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向晚攏服的時候，兩人距離很近，眼底有一閃而過久的嫌棄，不聲地往後退了退。

賀寒川眉梢幾不可見地挑了一下，眸底閃過一抹探究，皺眉道：“冷嗎？”

“不冷。”向晚說道。

確實是向晚的聲音。

賀寒川抿了抿，深深地看了一眼，又瞥了眼樓上，沒再囉嗦，“一會兒摟住我，害怕了就告訴我。”

向晚臉扭曲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沒來得及說說，便聽他先一步說道：“先上車，有什麼事路上再說，這裡不安全。”

“……好。”向晚頓了一下，才回答。

賀寒川騎上托，向晚跟著上了車，但沒有摟他，而是雙手抓著托後面。

“沒有頭盔，抱住我，危險。”賀寒川啟了車子，但卻沒走，扭頭叮囑向晚。

向晚撇了撇，又掃了眼那些若有似無打量的鄒部長手下，眼底閃過一抹不屑跟厭惡，然後十分嫌棄地摟住了賀寒川。

托車啟，冷風撲面而來。

為了盡快離開這裡，賀寒川把速度調到了最快，刺骨涼風呼啦啦地往兩人脖子裡吹。

兩人開出沒多遠，後面跟上來幾輛車。

此時天已黑，那幾輛車也不是很明顯，但都是黑大眾，而且跟在他們後面十多分鐘了，這就值得懷疑了。

賀寒川從後視鏡中看到這些，眸一點點變冷。

跟他猜測的一樣，鄒部長就算拿到賬本，也不會放過他跟向晚！

“後面有人在追，抱，別回頭。”他低聲叮囑了向晚一句，猛地扭車把，把車拐進了一輛路虎跟一輛奧迪之間。

在兩輛車車主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走著S型路線，到了二十米之外。

一時間，剎車聲四起，伴隨著不人的尖聲，原本勻速行駛的車流瞬間了一團。

“快停下！”向晚大喊，面上盡是急，“他們發現我們要跑，會開槍，傷到無辜群眾的！”

賀寒川速度未慢，“這裡是鬧市，他們不會胡來。如果我們停下來，只有死路一條！”

鄒部長幾個手下被堵在後面，怎麼按喇叭都不管用，齊齊開門下車，踩著車頂，或者跑著，一路去追賀寒川跟向晚。

路上堵了，向晚跟賀寒川的境也沒好到哪裡去，兩人只開出不到百米，也被堵住了。

堵車的人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很多都跟著下了車，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

“那個男的值好高，不會是在拍戲吧？”

“你傻子喲，哪個拍戲的不清場？”

“喂，110嗎？這裡是陵路，有人騎托車，路上堵得都沒法走了！”

一片糟糟的時候，突然——

砰！

悶悶的槍聲乍然響起。

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有人在問，“剛才那是什麼聲……”

砰砰砰！

接連幾道槍聲響起，這次所有人都聽清楚了，尖聲一片，眾人捂著頭，面蒼白地往車上躲。

“救命！救命啊！”

“老公公！！！！！”

“開槍，有人開槍，好多人開槍啊！”

作一團。

賀寒川拉著不斷掙紮的向晚在人群中穿行，回頭看的時候，剛好看到有個鄒部長的手下，舉槍對準了他們。

“小心！”賀寒川面上瞬間全無，本能快過大腦思考，下意識把向晚護在懷裡，閉上了眼睛。

砰！

槍聲響起的同時，一道陌生男聲在賀寒川懷裡響起——

“艸，賀總小心！靠，真他麼疼！”

賀寒川沒被人中，但一時不察，被人一腳踹到了地上，頭跟地面撞，發出一道響亮的聲音。

他忍著頭上傳來的痛抬起頭，就見向晚從口掏出兩個饅頭，扔到了地上。

“艸……”賀寒川面上僵了一下，生平第一次罵出這個字，怪不得覺得這個向晚不是很對勁。

假扮向晚的人卻看都沒看他，一手拿槍，一手拿著手機，沖手機那端大吼，“賀上校，救命啊！陵路，求支援！再晚，我他喵的要跟你外甥一起死翹翹了！”

話音剛落，鄒部長的兩個手下已經趕了過來。

兩槍分別對準了賀寒川跟‘向晚’。

砰砰！

兩道槍聲響起的同時，賀寒川翻了個滾利落躲開，然後一腳踹在了‘向晚’上。

‘向晚’被踹了個踉蹌，栽到地上，臉上的疤痕特效磨掉了一些。

他呸的往地上吐了一口，“你踹老子幹嘛？”

“怕你躲不開。”賀寒川上說著怕，但眼底本沒有半點擔憂，說話的同時，已經躲到了一輛車後面。

‘向晚’跟著躲到了車後面，嘟囔道：“老子能躲開！”

“哦。”賀寒川沒什麼心理會他，只是專心盯著鄒部長那幾個手下。

‘向晚’在他旁，控制不住抱怨，“老子都跟你說了，這裡是鬧市，讓你別來，你偏不聽！要是這次傷到無辜群眾，我讓你舅舅記你大過，給你分！”

話音剛落，賀寒川一腳踹開他，同時後退了一步。

“你他麼踹老子上癮了？別以為你是賀上校外甥，我就……”

話還沒說完，砰砰砰幾道槍聲響起，就落在他們倆剛才待的位置。

“臥槽？！”‘向晚’訕訕地了鼻子，“鄒部長這幾個手下聽力不錯啊！”

“蠢貨。”賀寒川淡漠地吐出兩個字，從‘向晚’手上搶走一把槍，一個翻滾，兩槍在鄒部長兩個手下上。

一槍中了其中一個人膝蓋，另一槍則到了他旁邊人的口，當場死亡。

“別來！”‘向晚’都要哭了，“你拿的是我的槍，別開槍行不行？！上面沒說讓擊斃，這樣不服從命令，是要背分的！！！”

要不他還用跑？

早就把那幾個人弄死了！

“這裡都是人，他們開槍，傷到人的可能很大。讓他們劫持普通人做人質，造社會恐慌，還有直接擊斃，兩個選擇，你自己選吧。”賀寒川把槍遞到了‘向晚’跟前。

‘向晚’神變化，幾番猶豫，最後一咬牙，“幹！那把槍你拿著，我這裡還有一把！聽你舅舅說，你素質還不錯，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