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芽離家出走多次,對收拾行李很有經驗，本不需要大人教就知道能帶什麼，不能帶什麼。隻是因為手太小,胳膊太短，收拾的速度要慢上許多。

溫吞吞地將服折得整整齊齊放在紅的小行李箱裡,洗漱用品在另外一邊，帶了幾雙可的子和小手絹，還有水壺等日用的東西。

接著放好寶貝快板,重新清點一遍東西,確認無誤後，心滿意足地拉上行李箱拉鏈。

最後找齣兒防丟繩戴在手腕上，將另外一麵遞給葉霖川,語重心長提醒著，「我們要去陌生的地方，阿弟可不能把我丟掉。」可那個字被咬的格外重。

葉霖川默默套著繩子沒有說話。

這玩意好像是葉芽起水痘的時候送的東西，當時覺得沒什麼用就丟到了一邊，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

攝影對於這一係列作目瞪狗呆。

《請聽孩子的話》這節目錄製了四五季，各種各樣的小孩子也都見過，有很聽話懂事的,也有頑皮搗蛋的，但從沒有一個像葉芽這樣井然有序收拾自己的東西,還主戴牽引繩。

導演忍不住嘆：「您孩子還懂事。」

葉霖穿嗯了聲，說：「有良好的自我管理意識。」

氣人歸氣人，不過大多時間都是省心的。

七點左右，他們將要出發前往機場。

麵對馬上要到來的離別,幾位哥哥都麵不捨，葉芽走過去一人給了一個親親,一步三回頭的進到保姆車裡。

後那四個人還沒有走，兩高兩矮的影並肩站一派，與車裡的葉芽遙遙相。

雙手死死拉著車窗，視線粘乎在哥哥們的上，直到他們變了一個小點，才嘆了口氣乖乖坐好。

「我們不可以也帶哥哥去嗎？」葉芽說，「導演叔叔給工資是按人頭算的嗎？」

低頭很認真的想，加上哥哥他們，怎麼著也能多賺幾百塊錢。

葉霖川朝前麵鏡頭看了眼，果然攝影師他們又再笑了。

「你別說話了。」

「為什麼？」

「我不想聽見你說話。」

「你為什麼不想聽見我說話？」葉芽粘著他，「是因為我聲音不好聽嗎？」

葉霖川隨意翻著手機資訊，說：「好聽，就是可惜長了張。」

葉芽沉默半晌，對著葉霖川英俊地側臉誠懇說：「阿弟的聲音也好聽～」

說完靠著椅背開啟了ipad。

葉霖川手骨微，慢慢的，慢慢的看了過去，眼神出些許詭異。

他怎麼覺得這小孩兒在怪氣？

噗――

前麵導演組又在笑。

葉霖川控製不住的深呼吸，這些人笑點到底有多低。

車子一路暢通無阻，一個多小時後，導演組準點抵達機場，坐上節目組安排的前往c城的班機，

這是葉芽第一次坐飛機，本因睏倦而沉重的眼皮在飛機離地麵時瞬間抬起，眼睛像定住一樣過小窗向外看，表裡滿是新鮮勁兒。

對飛機沒有概念，在眼裡這就是個大傢夥，萬萬沒想到大傢夥可以和媽媽一樣會上天。

跪坐在座位上，過窗戶向外麵看。

雲霧深深，似若仙境。

「坐好。」

耳畔傳來葉霖川清冷的警告聲，葉芽不不願坐好，眼珠子好奇打量著周圍。

葉霖川用餘瞥，確定小朋友不會鬧後，戴上眼罩開始睡回籠覺。

時間點點流失，等新鮮勁過去就隻剩無聊。葉芽腳尖晃，時不時看一眼葉霖川，最後看的速度愈發頻繁。

要是以往葉霖川早就醒了，可是今天忙碌一上午，又累又困，哪會在意這小小的眼神。

確定葉霖川不會理自己後，葉芽委委屈屈的低下頭玩著手指甲。

空間充滿安靜的氛圍。

葉霖川這一覺睡得極為舒坦，他摘下眼罩舒展腰，再然後就是檢視小朋友的況。

「喝水嗎？」

葉芽不說話。

「了嗎？」

葉芽不說話。

「要上廁所嗎？」

這話問完，小姑娘肩膀一哆嗦，慢悠悠抬眸看了過來。

兩邊的角幾乎要撇到地下，大大的眼睛蓄滿淚水。

葉霖川心一咯噔，不自覺環視四周，這個機艙都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不存在有人欺負，加上牽引繩一直帶著一，也不會有擅自立座的況。

葉霖川拉住，「你先別哭，是哪裡不舒服嗎？」說著表嚴肅起來。

葉芽年紀小，坐飛機可能會有不適的況出現，說來也怪他沒有心大意，沒有提前把這些準備好。

葉芽緩緩點了點頭，眼淚就憋在眼眶不出來。

「那你說，你哪裡不舒服？」

葉霖川張的神吸引了節目組的注意，一時間所有視線齊刷刷落了過來，無一例外都是擔憂。畢竟小孩子年紀太小，方麵的事大意不得。

就在所有人屏息凝神聽葉芽說話時，卻見囁嚅含糊著嗓音：「我……我……我想拉臭臭。」

被臭臭憋得想哭。

隨著這句話，現場頓時寂靜，數幾雙目都放在了兩人相連的手腕上。

所以小姑娘是害怕會吵醒爸爸，這才一直憋著沒去上廁所？？

太懂事了，真是太懂事了。

這是什麼天地父！

葉霖川結滾，心裡不是滋味起來1。

明明是他帶著小孩子出來，沒想到不負責任睡了過去，真是一點都沒有為父親的擔當。

他心嘆息，解開牽引繩，目溫許多：「好了，現在你可以去了。以後還是想做什麼，記得把我醒，不用擔心吵到我。」

葉芽皺著眉，一臉你再自作多什麼的表，

了紅彤彤的小鼻子，固執一彆頭：「我不去，我要下去再上廁所。」

這不是鬧呢？

c城還有一個多小時纔到，他一個小孩子哪能憋那麼久，腸道非憋壞不可。

「聽話，快去，我和你去。」

「我不去！」葉芽一不，就是不肯起。

葉霖穿快要被它瘋了，「那你為什麼不肯去？」

葉芽撅，半晌悠悠開口：「臭臭……會掉在下麵砸到人。」很擔憂地說，「不幹凈。」

一整個機艙的人都傻了。

幾秒後，發出巨大的鬨笑。

葉芽茫然地看著這些笑的大人，難以理解他們到底在笑什麼。現在是在天上飛，拉下的臭臭也會在天上飄，到時候掉在下麵砸到人，那就是高空拋，小妖怪是要被抓起來的。

使不得使不得。

葉霖川好半天止住笑，深吸口氣調整好語氣：「放心吧，臭臭不會砸到人的。」

他簡單給葉芽科普了一下飛機的構造和原理，不過看的表應該是沒懂，沒懂就沒懂吧，總不能一直讓小孩忍著。

「來，帶你拉臭臭。」

葉霖川抱著葉芽去廁所。

葉芽自我消化一番後差不多懂了，臉紅紅地趴在葉霖川肩頭，看著後麵還再繼續拍攝的攝影師，答答把臉蛋完全埋在了葉霖川肩膀上。

「叔叔們是不是再笑我傻？」

「沒有。」葉霖川了的頭髮，「像你這樣的想法，幾乎每個人都有過。」

「真的嗎？」葉芽不信。

「真的。」葉霖川給了篤定的一個眼神，「小時候我還以為西瓜長在樹上，向日葵白天跟著太轉，晚上再一個大甩頭掰正，還總擔心向日葵的腦袋會不會斷掉。」

想到小時候那些愚蠢地想法和做的各種怪事，葉霖川臉上出些許回味來。

葉芽又被安到。

起碼知道西瓜長在地裡，向日葵不會大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