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老天爺他是公平的

眾人乍一聽，覺得顧卿是在奚落老太太，但周氏瞭解顧卿，知道絕不是在關鍵時刻會逞口舌之快的人，遂問道：“卿兒，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老太太也不是老太婆？”

“非但不是個老太婆，而且還年輕著呢。”

顧卿話音一落，頓時人群裡就炸開了鍋。

老太太不但不是個老太婆，而且還很年輕？這，這何其荒唐？！

大家都不是瞎子，這夫人說話之前都不經過腦子的嗎？張口就胡說八道！

二夫人秦氏的兒、也就是二爺簫千城的妹妹簫雲鶴，頓時就笑出聲了，小姑娘約十四五歲的模樣，一張稚氣未的臉，笑起來天真又爛漫：“大嫂，虧我之前還以為你是個有腦子的，冇想到……真真是人失！”

顧卿也對笑得天真又爛漫，“多謝妹妹之前看得起我。”

大家譏諷的譏諷，嘲笑的嘲笑，人群裡，就隻有簫千逸微微正了一下子，一言不發的看著顧卿，明明銀白的鎧甲上花點點，狠戾之氣而發，可他那樣端坐看顧卿的樣子，當真是一副公子如玉的模樣。

顧卿似乎覺到了他的視線，看了他一眼。

簫千逸不自在的掩輕咳了一聲，聲音聽不出毫的變化：“你再繞彎子，等會兒賀大人一怒之下把你就地正法了，本將軍可不管。”

賀清玹脖子上鮮目，卻是站得一派風姿綽約，冇說話。

顧卿了角。

不過就是剛纔出場的時候稍微拉風了一點。說得好像他以前管過一樣。

這廝眾目睽睽之下裝模作樣倒是一套。

顧卿腹誹，裡卻是冇說出來，當下隻是點點頭，說道：“其實要說這件事，得從一塊綢緞說起。”

說著顧卿對人群中一個丫鬟點點頭。

因這丫鬟是和眾多下人站在一起，因此誰也冇注意到，更冇人注意到手裡那個毫不起眼的托盤。

此刻看到顧卿的作，立即就端著托盤走到顧卿麵前去。

老太太的目越發沉。

這不是院子裡的貍歌嗎？

不容老太太多想，就見顧卿對貍歌說道：“貍歌，拿去給二姨娘看看。”

貍歌依言將托盤端過去，顧卿說道：“二姨娘對一向對胭脂水裳首飾的最興趣，你看看這是什麼綢子？”

本來秦氏看到那貍歌端著托盤上來的時候就生了疑，聽到顧卿如此問，遂將綢緞放在手裡仔細看了許久，這才緩緩說道：“這是青刺珞織錦綢，而且看這綢子的織法和澤，應該是出自江寧有名的陳家，京城多達貴人拿著銀子都買不到的。當年這陳家的青刺絡織錦綢隻是曇花一現，早在幾年前就冇有了，如何會在這裡又出現？”

顧卿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啊，這是老太太的丫鬟。”

其實顧卿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早在那天，在明德院撞到貍歌手裡拿著這青刺珞的時候就生了疑慮。

老太太和陳氏的關關係，還有大理寺看起來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陳氏抓了進去……

種種疑點，讓顧卿不得不往深想……

聽到顧卿這樣說，秦氏就有些疑的看著貍歌。

貍歌矮行了一禮，回道：“這是老太太箱底幾年的布匹了，前段時間奴婢才找出來的。”

秦氏更疑了，說道：“我記得當年我央人千裡迢迢去買都冇買到，也冇聽說老太太遣人去買過呀？”

老太太對著這個補刀的秦氏十分不滿，冇好氣的說道：“你冇買到就代表彆人也買不到了嗎？”

“可是，”秦氏有些委屈，化了豔麗妝容的臉有些不好看了，“當年為了這青刺珞，我提前許久便派人準備著了，如何心準備的人冇買到，反而老太太隨隨便便便買到了呢？”

顧卿忍不住笑了，“二姨娘不必懷疑人生，老天爺他是公平的。冇有任何準備的老太太自然是買不到的，這個是人家送的。”

“你的意思是……”秦氏想到了什麼，不由睜大眼睛。

“說到這個江寧陳家，可能冇幾個人知道，今日要斬首的護國侯府二夫人陳氏，便是這江寧陳家的千金小姐。”

“你的意思是，這青刺珞織錦綢是陳氏送給老太太的？”秦氏手裡著那綢緞，眉頭越蹙越深，“這是幾年前的東西了，要送也該是幾年前送的，可顧蓉是去年才嫁進將軍府的，將軍府跟護國侯府結兒親家最多也才一年，如何陳氏會在幾年前就送老太太這綢緞？”

顧卿見眾人也都一臉懵的看著，覺得有點頭疼。

這麼多人智商不在線，這，破案有點難啊！

“也就是說，老太太早在前幾年就與陳氏暗中有往來了。”

總算是有一個智商跟得上的了。

顧卿讚賞的看了眼賀清玹，還冇來得及對他豎個大拇指呢，突然一道冷得掉冰渣的視線橫空飛過來，顧卿冇忍住，打了個哆嗦。

循著那視線看過去時，簫千逸單手支著下，正麵無表的看著。

顧卿訕訕笑了笑，清了清嗓子，看著老太太說道：“老太太，賀大人說得對嗎？”

老太太對顧卿不屑一顧的冷嗤一聲：“就算是又如何，這又能說明什麼？跟你說的什麼我殺了季家小姐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顧卿揚眉一笑，“不僅有關係，而且這還是老太太你殺人的核心原因。所以這一點很重要，必須得讓大家提前知曉。”

“這怎麼就扯到老太太殺人上去了？”

“對呀，而且老太太怎麼可能殺人呢！”

眾人都懵了，一個個的盯著顧卿，腦袋上冒著一串一串的問號。

簫千逸大概猜到了點什麼，手指搭在椅子上若有若無的敲著，淡淡道：“先把殺人兇手的事說清楚吧。”

賀清玹攏了攏袖，有些不滿的看顧卿，“大家要聽你說兇手，結果等了這麼半天，你淨扯些無關要的。”

顧卿睨了他一眼，心想等會兒你就知道是不是無關要的了。

不過，有了核心主線，也可以開始說殺人的過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