，無法詢問。

這法臺搭建得很威風，做法的高臺還罷了，臺後一排八法柱細細長長的，看著高聳雲，也不知王彬是如何找來的竹子。

跟著天儀駕來的人群，與在城西大街看做法的人群，很快就合二為一，整條大街水泄不通。

兵們忙著清道趕人。

百姓們往路邊躲時，人群裡，忽然有人了一聲，“快看快看，那是什麼？”

“天上掉東西了，快看啊！”

有眼尖的馬上看到了是紙。

眾人都跟著抬頭去看，天上就和下雪一樣，忽然掉下一張張紙，這紙頭出現的毫無征兆，就像漫天雪花一樣掉下。

那紙張看著都是白紙，大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在高臺上的王丹，也看到這些紙，跪在臺前大聲說道，“無字天書現啦！”說著舉起法劍，更賣力地揮舞起來。

被他一喊，百姓們爭搶起來。

“有字！我這張有字！”

“我這張也有字啊！”

人群裡有人撿到紙，高聲喊道。

“這是上天顯靈啊，快看看，寫了什麼？”

有不識字的舉著紙問邊的人。

馬上就有書生大聲讀出來。

這紙上寫的，居然是“丹欺世，為害人間。”

然後，有另一人舉起手中的紙說，“這王丹原來才三十一歲啊，他不是號稱兩百多歲了嗎？”

原本因為年初關氏當街指認時，還有人不信的話，這下百姓們沸騰了。

有原本看到過年初那場熱鬨的，將關氏那事跟邊人說了一遍。

“這麼說，王丹是騙子啊！”

“最近怪事這麼多，說不定就是上天示警啊。”

“都幾年了怎麼冇示警過？”有百姓嘀咕。

“天一現，就出現天書了，這必定是上天的意思啊。”

玉秀端坐步攆上，聽著下麵的百姓們說話議論著。聽著大家說起王丹欺世盜名之事，很快，有人說京城中出現的怪事，曾經在登州和青州之間聽聞過。

“對了，文九爺將這王丹接進宮，不就是說他收妖了嗎？”

“這王騙子自己纔是妖孽吧。他還強搶民，北街那邊不就被他死了一家？”

護送在天儀駕邊的侍衛和禮部侍郎有點傻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是又有一隊侍衛騎馬飛奔而來，“怎麼還不宮？天莫誤了吉時！”原來是等在宮中，等著主持天宮儀式的文國公等急了，派人來催促。

這群侍衛揮鞭趕人，很快就在人群中出了一條路。

“這王丹是騙子，那這天……”

“聽說這家娘子長得好看，莫不是王丹看上人家了吧？”

禮部侍郎走到玉秀的步攆邊，“娘子，時辰快到了，我們得快些了。”

“一切都聽大人做主就是。”玉秀在步攆中說了一聲。

要看到的，都看到了。王丹這次再想罪可就難了。

等在宮門的文國公聽說這邊的熱鬨，心中一陣發涼，隻覺北風吹進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