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叛軍主將被殺，首腦被擒，心膽俱裂，士氣更是低到了極點。哪怕他們在兵力上依舊多過孫途所率的騎兵數倍，可在麵對洶湧殺來的敵人時，還是一即潰，連像樣的防都做不到，便被殺散撞倒，被踩踏在了駿馬的鐵蹄之下。

一時間，慘聲此起彼伏，更多的軍卒更是把手中的兵都隨手扔掉，隨著沖來騎兵口中怒吼的：“棄械伏地不殺！”而乖乖趴跪在地，竟是連頭都不敢抬一下了。

數一些試圖頑抗的將士也在孫途沖到跟前，長矛抖挑刺間紛紛倒在了泊中，在他前沖的道路上，別說阻攔了，竟是連一合之敵都未找到，讓他如無人之境般穿過數千重甲步卒的防線，殺到了李綱等人跟前。

隨著孫途猛一勒馬，駿馬的前蹄高高抬起，一聲長嘶後，方纔又重重頓落在地，正好馬蹄落在倒地未起的李綱頭前尺許，嚇得邊上不守著他的兵將都直往一旁讓去，倒是李綱此時卻未見毫驚，就這麼躺在地上，抬眼著頭上俯視下來的孫途，目幽幽，如有實質。

兩人隻對視了片刻，孫途便一彎腰探手，將李綱從地上扯了起來，然後才盯著他道：“為何要對我下手？這兩年裡，我對你一向恭敬，更尊你為當朝宰執，地位聲更是給足了……”

盯著孫途說話時跳如火的雙眼，李綱隻淡然地說出五個字來：“漢賊不兩立！”

這讓孫途的眉頭又是一鎖，這句話來自三國誌，正是那些忠於漢室的臣子們在麵對曹的威而慷慨赴死時所說的話。現在，居然被李綱用到了自己上，那就是把孫途比作千古留下罵名的曹之流了，也變相地把他們的這一場叛打上了忠臣為國的標簽。

不過很快的，孫途臉上又出了不屑的笑容：“就因為這麼個可笑的原因？”

“可笑？君臣之道自古分明，你為臣子所作所為哪一點不是僭越該殺？或許在你看來我等所為很是可笑，但在天下百姓看來，在青史之上，他人自會給我們一個公道的評價。哪怕我們今日敗了，我們也問心無愧。”李綱完全不顧周圍不斷包圍上來的騎兵，還有孫途手中所提淋淋的長矛，夷然無懼地與孫途對視著，用慷慨激昂的語調訴說的自己的正義。

“大膽！狂妄！”邊上已圍攏過來的將士們見他到了此刻竟還如此大言炎炎，紛紛變怒吼，有人更是刀上，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可惡的敵人。

卻被孫途一個眼神給製止了，他比任何一個部下都顯得要冷靜，臉上甚至都還掛著一抹譏嘲的冷笑：“好一個漢賊不兩立，好一個忠臣之說。你以為自己所做天然正確，但在我看來，本不值一駁。我隻問你，到底是這天下蒼生更重要，還是那宮裡的昏君，以及那虛無縹緲的名義更重要？“若你認為後者更重，就說明你李綱也不過就是個沽名釣譽的蠢貨。若反之，那這兩年裡，在我治下，如今大宋一派欣欣向榮，百年積弊不斷被修改過來，百姓富足，國力日增，你今日所為就是逆天而行，誰是國賊，誰將被天下人所唾棄，被百年後的史書所嘲笑，便一目瞭然了！”

幾句話說下來，頓時就讓本來還一臉堅定的李綱臉一變，竟是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不是他，就是其他那些臣子，這時也都麵現異，明顯是被擊中了心中要害。

孫途見此，又大聲道：“你等所謂的為國為君，不過是一廂願，又或是隻從自己的利益出發。你們想要的不過是當初文高高在上的地位，至於朝廷如何，天下如何，卻不在你們的考量之中。其實這也沒什麼，誰不自私？可你們最不該的，就是明明以私利作，卻非要給自己找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當真是可笑之至！”

隨著這番話傳到四周，再加上李綱等人那一副啞口無言的模樣，周圍叛軍的心理到更大沖擊，就連最後的那一反抗的勇氣都消失了。一時間，所有人都放下兵，跪伏投降。幾千銳重甲兵，就此全部拿下。

而孫途部下的這支騎兵隊伍的傷亡雖也不小，但至還有近半人馬能坐馬背之上，顧盼之間，自有一懾人的氣勢，鎮全場，讓人不敢再輕舉妄。

一段時間的沉默後，伴隨著外頭傳來的陣陣殺聲和轟隆震響，本來已麵如死灰的李綱又突然大笑起來：“孫途，你以為你真就贏了？你以為在我邊設下反間就能一舉扭轉局勢，取得最後的勝利？你太小瞧我李綱，還有其他那些忠於大宋朝廷的員們了。縱然這裡的戰鬥確實是我們敗了，但東京別，此時卻已經落到了咱們的手中。到時候，隻要他們合兵殺皇城，你依舊隻有死路一條！”

他一麵說著，一麵放聲大笑，笑得都有些癲狂了，笑得連眼淚都流淌了出來。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把心中那不該的惶恐和後悔的緒給強下去。

而孫途就這麼靜靜地盯著他，直到話說完後，方纔嘆了口氣道：“時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自己這次已經徹底失敗了嗎？你們此番起事，除了皇城這裡的伏兵外，還讓宋江在城外奪取軍兵權，更派出幾萬人馬分奪城和外城各主要衙門與庫房。現在傳來的陣陣殺聲，就是你們的人在攻擊武庫，火庫的靜。但你想過沒有，既然我一早就已知道了你們的一切行，並就此佈下了種種後手安排，又怎會給你這麼一個奪取東京城控製權，甚至攪我東京的機會呢？”

這幾句話算是徹底碎了李綱最後的那一點幻想，讓他本來還滿是癲狂的笑容瞬間消散，整個人更是麵如金紙，瑟瑟發抖，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孫途的話還在繼續：“當然，你或許還會質疑我這些話隻是在虛張聲勢，但我要說的是，你就不覺著奇怪嗎，既然我已經早就已經查知你們的謀，今日為何還隻帶了區區幾百護衛就敢進皇城？

“這不是因為我對自己有信心，相信即便隻用這點兵力也能把你們全部擊潰，更在於我要把更多的兵力安置在東京城各要，把所有叛者全部拿下。所以，此刻我們聽到的外頭的殺聲也好，炸也罷，那都是我部下兵馬在展開反撲，用不了多久，戰事就會結束，你們的這一場謀也將徹底敗亡！”

直到這時候，李綱整個人才如電般劇烈抖起來，仰麵死盯著孫途高聲道：“不可能！我這次做了多番佈置，更有宋江在旁協助，你是絕不可能一早知道一切，並做好佈置的。你是在說大話欺騙我，就是想要摧垮我們的信心，哪怕皇城這裡我們是敗了，但最終勝利的隻會是我們！”

孫途此刻滿是憐憫的盯著明顯已陷瘋狂和自欺欺人的李綱，知道他隻是不能接這樣的失敗，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他倒也沒有再與之進行爭辯，隻是笑了下道：“很快的，你想知道的結果就會出現。你可知道為什麼有句話作秀才造反三年不嗎？就因為你們有時候把事想得太當然了，而且你們手上的實力也遠不足以讓你們做到這一切。”

話音剛落，一聲轟隆震響就在皇城的城墻邊上響起。隨著這一聲突如其來的響，那一段本來頗為華貴，但其實並不是太牢固的城墻便發生了變化。先是出了一的裂痕，繼而裂痕不斷擴大延，碎石沙土不斷簌簌落下，最後更是在一陣人心悸的嘩啦聲裡，大段的城墻崩解坍塌，使皇城和城間再度出現了一條通道來。

在看到這一幕後，李綱的子終於一，倒了下去。哪怕再不想相信孫途的說法，在事實麵前他也隻能選擇接了——要是宋江帶兵過來支援，是絕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摧毀皇城外墻的。隻有孫途部下，纔有這等膽量。那就意味著孫途剛剛所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的人馬在控製住局麵後，終於趕來支援了。

哪怕已經知道這次失敗，可真當事實擺在麵前，李綱依然到了極大的打擊，讓這個老人再難站立，徹徹底底地倒了下去。

而孫途在見到城墻坍塌時，眼中卻是出了一抹喜。倒不是歡喜於援軍的到來，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自不存在什麼驚喜。真正孫途到歡喜的，是這次所用火藥所現出來的力量。居然隻一下就把皇城的城墻給炸塌了，這說明兩年來，在林靈素的努力下，自家火藥的威力又有了長足進步。如此一來，再將之用到戰場上，就能創造出更大殺傷力來了。

大局既定，孫途的目已經看向了更遠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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