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父親的不齒「爸，記得每個月都去醫院檢查，每天要按時量，別因為穩定了就不按時吃藥。也別太累了，太累的話也會引起升高。」夜宴那天會頭痛那樣，就是因為太累了，升高導致的。爸爸的高比嚴重多了，頭痛發作的頻率也比頻繁。

「老子好的很！你給老子烏！」顧懷衡卻一下子發了，「顧靈，你一天到晚就不得等著看我高發作，然後腦淤死了是不是！我不就是穿你乾的骯髒事麼，你就拿這玩意詛咒我。你心噁心我是不是？」

自己不管說了什麼，爸爸都會理解不懷好意，顧靈已經習以為常了。平靜的開啟門，輕輕的道：「爸爸，開車注意安全。還有，您喝點酒，對不好。」

果不其然，顧懷衡又在背後用惡毒的語言咒罵起來。

「我就知道，我他媽養了一白眼狼，每天就等著我兩一蹬死了拉倒！除了詛咒我高腦淤，你還詛咒我出車禍，顧靈，你他媽還在心裡詛咒我什麼了？你是不是就覺得老子——」

即使合上門，那難聽的話還是拚命的往耳朵裡鑽。顧靈表不變，爸爸的難聽話，聽不到，職員的表，看不到。沒關係，沒關係的。在心中安自己，這些東西，你不是很早之氣就習慣了麼？不過是兩句難聽話，比爸爸以前喝醉酒就手打人好多了，對不對？

這麼在心裡安自己，眼眶裡的溫熱，似乎也褪去了一些。眨了眨眼睛，將眼眶中的淚水生生給了回去。就算哭，也不能在公司哭。很久之前便給自己定下了一個規定，能哭的地方，隻有權子墨的家。能看到流淚的人，隻有權子墨。

因為，權子墨說過，哭，是最無能的表現。哭，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沒必要去做讓人心痛的事，更不想做讓仇人高興的事。所以，不能哭。等著看笑話的人太多了，不能讓那些人如願以償！

就算痛苦到死，也要抬頭，昂首闊步的從那些人麵前驕傲的走過。這句話是權子墨當年出國前告訴的，不會忘記。在他離開之後，如不是牢記這句話，恐怕早已堅持不下去了。

白晶晶顯然是一早就知道這場談話絕不會以喜劇收尾，一早便等在了的辦公室門口。一看到靈出現，白晶晶便上前一步，扶住了的手臂。

「總監您——」

擺擺手，打斷了書的關心，顧靈隻是道：「抱歉了，晶晶。我爸爸緒有點不太穩定，給其他人我不放心，辛苦你去幫我送送他。」

「好。」待站穩之後，白晶晶便放開了手，向旁邊挪了一步與拉開了距離，「總監，萬通珠寶的展銷會也很重要，等下您陪我過去看看會場如何？有些地方，我拿不準。」

知道這是書讓自己出去氣，顧靈激的沖白晶晶扯了抹微笑，「好的。你幫我去送送爸爸，我回辦公室整理一下萬通珠寶的資料。」

一進自己的辦公室，沒有了職員們或好奇或鄙夷的目，顧靈便癱了下來，扶著牆壁，慢吞吞的挪到沙發邊，跌坐了上去。將腦袋靠在沙發背上，緩緩地閉上眼睛。

原來，在爸的心目中，跟葉承樞的婚姻，竟然是如此骯髒的易。或許，不止是爸跟顧家，連大伯也是認為的吧。更或許，除了權子墨以外的其他所有人，都是如此定義跟葉承樞的這段婚姻吧。暖床工，若不是看在葉承樞的麵子上，爸爸纔不會用這麼晦的詞語。他會直接用『賣』來罵才對。

嗬……真是荒唐。若真願意去乾賣的事，早當初爸讓去陪那位黃總吃飯的時候，就不會求權子墨出麵幫做擋箭牌了。

白書的能力不是吹噓，負責將暴怒中的顧懷衡送走，也不是第一次做。不能說是手到擒來吧，至也是門路。

五分鐘不到，白晶晶便回來了，還順便給幾位經理待了他們要去展銷會盯著的事，「總監，我跟李經理打過招呼了，你這邊收拾好了沒？」

就算是一直看著在顧家種種遭遇的白書，也不想表現出弱無能的一麵。聽到白晶晶的聲音，顧靈立刻睜眼，直脊背，角的一抹微笑無懈可擊。

「嗯，好了。咱們可以出發了。」順勢站起，走到辦公桌邊，拿起一份檔案，笑著道：「走吧。」

資料都是早就整理好的，不需要再特意整理。

白晶晶眼角不聲的自微紅的眼眶過，冷靜的道：「從展銷會出來，估計也到了下班的時間。就不司機了，我來開車。隻是等下需要麻煩總監先送我到地鐵站了。」

「我已經從顧家搬出來住了，現在住的地方，正好跟你家順路。等下我可以直接送你到小區門口。」

「那可真是太好了。下班高峰期地鐵，想想都可怕。」

顧靈抿著村笑道：「公司每個月給抱五百塊的油費，為什麼不開車？」

「車子出了點問題，拿去4S店修理了。」白晶晶輕描淡寫的說道。

「哦，這樣啊。」顧靈點頭，「如果不想地鐵的話，我可以上下班接送你。反正也順路，都不要拐彎。」

白書笑著拒絕，「也不能天天麻煩總監吧？那多不好，反正車子很快就能修好拿回來，這幾天我就當是減的修鍊了。一趟地鐵下來出的汗，可比去健房跑一個小時出的汗還要多呢。」

「那我也要考慮一下是不是該放棄開車，改乘地鐵了。」顧靈打趣。

乘坐電梯到了負一層的地下停車場，取車的時候白晶晶看到車子的標誌圖案，表一怔，可並未多說什麼，笑著從顧靈手中接過車鑰匙當起了司機。

可白晶晶的格不多，卻不代表其他人不是那多的格。

「哦呀？顧總監，什麼時候換了輛豪車？果然，這總公司的薪資待遇就是比我們分公司強，顧總監這車真是越換越奢侈了。小一千多萬的車子開起來，就是比十幾萬的車子開著爽吧？」分公司的負責人正好剛從車子上下來，跟顧靈們打了個照麵。

在看到對方的時候，顧靈的臉上便下意識的堆砌起客套的微笑來，「楊總監，你的車也是越換越奢侈了。保時捷開起來，也很舒服吧？看來，分公司的效益也很不錯呢。」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那輛銀灰的跑車。

「哪裡，比不上顧總監的賓利了。」楊啟星目從白書手中的車鑰匙劃過，「再說了，我可捨不得旁人我的車，心疼！你顧總監隨便就把這麼貴的車給別人開，這種氣魄，我可沒有。」

「我這邊纔要說哪裡呢。權董的好車，不開白不開。你楊總監若是手，我晚上就去跟權董打個招呼，明天就讓晶晶給你把車開過去。」

一聽是權子墨的車，楊啟星連忙擺手，也不敢再開顧靈的玩笑了，「顧總監，你這不是把我往火架上烤嘛。權董的車子，我可無福消。」

白晶晶適時的，「總監，展銷會那邊……」

楊啟星順勢說道：「顧總監您有事就先忙，我也上樓找高經理談正事了。」明日芯隻負責分公司的創意工作，其他事都是他負責，肩膀上的擔子很重。

一聽是高經理，顧靈眉頭便微微皺起。大部分的時候，他們都是很不想去找高經理的，因為隻要一找高經理，準沒好事。法務部，那絕對是公司的屏障，更是公司的麻煩源頭。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一筆尾款對方一直遲遲不給打，錢不了帳，我沒法跟權董代。」一瞧顧靈的表，楊啟星便主的解釋。

楊啟星說的輕描淡寫，但顧靈卻無法掉以輕心。分公司又不是沒有自己的法務部，可楊啟星非要跑來找高經理，顯然是分公司解決不了的問題。

「楊總監，尾款是多？」

「公關費加場地的佈置費和禮儀的人員費，七八糟的算下來，這個數。」說著，楊啟星比出一手指頭。

一百萬。不單顧靈皺眉，白書也皺起了眉頭。對於分公司來說，一百萬的確不是個小數目。恐怕這筆錢遲遲不能賬，分公司的流資金已經要周轉不開了。

果不其然，下一句話，楊啟星便坦白了自己現如今的難，「前兩天財務部來找我核對上個月的工資，我可是拆東牆補西牆，這才勉強把工資發了。績效和獎金也還沒著落呢。簡直要愁死我了。顧總監若是方便的話……」

顧靈從善如流的接道：「楊總監先去跟高經理談，如果真要走法律途徑的話，那就沒辦法了。司纏固然不好，可也不能讓公司白白蒙損失。如果楊總監那邊實在周轉不開，儘管派人來跟財務部協商。分公司周轉不靈，總公司這邊理應要幫忙的。不管怎麼說，得給員工把工資發了。不然，底下可是要鬧緒的。」

「哎喲，有了顧總監這句話，我可真是輕鬆多了。肩膀上扛著幾十個員工的吃喝生計，我力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