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老套路了

眼睛四搜尋了一圈，卻冇有看到賀清玹的影子，倒是自己，不知何時倒是被人給慢慢的到那看熱鬨的人群裡去了。

地上躺著的那麵部朝上，已經被人給打得頭破流，從那麵部約約看到是個二十歲左右年紀的男子。

他的旁邊，跪著一對夫婦，看樣子年紀也不算老，此刻正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這對夫婦的前方，一麵站著京兆尹沈大人，一麵站著一個圓潤油膩的男人，看臉是年紀不大，隻是被那一顯得老了幾歲。

就在這幾個人圍著的中間，又跪有一個子，生得不算十分出挑，卻自有一段風流形態堆在眼角眉梢，人看了賞心悅目，頗有些見之忘俗之。

這大概就是這樁命案的主角了。

顧卿找不到賀清玹，現在被人得出也出不去，隻好也跟著眾人混在一起做個冷眼的吃瓜群眾。

那生得風流的姑娘臉上有些臟兮兮的黑灰，杏的衫上也有點點的痕，隻是一個勁的噎著，揩著眼角抹眼淚。

那跪在地上的夫婦聲音裡帶著點悲嚎，聲嘶力竭道：“沈大人，我們不要什麼銀子賠償。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我們隻想殺人的人償命，其他的什麼也不要！”

京兆尹沈大人還冇開口說話呢，那圓潤的男人先就冷笑一聲：“殺人償命？你也不看看你傢什麼地位，我傢什麼地位，就你這樣的，也敢來我償命？隻怕我就算償了你兒子的命，你也拿不走！”

顧卿一聽，得，又是一個京都的富二代二代仗勢欺人。

那跪在地上的夫婦一聽，頓時就綠了眼睛，要不是旁邊有京兆府的衙役守著，怕是早就嚎啕著撲上去了。

“你就算是左司丞的兒子又如何？天理昭昭，難道就冇有王法了不？你出生尊貴，你的命就是命，我兒子的命就不是命了？”

“是你兒子自己跟本爺搶人搶不到，反過來惱怒想殺了本爺，本爺這隻是正當防衛，你還怪誰不？王法？天理？就隻有你有王法有天理，彆人就是濫殺無辜草芥人命了不？本爺又不是那護國侯府的二夫人，本爺家又不是像那護國侯府一家子一樣！你要是講理，本爺有的是理，誰也不怕！”

顧卿拉著急的靈兒，差點一句“臥槽”口而出。

這不僅是個殺人的劊子手，還是個有文化有口才的劊子手！

黑的說白的，灰的說黑的，連帶著還拉了一把護國侯府下水，這是個有點段位在的紈絝子弟啊。

本來顧卿還打算做個冷眼旁觀的吃瓜群眾，這麼一來倒是來了興趣，趁著中間幾個人爭論不休是，拉著邊一個大叔問道：“大叔，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本來人家大叔看戲看得好好的，冷不防被打斷了，正要發火時，側過頭來一看是個這樣貌的姑娘，頓時十分火氣也消了九分，眼角都笑得瞇一條了，不由就湊過頭來，小聲切切的同說了前因後果。

原來那死的人柳城，是去年秋天科舉考試被中書閣看上的一個寒門學子，雖不是前三甲，但學識才華都是同齡人中出挑的，中書閣稟明瞭陛下，便破格給了這寒門仕子一個職。

當時，這一介布平步青雲的事還一度被傳做佳話，在靖安城裡廣為流傳呢。隻是冇過多久，就聽說這搖一變的寒門仕子有些忘乎所以，在京都這一片溫富貴鄉裡開始迷失自我，就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什麼都去一下，什麼七八糟的習都染上一些，做寒門學子那些年冇會過的，當了這小半年倒是全都給會了一遍。

甚至還沾染上了龍之癖。

一時間原本規規矩矩的寒門仕子倒是了個韁野馬似的，他家中誰也管不住。

京都有些人閒暇時還說笑，說是自此靖安城又多了個風流浪公子。

誰曾想，這風流浪的公子不知什麼時候遇見了這春姑娘——也就是那個在人中間跪著抹眼淚、長得些許風流形態的姑娘，自此這柳城就對這春姑娘十分上心，發了誓賭了咒一定要將這春姑娘贖回家去做老婆。

冇錯，是贖。

春姑娘本是麵前這家歡喜樓的頭牌。

這就是傳說中的窮書生遇上風塵子的故事了。

不過，雖然說這個窮書生現在當了，也不是很窮了，但你要讓他一下子拿一大筆銀子來贖春姑娘，他也拿不出來。

冇辦法，他隻好四找人借。那些好的人家，有點義氣的朋友都被他得罪完了，他隻好跟那些一起混跡風月場所的人借。

彆人一聽說他是要去贖個，都笑得樂不可支，就算他再怎麼做低小伏狀，人家也不過是隨便拿了點銀子打發他。

柳城在那些大戶人家門口跪了幾天，後來纔想起，自己本是個有學識的，於是就托了人，進了那些有頭有臉的人家裡，給人寫寫字畫個畫什麼的再賺一點外快。

家裡好歹也有些傢俱什麼的，也一應換了銀錢，再加上求爺爺告借來的那些銀子，勉強也能將春贖回去了。

隻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就在他千辛萬苦湊齊了銀子，歡天喜地的準備去贖春姑孃的這天，事故發生了。

一貫以混世魔王聞名於京城的左司丞之子江濤，無意間就發現了這個不怎麼有名氣的歡喜樓，然後發現了春，當即就要拿銀子將春贖了帶到自己的府中去。

那老鴇本來就是個見錢眼開的人，自然是誰給的銀子多人就給誰，這江爺財大氣，隨手扔給一袋銀子都比自己開口要的還要多，喜得那老鴇頓時就將人塞給江爺，至於那一早就說好了價格的柳城麼，早就被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柳城如何依得？

他雖是個窮書生，但也心高氣傲。

況且他還是在風月場所經曆過許多的，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窮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