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塵現在真的很蛋疼，那種不上不下的覺兒難。

一力量霸道無比，魄防驚人，可偏偏有著致使缺陷，讓他很難對自實力有個清晰定位。

要說強嘛，確實也強，剛連先天強者都抗不住他幾。要說強嘛，著實也弱，法靈活的，再有寶刀在手，就是後天大都有可能把他耗死。

就如當初靈蛇門薛宏武，不溜丟的，自己空有一力量卻幾乎拿他沒辦法。若當時場地再開闊些，薛宏武有把寶刀，很可能死的就是自己了。

這種模糊的實力定位，難免會讓他束手束腳，底氣不足，畢竟鬼知道對麵是不是輕功高絕，神兵利在手？

這時他忽然有些明白，前世那些林高僧為什麼遇上強敵時，都是一副慈悲為懷，讓別人先手了。甚至大多時候乾脆派出十八羅漢，一副老納仁慈，不傷螻蟻，闖過陣法恩怨就揭過了。

縱觀從《天龍》到《鹿鼎》，高僧大師基本都是站擼，偶有進擊，如玄難、空等都是一波流，本沒有彩的騰挪纏鬥。

方塵出一抹苦笑，前世還是末法，在這裡缺陷更是會無限放大，若被人底細，怕是要寸步難行了。希後麵七十二絕技中，能有彌補的功法，否則，林就隻能向海中發展了。

不過，這次與段西平手，雖隻一招，卻也讓他有了極大收穫。

輕功和寶刀不提，俗話說得好，未知纔是最可怕的。

以前他對先天強者本沒有清晰認知，隻是道聽途說或從書上瞭解，得到了資訊都是多麼多麼強大，斬殺後天就和殺一樣，彷彿完全是一個無法逾越的層次。

所以對先天強者一直滿心忌憚，未戰就先怯三分，對鍾、劉兩家退讓隻守底線。那玉掌周天也沒想過現在抗衡，潛意識中，都是在監天司旁找個院子躲著避著，待突破先天再了斷。

這次手，終於讓他對先天有了較清晰的認識，原來先天並非天地之別！

那段西平單臂以刀招架的力量，大約就是一千多斤，就是那傳言得神而又神的先天力，也本沒有摧枯拉朽之勢。

經過刀相接的傳遞，僅僅侵襲到手腕就被力和氣磨滅了，雙手也隻是微微刺痛，遠遠達不到經脈破損的程度。

隻這一下，就讓他有了清晰的概念，突破先天，靈氣灌，實力確實會漲。但這種漲並非是那種很誇張，不講道理的十倍百倍的增強，一切都有因由規律。

俗話說，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飯。

靈氣灌也是同理，魄增強首先要看細胞的承能力，不可能無限吸納天地靈氣，無限蛻變。

尋常武者，神力頂峰力量在千斤左右，到後天境需要提煉氣轉化力，若無那種滋養效果很強的頂級功法，力量的增漲是很小的，就是到後天圓滿能增加三五百斤就不錯了。

當然，橫練功法除外。

後天魄就是基，基越強，吸納的靈氣才能越多。之後突破先天，蛻變，魄在基上翻倍，這纔在理和規律中。

段西平的況就是如此，單臂千餘斤，雙臂全力應在三千斤左右。

而力蛻變同樣有規律，因為武者『氣』的主還是自力，並非修仙修道純粹煉化天地靈氣，後者練出的真氣或法力，和武者沒有半錢關係。

武者魄強橫，主導，氣如，力是『氣』的重要組，哪怕到了先天，甚至更高層次都不會例外。

所以，後天力的品質基礎，就決定了突破後，先天力的品質。

力雖然無法量化，但就和煉鐵一樣，用鐵和鎢可以煉品質極高的鎢鋼，先天武者的力就是與天地靈氣融合的鎢鋼。

但沒有鎢，鐵卻並非沒有長空間，同樣能鍛鐵，鋼，百鍊鋼。

方塵的力經過足足二十七次小質變，三次大蛻變，完全就是百鍊鋼。鎢鋼雖強，能一刀斷鐵，卻未必能一刀斬斷百鍊鋼。

是以，段西平的先天力，本無法做到勢如破竹。首先就被純到極點的力磨滅近半，之後又被渾厚如漿的氣磨滅近半，殘餘那點威力打在強橫的魄上，就隻能稍稍給他帶來些覺。

不過，這也是通過兵傳導，威力削弱了一些，若是被直接打在上，先天力或許更厲害。

但他對自已魄同樣有信心，近乎凡極致，琉璃，外如一，隻要不被連續打中同一位置，絕對能抗得住先天力的衝擊。

盤算清楚，方塵角勾起一抹笑意，原來自己已經這麼叼，果然不愧是禪宗祖庭的武學傳承，不過，若非如此，又如何與道門爭鋒？

但笑容易擴散到一半又僵住了，想到那坑爹的法，就有些肝疼。

難道自己也要像那些大師，慈悲為懷？站擼？

方塵猶豫著看向邊鐵，品質還是差了些，遇上神兵利很容易被削斷，否則，完全可以出其不意一棒子打死。

一行人繼續休息了一陣，到天蒙亮時才起程。

第二日行程很順利，由於連遇兩件突發事，眾人都有意加快腳步，在下午就趕到了江安。

江安縣與郡城一樣，都是前朝就留的古老城池，位於曲江之畔依山而建，隻有兩麵城牆外地勢開闊，易守難攻。

據說前朝時，這裡曾有一個南蠻大型部落，在大軍擊敗南蠻後，見地勢不錯便建立了縣城，取名江安。在南蠻被趕百萬大山後，縣城便一直持續至今。

不過，江安雖然建城極早，可地域山多地，到郡城路途又較遠難行，危險重重，所以，論人口數量和繁華程度反而不如扶餘。

而曲江水路亦不通向中原，往東北過了兩百餘裡，就分了數條小支流，連百料船隻都難以通行。

往西則先到西南，又陡然轉向西北，皇朝西部地區從南到北都是戰事不斷，人口更加稀，且大多都集中在那些防重鎮裡，沿江兩岸本沒有城池。

這相當於就斷了江安的水路貿易，使得縣城發展更加艱難。

方塵之前隻是在書上看了江安的記載，但此時進城才發現，街道上遠比預想的還要蕭條，路上走人流甚至都不及扶餘開海前的一半。

而且，這裡的百姓都帶著一種慵懶和頹廢，讓整個縣城都著淡淡的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