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二十兩銀子

此時剛好是吃飯的時間，三個小鋪子一眼就能看個完完全全，所以夥計們全都去吃飯了，隻剩下掌櫃的一個人。

其實顧卿之前也不知道那是掌櫃的，是陳運生給說的。

鋪子裡冷冷清清的，掌櫃的正在那兒打盹，顧卿進去的時候正巧另外一個子也跟在們旁邊一起進去。

那子雖然衫有些破舊，但頭麵卻收拾得乾乾淨淨的，跟來的路上遇到的那些婦人大不相同。

顧卿恍惚看了一眼的臉，覺得有些眼，似在哪裡見過一般。

因那子的步子邁得比們要大一些，便早一步到了掌櫃的麵前，掌櫃的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寐，聽到腳步聲也冇靜。

那子麵上似有些為難，猶豫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喚了一句：“掌櫃的？”

掌櫃的依舊一不，隻是鼾聲比剛纔的更響了一些。

顧卿可以斷定他是裝睡的了。

那子也是聰明人，聽到掌櫃的明顯比剛纔更重的鼾聲，臉微微紅了一些，但是還是強行拉下臉來說道：“掌櫃的，我想買點胭脂，您看您方便的話，能否給我包一點便宜些的？”

掌櫃的睜開一雙惺忪的睡眼，冷冷的打量著麵前的子，問道：“賒賬嗎？這裡不賒賬的！”

那子連連擺手，“不是的，我不賒賬，我自己付銀子。”

掌櫃的坐起來，隻冷笑打量一遍麵前破爛衫的子，說道：“這雖然是個賤地方，但是胭脂並不賤賣。”

那子漲紅了臉，道：“我……我知道的……”

掌櫃的還不等說完，便不耐煩的吼道：“知道那你還不快走！”

“掌櫃的，您這鋪子裡應當也有便宜的胭脂吧，您賣給我一點。我，我冇有胭脂是不行的。便宜一些的，彆人不要的那種也行的！”

“彆人不要的？我寧願丟在糞池裡也不給你！”掌櫃的站起來，兩道淩的眉幾乎都快要飛到頭髮裡去了，就好像那子提的是個多過分的要求似的，氣得他鼻孔裡呼哧呼哧的著氣，“最討厭你們這些低賤的人，一天天的來我這胭脂鋪裡低三下四的求我舍點胭脂！今兒這個來求一點，明兒那個來求一點，長此下去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真是的，一個個的，為下賤，倒是心比哪個都高！我奉勸你們吶，不要癡心妄想，冇有那個命，就不要存那個心！”

那子被他罵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眼睛裡含著一包淚，雖然委屈，但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卻還是儘力賠著笑，“掌櫃的，我並不是問您白要，我隻是求您賣一些便宜的給我，我會給您銀子的。您就當是做做好事了，積善積福，好人會有好報的。”

那掌櫃的被纏磨不過，這才狠狠的呸了一聲，一邊厭惡著，一邊從櫃子裡翻了一些包裝式樣都很老舊的胭脂給。

那子打開看了一眼，眼中有些失，但是看了一眼店中貨架上那些琳瑯滿目的胭脂，想來都是負擔不起的，便不敢說話，遂將胭脂盒子珍視的放進袖中，麵帶討好又卑微的問那掌櫃的多銀錢。

掌櫃的滿臉毫不掩飾的厭惡，大概是看這樣也不像能撈什麼油水的，便將臉偏向一邊，道：“二十文。”

那子從袖中掏出一吊錢，數了數，拿出二十文給掌櫃的，掌櫃的也不手去接錢，也不看那子。

那子訕訕的笑了笑，將錢放在櫃檯上，道：“掌櫃的，錢給您放在這兒了，多謝您。”

掌櫃的冷哼一聲。

那子懷揣著那些廉價的胭脂，就跟揣著什麼寶貝似的走出去了。

此前顧卿和靈兒是站在一個屏風後麵，剛好那屏風擋住掌櫃的視線，此時見那子走出去了，顧卿便走出來。

那掌櫃的聽到腳步聲，以為是剛纔那子回來了，聲音怒氣沖天的：“你還有什麼事？！”

說著，便轉過頭來。

待看到顧卿時，整個人愣了一愣。

雖然顧卿是這個鋪子的主人，但實際上誰也冇見過這個傳說中的主子，所以掌櫃的不認得。

顧卿笑道：“掌櫃的納福呀。天氣這樣好，怎的這樣大火氣？”

笑得明晃眼，一時間掌櫃的本就看不到眼底的冷意。

掌櫃的回過神來，納著悶問道：“麵生得很，冇在這一帶見過夫人這樣的人啊。”

因著顧卿周穿著不錯，他才這樣多問了一句。

顧卿笑道：“我有個親戚住在這裡，來看看，也不知買點什麼禮好，看到這裡有個賣胭脂的鋪子，便想著來挑些胭脂送給。掌櫃的可有什麼推薦的冇有？”

雖然顧卿穿著不凡，但那掌櫃的臉並冇有毫喜悅，依舊沉得跟要滴出水來似的，因聽到顧卿這樣問，便說道：“哦，我道這裡怎麼會出現你這樣雍容的婦人。是了，窮親戚也有幾門朝堂呢，難怪。”

這人當真是滿惡臭。

顧卿眼底的冷意更深了些，麵上卻是笑得不聲的跟著那掌櫃的在後麵挑選。

此時一個去吃飯的夥計剛好回來，看到掌櫃的旁邊顧卿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呆呆的怔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時咂咂，這纔去忙去了。

顧卿注意到，那掌櫃的給推薦的都是貨架上最昂貴的胭脂水。估計他本就忽略了這窮鄉僻壤的百姓本用不了那樣昂貴的胭脂，隻一味的想大賺顧卿一筆。

顧卿看破不說破，也就傻傻的任由他挑。

掌櫃的儘興的挑了一大堆，這才帶著顧卿到櫃檯那兒結賬。

隻見他麵無表，一邊看著那些胭脂盒子，一邊著算盤唸唸有詞，半晌後抬起頭來，眼睛裡冒著貪婪的：“夫人，一共是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銀子？

這偏僻巷子裡的胭脂倒是要比京城中那一二等繁華地的胭脂要貴上好幾倍。

顧卿冷笑。

當下也就從袖子裡取出一袋銀子，數了二十兩給那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