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芽是妹妹。

他是哥哥。

哥哥要保護妹妹，生來如此。

葉芽似懂非懂點點頭，默然不語跟在葉清河邊繼續走。

[人類你頭頂長草啦！]

路邊野花可以看見葉芽腦袋上的四葉草，嬉嬉笑笑著和打招呼。

[崽你們怎麼不理我們呀？]

[來摘我來摘我……]

野花野草鬧著，樹苗在邊歡悅。

葉芽捂著耳朵假裝沒聽見。

兩人走這一段路都累了，也了。

葉清河取出手機按亮螢幕，馬上要到午餐時間，他給沈晝發了訊息到約定的地點集合，抱起葉芽走出樹林。

除了他們外，其他家長也都從山上下來準備午餐，溪水兩旁都被佔滿位置，葉清河環視圈，決定往前走走找一安靜點。巧的是他們剛找到位置，就遇見同樣前來的沈晝還是夏晴一家。

「芽芽――！」夏晴掙開夏媽媽的手跑過來，把隨手撿到的漂亮石頭給看，「你看你看，這個石頭好看，送給你。」

「我我我我也有！」沈然不甘示弱，紅著臉遞過一朵黃的小野花，「這朵……這朵野花和芽芽一樣可~」

夏晴不屑：「你的意思是芽芽像野花一樣沒有家。」

葉芽瞪大眼，「芽芽現在有家。」

沈然慌忙否認：「我沒，我沒這個意思！」

「芽芽我們不理他，我們去那邊玩。」夏晴風風火火像風火，拉著葉芽跑向溪水邊上玩。

「晴晴不要跑太遠，等會回來吃飯！」夏媽媽話沒喊完，兩個小朋友便消失在視野之中。

雖然這片郊野沒什麼危險的高，人也多，但還是害怕小姑娘們跑遠回不來。沈晝越想越不放心，推了推沈然讓他過去當護花使者，沈然本來也想和妹妹在一起，於是沒有拒絕，樂顛顛追了過去。

已是中午，昏暖的太曬得人全懶洋洋。

葉芽瞇眼看著天上那艷，想了想找了一採充足的草坪，雙臂展開大字型，啪嗒聲麵朝下倒在上麵。

邊上夏晴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迷茫發問：「芽芽你在做什麼？」

臉埋在草地上的葉芽聲音含糊不清：「小葉子要進行合作用。」

「啊？」

「這樣小葉子會長得快。」

聽到這話，腦袋上的小葉子晃了晃，綠葉舒展盡木沐浴在之下。

係統：[芽兒，你的願小葉子不用進行合作用。]

就算係統這樣說，葉芽還是堅持不懈繼續曬太。

「唔，好吧。」夏晴跟著躺下，「那我也進行合作用。」

兩個小朋友像鹹魚似的躺在草坪上一不，就在葉芽要睡著時，耳邊傳來oo的腳步聲，接著後頸一涼，有爬蟲在麵板上蠕，很。

手到綿綿一團，那個小生在雙指間掙紮扭。

葉芽坐起來一看――

呦嗬，是條蟲。

綠油油長滿短，多趕上年人拇指那麼。

左看看，右悄悄，目鎖定不遠笑的劉子實。

察覺到葉芽目，劉子實沖咧笑，出的一排牙齒缺了好幾顆。

葉眨眨眼，歪過頭，回了一個可可的笑。

――這個小哥哥竟然給送禮。

――看樣子也不是那麼壞。

葉芽盤坐在地上，小手指頭點了點蟲腦袋，說：「你家人呢？」

「……」

「你什麼呀？」

「……」

「你綠綠好了。」葉芽手捧著綠綠到一顆樹下，把它小心放在樹榦上，眼睛水潤，「綠綠要好好長大變蝴蝶哦~」

蟲蠕著軀，頭也不回的向上爬。

葉芽為這段簡短的友而搖頭嘆息，轉剛準備離去，啪嗒聲又有什麼東西掉在了腦袋上。

這次是一隻極為見的獨角仙。

這隻獨角仙很大，趕上葉芽手掌那麼大，通褐，頭頂末端長有一個拉風的雙分叉角突。作為一株沒長大的四葉草崽，葉芽自然會對各種昆蟲興趣。

其中獨角仙是最喜歡的。

雙手溫捧著獨角仙，黑葡萄般的雙瞳倒映著獨角仙富有澤的外殼，不敢說話，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擾了這隻漂亮的大蟲子。

葉芽小手慢慢回攏，一把握住獨角仙向夏晴狂奔而去。

「晴晴姐姐！」

「晴晴姐姐我給你看個寶貝！！」

夏晴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了個懶腰，邊哈欠剛打到一半，葉芽手上的大蟲驟然闖視線之。夏晴心裡一個咯噔，被這蟲子嚇得倏然清醒。

「啊啊啊啊！你別過來！」顧不得其他，手忙腳掙紮起來向媽媽所在的地方跑。

葉芽高高舉著獨角仙，笑得和小太似的：「可漂亮啦！夏晴姐姐我送給你！」

「媽媽――！」

「晴晴姐姐你看，我找到一隻好大好大的獨角仙！！」

「媽媽救命――！」

夏晴嚇得涕淚橫流，驚恐的淚水模糊視線，沒留神眼前，咚得聲與迎麵而來的沈然撞了個滿懷。

兩人在踉蹌幾步，齊齊跌倒在地。

夏晴在上。

沈然在下。

對著，親了個正著。

哼哧哼哧追過來的葉芽看看這個人又看看那個人，慢悠悠把寶貝獨角仙護在了掌心。

「你們親親啦。」葉芽誠實說出了現在的況。

兩人很快起，麵對麵誰也沒反應過來。

「親親是會懷孕的。」葉芽又一次一本正經說著肚子裡所知道的知識。

兩人又是一愣，就在夏晴癟要哭時，葉芽用那甜甜的嗓音慢慢悠悠說道：「沈然哥哥，你懷寶寶了。」

聽到這話，沈然那雙眼睛瞪得大大的。

夏晴剛湧到眼眶裡的淚水立馬退了回去，與葉芽一齊看向沈然。

「我、我懷寶寶了？」

「嗯！」葉芽重重點頭，表嚴肅，「媽媽說親親會懷孕，你和夏晴姐姐親親，你就有寶寶了。」

沈然懵了。

懷孕這種重大的事絕對不是正常五歲兒可以承，可以接的。

他的大腦用了三十秒去消化理解這件事。

可是……

理解不了。

也消化不了。

沈然鼻尖一酸，聲音作哽：「不……我不要懷寶寶，我不要懷寶寶！」

沈然又急又氣，一邊哭一邊坐在地上蹬。

他哭得太急，一不小心就被口水嗆住嚨，低頭接連咳嗽好幾下，最後哭到乾嘔出聲。

葉芽沉思片刻，堅定想法：「這是孕吐。」

四葉草爸爸說，媽媽懷的時候孕吐很嚴重，緒還很大。

現在沈然在吐，緒也大。

那麼肚子裡肯定是有小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