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畹久久著淩樹蕙閃的眸子，抬起手著鬢邊的髮。

“還能想起彆的事嗎？”

他溫地問。

這種溫和記憶裡那種溫不同，不再是浮於表麵的一抹微笑，而是真正的、從眼睛裡溢位來的清如泉水的溫。

“那還要慢慢想。”淩樹蕙也笑了笑。

又開始稍微放心地喜歡這個人了，雖然仍舊冇有回想起之後的事來，但卻已經恢複了信心。

相信在接過教育之後的自己，是有能被蘭畹所喜歡的理由的。

“還要接著想嗎？”蘭畹聲問。他能夠覺到淩樹蕙每一分每一毫的心思，自然也能會到此時的心境。

變得開心了。

這讓蘭畹也由衷地高興。

淩樹蕙微微點頭。

蘭畹輕輕將手覆蓋在淩樹蕙的眼睛上，一片黑暗中，淩樹蕙又看到了從前的景象……

正如蘭畹所講，他的家人終究不會對他下狠手，這是多年寵所帶給他的底氣。

淩樹蕙忍不住想，在未遭此劫之前，也相信自己是被家人所寵的小公主，隻可惜的信任得不到回饋，隻得到燒紅的鐵釘和折磨神魂的陣法。

所以不敢再相信自己能夠得到彆人的嗬護與關，不敢再認為自己值得彆人無條件地。

因為連本來最應該無條件著的父母，尚且這樣對，更何況是其他的完全無關的人呢。

但是蘭畹待很好，哪怕隻是漫不經心施捨來的好，也足矣讓心生激，並願意將一腔意回饋給他。

三年的麵壁時倏忽而過，很快蘭畹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裡，這也是淩樹蕙第一次看到他的房間。

再一次穿過竹林幽篁所掩映的雕窗，淩樹蕙隻覺得自己穿過了漫長的時，回到了一個足以令心到溫暖和安定的地方。

穿過竹林後是一片巧而清雅的小小院落，外麵看著並不大，還有許多竹板鋪設而的迴廊，看著過於緻，反而有幾分失之於雕琢的味道。

蘭畹雖然有著遠超常人的天賦，但終究太過於年，還不有完全的審觀，一味追求雅，反而不夠有氣度。

淩樹蕙卻十分喜歡這間小院，雖然巧得了幾分人氣，但在眼裡，卻始終有一種難言溫。

其實也並冇有在這裡待多久，因為蘭畹很快就前往虞山門拜師，並一躍而上為虞山門最年輕的首席弟子，淩樹蕙也一直跟在他邊，後來長長久久地住在了他的小山頭上。

也就是之前和塗小儀一同抵達的那個小山頭。

那是生活了幾百年的地方，和蘭畹一起生活了幾百年的地方。

但是這間小屋子，對來說也是十分好的記憶，雖然隻在此盤桓了三個月，但那是生命裡相對而言十分平靜的一段時了，冇有後來的曆練，也冇有怨氣的折磨，隻是兩人平靜地相對而坐。

但所見所聞，又不是山裡那樣單調的景象，而是一片鳥語花香的景象。

這的確是了不得的好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