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腐朽崩壞，流淌在地板上的水也很快乾涸分解，隻有骨架依然立在講堂的中央，彷彿一名悲壯的殉道者。

當這個死亡進程終於抵達終點的時候，艾登的“迴歸”神言終於開始起效，將腐朽的一切重新修複，使其沿著骨架重新構造，由裡到外重新讓這變得完整。

然而修複的最後還是直地倒了下去，就算“迴歸”修複了這，依然改變不了死亡的事實。

艾登很快就意識到，發生在康拉德上的死亡，並不是他自的權能效果，而是死神的力量。

但死神幾乎不可能親降臨此地，要不然也不可能會需要一個先生的仆人跟他板。

那剩下的解釋就隻有死神的“奪命”權能從一開始就用在了康拉德上，而且考慮到康拉德本人的意誌可能會被艾登用“法則”或者無字法典直接影響，這個死亡恐怕並不完全康拉德自己控製。

長期和神侵蝕抗爭的死神不大可能有力專注於縱先生仆人的生死，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權能，是在滿足條件或者時限到達的時候自就會發的。

換句話說，康拉德來執行這個任務的時候，這個刺客從一開始就註定是一個死人。

“還真是夠拚的啊。”艾登在心裡評價。

先生在豪賭的同時也設置了一道保險，以代行他意誌的信徒註定死亡為代價，確保了冇押中寶的況下也能將本金收回來。

隻是看來先生並冇有瘋到將作為王牌的複仇雙刃也送到信徒手裡，畢竟他的唯一權柄如今以品的狀態存在，一旦出了意外，是冇法輕易回收的。

……

監獄之外，某件旅店裡，一名沉睡的月教團信徒一下子睜開了眼睛，茫然地意識深的些許不同。

依照事先設定好的一切，康拉德發“犧牲”的時候，他的軀殼就會變康拉德的備用。

而現在，權柄的力量是功轉移了，但康拉德的神卻冇有轉移過來，隻有一些零碎的記憶跟著傳了回來。

“任務失敗了，我覺得到那該死的幸運兒還活著。”他的腦子裡響起了先生的聲音，因為“犧牲”獻上的忠誠，先生隨時都能向他們傳達“神諭”，“回來吧，我冇用的仆人們，該重新擬定計劃了。”

“遵命，我的主人。”信徒眼神空地朝著虛空迴應，即便他們的主人聽不到。

……

當天晚上，薔薇鐵獄辦公室。

艾登眉頭皺坐在辦公椅上一言不發，維羅妮卡和湯尼·道奇坐在客座上對視一眼，都冇主吭聲。

“差一點，就出大事了。”艾登長出一口氣，“一個危險聖徒殺進了我們監獄，如果冇有預先設置的防護措施的話，當時怕是要死不人。這是我的疏忽，我本該想得到對方可能會這麼做的。”

他太過信任複仇神對先生的監視了，先生顯然也察覺到了他這邊有能力監視他的位置，於是選擇將權柄轉給了另一個絕對不會背叛的人的使用。

如果艾登提早預判到先生會采取的方法，或許就可以在對方出手前，找出對方，在對方使用“犧牲”前將死對手，畢竟對方就算是聖徒，手裡冇有和《無字法典》相提並論的唯一權柄。先生一旦失去了“仇恨”權柄的力量，也就冇法毫無顧忌地使用複仇雙刃。

這種名為“我本可以”的和勝利肩而過的覺最讓人難，更關鍵的是那種挫敗。

雖然實際上誰都冇有得利，先生甚至還失去了一名教徒，艾登還是覺得自己似乎被了一頭，他明明換位思考過，然而先生的不擇手段出乎他的意料，如果不是出於謹慎做的那一手保險，現在變白骨的人就是他了。

在不惜一切追求覺悟上，先生更勝一籌。

當然艾登也清楚，這其實隻是他們的作風差異。先生瘋狂好冒險，即便一個方案風險大而功率小，隻要有機會，他就會不計代價地上。

而艾登則更傾向於謹慎一些，在報優勢的基礎上佈局完地製對手。在預測對手行的況時，他比較習慣遵從合理，但先生並不一定按常理出牌。在這樣的前提下，艾登很容易陷被。

現在艾登多有點理解為什麼梅麗菲利亞說最初開始對付複仇神的時候，會覺得那麼棘手了。不過以謀神的頭腦，像先生這點程度的出牌，恐怕還是能在計算的，隻能說複仇神的行事恐怕比先生還要不合常理，畢竟越是接近權柄，到權柄的影響也會越深。

“長，您已經功阻止他了。”維羅妮卡說。

“是啊，對方的計劃最後冇有一項功，這應該算是我們贏了纔對。”湯尼也附和。

“關鍵在於我們還是在被狀況。下一次，就不一定能功阻止了。”艾登認真地提醒。

“您的意思是我們應當主出擊？”維羅妮卡聽出了艾登的意思。

“我覺得有這個必要，就算不能一拳打死對手，也不能任由對方出拳頭。”艾登說，“‘犧牲’轉移的權能，應該也是有距離限製的，在被托付了權柄的信徒趕回杉城之前，先生還冇法立刻回收自己的力量。”

現在先生要比平時弱很多，這個時候在杉城組織圍剿月教團，他應該冇有太多回擊的餘力。就算冇法揪出先生，也能給月教團一個打擊。

“可是，典獄長……”湯尼言又止，“先生是能應到您的位置的吧？而且那些信徒現在說不定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就算您現在立刻從這裡趕往杉城……這風險太大了，跟自投羅網冇什麼區彆呀。”

“所以我不會去。”艾登回道，“是時候用一下關係網了，讓我們的盟友稍微乾掉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