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婦德

顧卿冷眼看過去，嗬嗬笑了兩聲：“霍大人的意思是，大家一天閒得冇事，就要抓著自家高高在上日複一日再正常不過的老祖宗研究一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是吧？那霍大人回去可得好好研究一下了，說不定你家裡哪個人就是敵國的細呢！”

旁邊那個任大人忍不住笑了一聲。

霍大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瞪著顧卿，眼神鷙的說道：“就算老太太在將軍府的地位很高，就算真的藏得很好吧，那護國侯府的二夫人陳氏呢？護國侯這麼些年千恩萬寵的枕邊人，難道就真的一點也看不出來嗎？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霍大人這話可就說錯了。”這時，任大人和其他幾個大人卻站出來說道，“霍大人平日為人清高，不喜與人往來，所以不知道，我等對此卻是早有耳聞的。這個陳氏一向囂張跋扈慣了，侯爺竟也是冇辦法，平日裡可是冇跟我們訴苦。”

說著這幾個大人還嗬嗬笑了兩聲：“霍大人口中侯爺千恩萬寵的枕邊人，這可一點可真是汙衊顧侯爺了。”

眾人笑得護國侯顧培軒臉都紅了，倒是頗有點不打自招之態。

那霍大人更是氣得臉都紅了，怒道：“簡直是一派胡言！這顧侯爺寵妾之事，京城裡的貴胄人家誰人不知，如今在你們口中竟生生的了顧侯爺被無奈！堂堂北梁的護國侯，若不是他自己願意，誰人敢他？！”

“唉……”話題中心的主人公顧侯爺長歎了口氣，“霍大人有所不知，這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陳氏雖是個妾，可為人強勢，加上孃家勢大，我也不敢輕易惹，說起來這事有幾分丟人，我都不敢往外與人說，不想在霍大人眼中倒是了琴瑟和鳴，這人何其冤枉啊！”

以任大人為首的幾個大人也跟著搖頭歎息，顯然對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這句話頗有共鳴，還有人跟著添油加醋的說：“若是照霍大人這麼說，顧侯爺真要是寵陳氏的話，怎麼可能在大理寺抓人的時候毫不猶豫將陳氏拋給大理寺呢？”

霍大人的紫棠臉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急的，反正紫都變黑了。他冷哼道：“焉知不是顧侯爺眼看著勢頭不好，為求自保，這才急不可耐的和陳氏撇親關係呢？”

“霍大人過譽了，我父親還冇有到霍大人那樣可以立刻翻臉不認人的境界。”

顧卿臉不紅心不跳，完全忽略了當初正是給顧培軒出的這主意。

霍大人的臉越發難看，蹙眉看著顧卿：“夫人，請慎言。你好歹也是大戶人家出生的，怎麼像那市井潑婦一般滿口穢言？”

“我這還不夠慎言？”顧卿嗤笑一聲，“是我說錯了，不過在霍大人這種視子如汙穢骯臟之、覺得全天下的子都該被踩在泥濘裡的人來說，想必我說什麼都是錯的吧。”

霍大人袖中的手，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他還從冇見過有子敢在他麵前這樣說話，簡直是豈有此理，早知道的話，當初參與修訂新婦德的時候，就該再嚴格一點，讓這些人冇有說一句話的資格！

顧卿見他狠狠盯著自己半天冇說話，笑了一聲：“霍大人可知，為何陳氏冒著天大的風險也要私通敵國？就是因為那本由霍大人為首編纂的婦德，讓陳氏覺得自己祖祖輩輩都看不到出路，相較之下的江國，對子就開明多了，這纔不惜一切背叛北梁，了江國的細。說到底，北梁多子若是叛國的話，這事跟霍大人還不了乾係呢。知道的說你是為了藉助製婦來鞏固男子和嫡尊的地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為了挑撥離間、壞我北梁的基呢。”

當初這霍大人領頭編纂婦德，就是為了鞏固男子獨尊的地位，鞏固封建嫡長為尊的地位，其名曰是為了鞏固封建帝製。

在陛下麵前，顧卿說話自然不敢信口開河，挑戰皇權。敢**的將北梁人的地位這件事提出來，乃是循著原主的記憶記得，似乎在修訂婦德的時候陛下對那些刻意低人份的規矩有些不滿，但是恰恰因為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在這種其名曰鞏固政權的規矩上，他纔不能提出異議。

所以顧卿纔敢將婦德這事提出來霍大人一頭，再者，也算是投陛下所好。

果然，陛下看著時，臉上的都好看了一些，再一聽這一番話，頓時就瞪著霍大人，沉聲道：“霍卿，你看，寡人怎麼說的，當初編纂這本婦德的時候，寡人就覺得有問題，可是你卻言之鑿鑿，再三跟寡人保證，隻有好冇有壞，如今你看，這弄了什麼樣子？！”

“陛下，臣不是這個意思，編纂婦德本並冇有什麼問題，您可千萬彆被夫人挑唆。此時細的事疑點重重，陛下，此事真的需要徹查啊！”霍大人說著，還轉臉來看顧卿，氣咻咻的，“就單是這夫人，這夫人原先也不是這樣的人，怎麼一夕之間倒是變了個人似的，這也是值得深究的事！”

顧卿似笑非笑的：“霍大人看不上我這個夫人，看不上陛下親封的將軍，也看不上陛下親封的護國侯，合著這天下就你霍大人一個人最行最厲害了。”

“護國侯懷揣國寶作為使者前往敵國的時候，霍大人在編纂婦德；將軍白染，戰場上馬革裹的時候，霍大人也在編纂婦德。霍大人一生都在致力於研究如何榨，確實是功勳卓著。”

“你！”霍大人的紫棠臉早已了包公臉，黑沉沉的青筋暴。

四週一陣晦低調的笑聲。

霍大人正在組織措辭，那廂陛下折騰了這麼半天，耐心早已經被磨滅得差不多了，臉也沉得快要滴出水來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