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商,有時候也是有盲點的!
比如此刻的林霜語,林宏圖一旁憋著笑,他知道大姐姐不是故意的,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見祖父這般小孩子氣的時候。
老太爺再沒心思下棋了,瞥了林霜語一眼,心裡嘀咕著,怎就是個娃子。
林霜語但笑不語,這林老太爺,竟還是個中人,之前到真沒看出來,雖不知如今新朝格局,但從這棋盤上,已看出一二了。
老太爺用棋做局,如何能真的靜下心來下棋?早在局裡了,這勝負無關實力,是局外人,所以每一步都不用考量太多,不用權衡,反而看的更加清晰。
正所謂,當局者迷。
看來,如今朝局勢,也並非外表看的這般海燕清平。
「稟老太爺,陳昌回來了!」門外,林管家的聲音有些大。
什麼?老太爺猛的抬頭,怎麼突然回來了?思及,大步起,「到書房。」一急,連著屋裡還有兩個孩子都忘了。
「大姐姐?咱們回去嗎?」祖父看上去有事,林宏圖很懂事。
屋裡就剩下姐弟兩,林橫衝臨走前既沒說讓走,也沒說讓等,門外小廝自然也不會自作主張。
「嗯,不急,你烤會火,我去看看祖父讀什麼書。」
林霜語走到書桌前,掃了一眼,林家的確是書香門第,這屋裡最多的就是書,看得出,老太爺也是書之人,這桌上的書並非擺設,都有翻的痕跡,而且涉獵甚廣。
看了一眼筆架,手拿筆,正好硯臺未乾,桌麵上還有老太爺習字剩下的紙,落筆寫下幾個字,看罷,將筆擱好轉而去。
林宏圖正要上來說可別祖父的東西,就見人已離開書桌。
「走吧,祖父估計有事忙,咱們別叨擾了。」
額?大姐姐寫了啥?林宏圖想看看,卻將林霜語已大步離開,隻好扭跟上,罷了,祖父應不會這般小氣,不就寫了兩個字,沒事。
鬆閣書房就在剛才堂屋的耳側,是連通的,老太爺進屋看到陳昌便開口就問,「怎麼回來了?可是京中發生大事了?」
陳昌嗬著寒氣,應是回的急,氣聲有些。
「老太爺,我怕訊息傳的慢,又怕傳錯了,就回來了,京裡出大事了,西北蝗災的案子鬧了幾天,幾位皇子都牽連其中,昨日早朝,太子...也牽扯進來了。」
「什麼?太子怎麼扯進來了?」老太爺眉頭深鎖,落在扶手上的手了。
若是太子牽扯進來,那京都必是一場啊,太子乃國之儲君,他若惹上麻煩,多雙眼睛盯著?
一個不好,就是一場雨腥風啊!
「有人彈劾宋暉,宋暉任職吏部,是太子掌管的,聖上派人詳查,那宋暉果然牽了蝗災的案子中,聖上大殿之上,當場斥責太子管束不力...」
老太爺眉頭一皺,難道他算錯了?這蝗災案並非太子的手筆?幾位皇子,或多或都牽涉其中,誰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京中局勢,看來是越發難測了,不由的,想起剛才那盤棋,起而去。
陳昌和林總管都有點沒反應過來,急急忙忙跟上。
回到堂屋,屋裡空的,看來兩個孩子已經走了,走到矮幾前,看著剛才的局,林橫衝坐下久久不語。
片刻之後,猶如醍醐灌頂,「陳昌,除了聖上斥責可還有其他?」不對,不對,如果真是太子布的局,那為何自己也深陷其中,而且,這一牽扯,可大可小,風險太大了。
他們這樣的人家,輸了了不得便是傾家產,可太子若是一子下錯,那可是龍椅寶座,是整個天下啊!
若要布整個局,他圖什麼?為西北百姓?
可是,真的會是這樣嗎?
林家幾代伺候筆,任職翰林,見的太多,知道的也太多,所以,也看的更加真切,若是在位者真的先天下之憂而憂,那何嘗看不到盛世啊。
太子若要佈下這個局,定是萬全準備,周全算計,這牽涉其中的人肯定都的一清二楚才會手,所以,不可能出這麼大的紕,了這個宋暉。
想到這,林橫衝便否定了是太子佈局的想法,可是...目再次落到棋盤上,剛否定的結果又生出幾疑慮。
陳昌並不知老太爺的心緒起伏,將自己打探到的一一回稟,「宋暉牽涉蝗災案證據確鑿,恐怕難以罪了,如今宋暉已經由太常令審理,這次蝗災案,雖然其他幾位皇子的人都有牽連,但是這宋暉卻是職最大的...所以,太子境堪憂。」
「那其他皇子呢?」林橫衝連忙問了句。
「這次很奇怪,幾位皇子都沒多大的靜,和以往不同,至朝堂上沒有出現互相拆臺的事,皇上斥責,他們也一一了。」太平靜了,所以他覺得不太對,這才親自回來。
幾位皇子,平日都恨不得踩對方一腳,現在出了事,反倒都安靜了?林橫衝也不太相信,如此一來,豈不是太子首當其衝?
等等....「幾位皇子可有彈劾太子?」
「沒有!不但沒有,競王還出麵,替太子辯解了一句。」陳昌也是實在想不通,太子素來與幾位皇子往不深,怎這競王這次還未太子出麵說好話了。
皇家的事,還真是水深說不得啊!
「太子險境啊!幾位皇子可能連一片了!」連縱對敵!先把這儲君拉下水,他們纔有機會,若是沒了太子,那他們就人人都有機會。
從目前幾位皇子的實力來看,也確實是如此,隻是,哪位皇子牽的頭?竟有這麼大本事,說服其他幾位皇子聯手?
這纔是可怕之,太子這次...險了,聖上尚佳,正是老當益壯的時候,天下這幾年纔算是太平下來,各部都已按部就班,朝堂局勢穩定,兵權也已歸聖上手中,這時候,聖上最忌諱的就是皇子權重、威重!
競王這一求,讓聖上作何想?哪怕是一句,也足夠太子喝一壺的。
聖心難測,天威難斷,伴君如伴虎啊!
太子可能如這棋盤白子一樣,絕逢生?林橫衝搖了搖頭,棋畢竟是棋,局終究是局,難啊!
「世同,你去準備一下,羅閣老的壽宴我去賀壽。我回個帖,你親自送過去。」
「老太爺要京?」林管家和陳昌都愣了下。
老太爺已經多年沒有踏足京都了!這一次是要借著壽宴去看京中形式吧。
「嗯,該去看看了。」
說著,人已到了桌前,剛要拿筆,視線落在桌麵上,子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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