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外廳索而去,卻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東啪一聲摔在地,雙手撐在地,到了什麼黏黏糊糊的,拿到眼前一看,手掌是全是,頓時嚇得慘起來,連滾帶爬地萬往後退:
“你為什麼要一直纏著我……為什麼……我都說了我家給了你爸爸不好,你不能算了嘛?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到底想怎樣?”
門窗忽的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不停推著,一開一合,哐啷震天響起來。
有風吹進來,彷彿無形的嗚咽。
民嚇得抱住頭,更是不敢看,隻能繼續:“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再讓家裡多給你家一點錢,好不好?你想要多都行!”
屋外刮進來的風聲更大,窗扇也繼續瘋狂開合著,擊打在窗棱兩邊,靜似乎要將屋子震垮。
民絕之下,神崩潰,也完全知道對方的心意:“好………我知道你的意思……”
風,陡然靜小了。窗扇拍打的聲音也弱了下來,卻還是沒有停止。
癱在地的男人似乎已經決定好什麼,緩緩放下抱住頭的雙臂,站起,走回臥室床邊開始換服。
……
傍晚。
鐘亦恩回到主院的偏廂房,一直等待著客房那邊的訊息,連手機都沒心思看一下。
終於,門被敲響。
忙起去開門,是大管家。
“太太,”管家恭敬道。
“民那邊怎麼樣了??”
“民已經離開聶家,去附近的警局自首了。”
鐘亦恩一怔,有點兒不敢相信:“他真的這麼做?”
“是的。他家傭人攔過他,民父母也跑了過來想阻止兒子,但他非常堅持。他說若不自首,那東西會纏住他一輩子,與其如此,他寧願去自首,算坐牢,起碼落得個清凈。”
鐘亦恩沒說什麼,
不用說,民願意自首,肯定是聶崢安排過什麼。
這事兒,也算是了結了。
那個含冤莫白的可憐鄉下孩,若是地下得知,應該也終於能出一口氣了。
“是爺讓我過來跟太太說一聲。沒事的話,我走了。”大管家道。
一聽到他的名字,下意識:“爺在他房間嗎?”
“哦,爺這會兒在西邊的書閣。”
……
鐘亦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過來找聶崢。
以前的,躲都來不及,別說主來找他了。
但,是有種莫名的力量讓過來。
聶家西院的藏書閣很是復古,曾經作為古董建築,以及收集了千本以古籍,被本地好幾家電視臺借來拍攝過,好多海外收藏家甚至有高價購的心,卻自然被聶家婉拒了。
聶崢正站在一書架前,拿著一本扉頁泛黃卻保養地很好的古籍,信手翻看。
沒回頭,隻聽見背後的腳步聲,似乎知道是誰來了:“你來了。”
鐘亦恩腳步一頓,也說:“嗯。”
“管家應該跟你說了民的事了吧。還有什麼事嗎?”聲音像書閣庭院的青苔,冷寂而清幽,不沾一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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