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愫/文

一家人在清明節前一天, 回老家了。

江燁開車，林文珺坐副駕駛，圓圓睡在寶寶籃裡, 江寧在旁邊看著妹妹。

“圓圓！”江寧妹妹的臉, 圓圓張著小, 連眼睛也瞇開兩條, “真像隻小豬, 呼嚕嚕。”

坐在車上特彆無聊, 什麼也不能乾, 車剛出海市, 江寧就在後麵睡著了，自己還知道給自己蓋上條小毯子。

出發之前，陳姐削好了水果, 泡了濃茶, 還燉了銀耳湯，這是給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吃的。

“開車容易累，吃點東西能提提神。”

還準備了兩保溫壺的熱水, 和乾淨的瓶, 林文珺專門買了冰桶, 裡麵鋪兩層冰塊, 再把吸出來的幾包凍在裡麵。

這是圓圓的口糧。

林文珺還跟陳姐說定了時間，們回來那天上午，陳姐先來開窗通風，把晚飯給做了，鐘點工做的菜, 不如做的好吃。

家裡安排好, 就去買了個旅行箱, 把那個舊的旅行袋淘汰了。

“我定了酒店，回去這兩天就在酒店住。”

“都回家了，乾嘛還住酒店？”

“我們回去了，你讓惠潔住哪兒？”林文珺看了他一眼，“公司也有業務，我一半算是出公差的，公差報銷一半兒。”

江燁還是覺得浪費，林文珺又說：“家裡枕頭被子都沒套，誰來弄？讓我嫂子弄？還是我回去先打掃半天衛生？”

江惠潔確實有些不太乾淨，知道出門要打扮要好看，但家裡就很邋遢，為這事兒，林文珺還專門跟馮蘭打過招呼。

江燁不說話了，自己的妹妹是什麼樣子，他心裡清楚。

車開到服務區，江燁停車休息，林文珺給圓圓換紙尿，再帶寧寧去上廁所，江燁下車煙。

等老婆回來換他去上廁所，江寧迷迷糊糊靠在座位上：“媽媽，我們呆幾天呀？”

“呆兩天，到鄉下給你掃墓。”江寧沒見過親，但據說親長得很漂亮，“那我們去後家嗎？”

不是爺爺家，是後家。

後雖然對笑，但不喜歡，也不喜歡爺爺：“爺爺不喜歡我。”爸爸不在，才敢說。

“誰說爺爺不喜歡你了，你以前參加故事比賽，爺爺不是還去看你了嗎？”那還是兒園的時候，在年宮裡參加兒組比賽。

江寧是講得最好的，連送選老師都以為這第一名很穩當了，還沒下臺呢，兒園老師就笑瞇瞇對點頭。

江寧比的小朋友小，還講的比彆的小朋友好，肯定是第一名了。

結果是第二名。

評選老師中有一位，是第一名小朋友的阿姨。

這時候江寧的爺爺才姍姍來遲，爺爺一來，那幾個評委老師立刻變了臉，把江寧拉到前麵去，打招呼說：“真不知道是您孫。”

這件事，江寧記了很久很久。知道自己應該得第一名的，也知道為什麼沒得到第一名，還知道為什麼後來那些剝奪第一名的老師，又會對笑瞇瞇那麼和藹。

那時候就問爸爸：“為什麼爺爺不早點來看我呢？”

爸爸沒說話，林文珺知道為什麼，因為那邊的孫在參加小學組的比賽，老爺子先去看了繼孫，才來看親孫。

那時候媽媽跟說，以後彆在爸爸的麵前說爺爺。

江寧牢牢記住了，等爸爸去上廁所了，才講的：“我能不能不去爺爺家啊？”

“爺爺還沒見過圓圓呢。”

“反正爺爺也不會喜歡圓圓的！”江寧突然眼睛就紅了，趴在寶寶籃邊，“爸爸媽媽姐姐都喜歡你。”

圓圓換完紙尿，又喝了一瓶，香噴噴睡著了。

“不許胡說。”

江寧不理媽媽了，踢掉小皮鞋，一骨碌爬上車後座，才不是胡說呢，隻要說中真相，大人們就會說這是“胡說”！

林文珺突然想起來，江燁的父親大概是99年的時候，發現得了癌癥，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從蘇城到海市，江燁到帶他治療，進口針，一針一千五，每天一針，西醫隻能控製擴散和止痛，讓人能舒服點。

江燁又到找腫瘤專家，中藥抗癌想治，也不管到底科學不科學了，隻要有一線生機，就都去試一試，從海市到北京，看病就花掉一套房子。

江燁上不說，但他對父親的是很複雜的。

現在剛剛96年春，得趕讓他去檢查。

江燁回來了，還買了三服務區的烤腸，遞給兒：“吃。”

江寧接過來先吹吹，裡咬著腸，一下就把剛剛的事給忘了，還把烤腸拿到妹妹麵前，讓聞一聞。

圓圓本來睡著了，眼皮一掀，好像要醒，沒睜開來，又睡著了。

“你快長牙，長了牙就能吃啦！”

“你也吃一，吃甜的沒勁。”江燁這麼說，兩口就把一烤腸吃完了，出來的時候也不，這服務區的東西，也不多好吃，但看見了就是想吃點。

林文珺吃了半，另半江燁吃了。

快中午的時候他們開到酒店，開了兩間房，江燁自己一個人睡一間，林文珺帶著兩個兒睡一間。

先吸，讓江燁給兒換紙尿，他還沒江寧練呢。

“怎麼換啊？”江燁問。

“寧寧，你教爸爸。”林文珺在廁所裡說了一聲。

“先把毯子鋪好，把妹妹放在上麵，紙尿解開，”江寧很認真的指導爸爸，“再用這個屁屁，好了，給換吧。”

是換個紙尿，就這麼多步驟呢。

“再起來。”

等林文珺吸完，出來一看，寧寧在給圓圓穿服，換下來的紙尿也沒扔在塑料袋裡，但也算是換過了。

江燁自己燒了水，泡杯茶，等老婆兒都換好服，他才說：“走吧，到爺爺家去。”

“你說我們要不然給爸爸買個保險吧？”林文珺剛上車就說。

“你怎麼突然想起來這個？”江燁看一眼，“彆多事了，人家說不定以為我們圖什麼呢。”

真等老爺子生了病，那邊可一分錢都沒出，除了來海市看看老爺子，說兩句漂亮話，什麼也沒乾。

沒出錢，沒出力，還把老爺子的房子票子都拿走了。

林文珺不在乎房子和錢，但在乎一口氣，憑什麼呢？

“我們常年不在老家，爸爸有什麼都照顧不到的，他也不缺錢也不缺東西，想來想去，就是買份保險了。”

給錢給東西，江燁心裡還不樂意呢，這錢跟東西，還不都給後媽了。

“行，我來說說看，要是臉難看，那就算了。”

“那……帶他檢一下？總得儘儘心嘛。”這才是林文珺的目的。

“嗯。”江燁同意了，他打電話給市醫院的朋友，安排了一次檢，不是老頭子一個人的，還有後媽的，“做都做了，好看點兒。”

車很快開到樓，江燁拎著幾盒保健品先上樓，林文珺抱著圓圓，江寧自己跑在前麵，進門一看，江驕也在呢。

江寧翻個白眼。

“寧寧來了，快來吃糖。”後對笑瞇瞇的。

“謝謝。”江寧規規矩矩問好好，拿了糖就到爺爺房間去，“爺爺！”

江連清看著孫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過年該給的紅包：“來，寧寧這個給你，這個給你妹妹。”

江驕從外麵走進來，也拿了個大紅包，跑到爺爺邊，一把勾住了爺爺的胳膊，把頭挨在爺爺上。

江寧小時候跟江驕吵過架，一直不明白，明明才是爺爺的親孫，可為什麼爺爺就是喜歡江驕，連姓都是改的！

姑姑們說，江寧才是江家人。

江寧笑瞇瞇的接過紅包：“爺爺，我拍電視劇啦，你馬上就能在電視上看見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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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

還欠一次加更，假期結束之後要有空才能加更啦

大家疑的點，為什麼江燁上輩子沒出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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