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也算是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人，李有得覺得自己在陳慧麵前似乎還是顯得稚了些，他好不容易纔穩住形，故作若無其事地陪著陳慧下了樓梯，又陪著去了茅

廁，與阿大在外頭等著。

陳慧很快便出來了，尋了水井洗過手，又跟著李有得往回走。發覺了個人，好奇地問道：「阿二呢？」

「我讓他去辦點事。」李有得淡淡道，「走了。」

陳慧也沒太在意，跟在李有得旁走回了包間中，繼續吃喝，時不時看看下方的表演。

好一會兒後，阿二回來，悄然在李有得耳邊說了幾句。

李有得出一快意的笑，轉瞬即逝，隨後像是沒事人似的起來到陳慧邊，一道看著下方，有一句沒一句地點評。陳慧本就是來見見世麵的，看得差不多便決定回去，李有得求之不得，結了賬便領著陳慧走了。此時其實是百花樓最熱鬧的時刻，像陳慧幾人這樣往外走的還真是數派

等上了馬車，陳慧回看了眼百花樓，自將的願清單上劃去了一項。

正要放下簾子，忽見兩個公丟出個什麼東西，啪的一聲落在門口不遠，細細看了眼，似乎是個……人？

那位置有些黑，陳慧甚至看不清那究竟是男還是，不扯了扯李有得道：「公公，你看，那邊有人被丟出來了！」

李有得往外看了一眼，拉著陳慧的手臂坐了回去：「多半是吃霸王餐的，不必理會。」

陳慧道：「不會死了吧？」「哪有那麼容易死。」李有得看著心不錯，語氣漫不經心的，「頂多是被套麻袋打了個半死吧。」說著他又嚴肅地叮囑道，「這青樓魚龍混雜，往日裡我不在時，你可不許

過來！」

「公公，你當我是什麼人，這種地方來一次見過就夠了，我纔不樂意多來呢。」陳慧這說的也不是謊話，在李有得陪同下來見識過也就算了，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那便好。」李有得見陳慧答應得痛快，便稍稍放心。他在時都會遇上那樣的登徒子，若他不在，誰知還會遇上什麼？今日他心好，才沒跟對方太計較，找人來打個

半死便算了，若換了個時候，哪能如此輕易放過他。

相對於百花樓的營業時間來說，二人算離開得比較早的，但實際上時間也不早了。陳慧回去後聞著自己上的酒氣和脂香，忙讓人打了熱水去沐浴。

而李有得坐在外頭有些忐忑。他自然還記得陳慧在百花樓說的沐浴之事，不知是忘了呢，還是打算中間再他進去？那他要進去麼？

他皺眉想了會兒，答案自然是要進去。他的人，他有哪裡看不得的，況且之前又不是沒看過！

李有得做好了心理準備，隻等陳慧在裡頭一他就進去，不能讓看扁了自己。陳慧洗澡不算慢，但對外頭的李有得來說卻是度日如年了。他左等不他，右等也不他，等得他一會兒站起踱步，一會兒又坐下，目時不時往浴室的方向飄，最

後沒等來陳慧他，倒見著頭髮走了出來。

陳慧出來得有些突然，李有得還沒擺好架勢，一怔，快步走過來驚訝道：「公公，莫非你這是在……等我你？」

「沒有的事。」李有得一屁坐了回去，邦邦地辯解道，「我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陳慧平常習慣說話李有得，到剛才洗澡時就把自己說過的話給忘了，可等洗完這麼一看李有得的表現，就發覺是忘了，可李有得沒忘。

「公公，你一定很失吧？」陳慧一臉歉意，隨即提議道，「不過沒關係，反正公公你也要洗的，我再陪你洗一次好了！」

「誰失了！」李有得忙反駁道，「你洗完便回床上去，別著涼了。」

「這種日子哪裡就能著涼了。」陳慧上來挽住李有得的手，「公公你平日那麼忙，像這樣的好日子太難得了，怎能浪費呢！來嘛公公，你別害。」李有得被陳慧抱著手臂，眼睜睜地看人進來換水，竟是半句話都沒說出口。他想反駁，可無論怎麼說，都彷彿是他在心虛似的，他這麼一糾結一耽擱，最好的說話時

機便過去了，就一眨眼的功夫，浴室裡換好了熱水，而其餘人都魚貫退下了。

陳慧把李有得推了進去，笑瞇瞇地說：「公公，請。」

李有得便也豁出去了，什麼都做過了，他還怕個什麼勁？

他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浴桶邊，腳步便是一頓。

卻聽陳慧道：「哎呀我好像忘拿東西了，公公你先洗，我出去一下。」

李有得回頭時，陳慧已經背對他走到了浴室邊，開門出去了。

李有得微微一嘆，還有什麼可忘的，不過是讓他能自在地了子水罷了。

他心裡覺得熨帖得很，也不再多想，了子裳便了水。陳慧算好李有得應該好了纔再進來，進來前還說了一聲。也不說自己忘了什麼，腳步輕快地走過來，站在浴桶邊笑瞇瞇地說：「公公，我替你背吧……我這背技法，

祖傳的！」

李有得：「……」陳慧不等他回答便湊了過來，拿了搭在一旁的布巾浸，輕地在李有得背上弄。浴室線不甚明亮，然而陳慧卻能清晰地看到李有得那略顯白皙的麵板，頓時一臉

嫉妒地說：「公公，你可真白……都要比我白了，我好嫉妒！」

李有得：「……」

陳慧著往下，在李有得陡然僵後卻恰到好地停了下來，轉轉悠悠回到肩上，又往前麵去，彷彿將他圈住在懷裡了似的。

「公公，你臉好紅呀。」

「……熱的！」

「公公，你的麵板不但白，還！起來好舒服呀。」

「啊，這裡有兩……啊！」

「噗通！」

「怎麼就不能安分點？」

「嗚公公，你幹嘛突然這樣啊！都怪你，我眼睛鼻子服裡都是水……你的洗澡水！」

「別這樣，很啊哈……水、水都漫出去了！唔……」不知過了多久，陳慧裹著李有得的外踏出浴桶，一忙扶著浴桶才沒倒在地。李有得也很快出來，飛快穿上中，轉過浴桶手扶在了陳慧的腰上，似乎打算彎下腰

陳慧扭頭看他，一臉驚詫：「公公，你這是要抱我回床上去？」這個……也太強人所難了嘛……

李有得瞪陳慧。

陳慧道：「……公公你稍微扶我一下就可以了。」

其實不扶也不要，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可想想看總得讓李有得高興點吧？沒有男的雄風，總要讓他自豪他的湛技……那就當自己還著好了。

李有得懶得與爭辯，也就聽的扶著回了床上。

陳慧側攬著李有得的腰，滿足地閉上了雙眼。

李有得呼吸清淺，半晌在陳慧半醒半睡間，他忽然說道：「慧娘……我還欠你一個名分。」

陳慧已經快睡著了，李有得的聲音不大，容對來說又沒有任何點，耳之後好一會兒才含糊地說：「哦……那就欠著好了……」

沒一會兒，李有得便聽到了綿長的呼吸聲。他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與慧孃的纏在一起，手上稍稍多用了點力氣摟了。明明有時候霸道得很，可在某些方麵，卻又彷彿無無求，是不想讓他為難吧。真是……真是既讓他心疼，又令他無法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