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四五個飛魚袍全都死了之後，那些館樂縣的差役哪裡還敢往前湊。捕頭劉封被方解磕飛了手裡的腰刀，再一腳踹飛了三顆牙齒之後就蹲在一邊發抖。見那三個殺人如麻的傢伙停手之後，他嚇得往後了子連話都沒敢說。

方解冷眼看了那些差役一眼，也不知道是誰先把手裡的腰刀遠遠的丟了出去，其他人立刻效仿，紛紛把自己手裡的兵丟掉。然後極自覺的站到一起，雙手舉過頭頂以顯示自己絕不會再反抗。

方解諷刺了一聲你們也配穿大隋的服，邁步過去走到劉封前問道：“前面可還設置有路障？”

劉封連忙回答道：“這位大爺，我們也是在公門不由己，不是我們願意攔著你們的，而是上面的命令實在不能拒絕……”

“沒問你這個！”

方解瞪了他一眼，用橫刀指著他的鼻子說道。

劉封了一下，還以爲方解要對自己出刀喊了一聲哎呀嚇得倒在地上，等了一會兒沒覺上疼，這纔敢睜開眼。見那個一都被泡了的年冷冷看著自己，他連忙爬起來說道：“沒了，一直到館樂縣就只有我們這一批人在此攔截。館樂縣雖然有數萬人口，可只有我們這幾十個差役捕快，其他人都是我們的幫閒，那些帝都來的大人說我們手下那些幫閒弟子什麼的上不了檯面，沒讓我們帶上……”

他喋喋不休的還在說著，方解哪裡還有心理會他，緩步走到一個與自己材相差無幾的差役前，用橫刀指著那人的脖子說道：“把你的服下來。”

那人一怔，隨即眼神中充滿了驚恐，他忍不住帶著哭腔哀求道：“大爺……我不行啊，我伺候不了您……”

“想他媽的什麼呢！”

方解氣的一腳把這人踹翻出去微怒道：“我數到十你若不利索的把服了，我就閹了你。”

那捕快立刻手忙腳的把自己上的服下來，了外之後還不停手，沒多久竟是了個溜，那邊沐小腰轉過，眼神裡藏著微微怒意。這人倒是個實誠的，非但把服都了，連腳上的子也一隻都沒留下。

他完之後看方解竟然也飛快的把服掉，立刻嚇得變了臉。喃喃了一句我好可憐，他憤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見沒人有幫自己的意思後咬了咬牙跪下來趴伏在地上，卻不敢把屁擡起來，他語氣悲痛道：“大爺……您要輕點……”

方解把自己上被泡了的服下來，換上那差役的服後剛要走，忽然看到那個著子的差役跪伏在地上，渾都在打著。

他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什麼名字？”

他問。

“我鐵……”

那差役回頭看著方解憤著回答，滿臉的決絕。

方解走到他邊，看了看這傢伙材倒是不錯，然後一腳踹在那人屁上說道：“鐵是吧，名字倒是不俗……你很有潛力。我估計今日之後這公門你也幹不下去了，我爲你指一條明路，聽說世家大戶之人多好男-，有人專門喜歡這口味，不如你轉行吧……”

說完這句，方解轉躍上那匹一直站在路邊的赤紅馬，招呼了一聲率先衝了出去，大犬和和沐小腰上馬隨其後，很快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那鐵的俊俏男子一屁在地上坐下來，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之後忍不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

他喃喃了一句，擡起頭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同伴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異樣。尤其是平日裡與他關係最好的一個，盯著他看眼睛一眨不眨。

“羅辰何！”

他了一聲怒道：“你們都給我滾開！”

……

……

方解三人沒有進館樂縣，而是繞過縣城之後直接往東南方向衝了過去。好在有這三匹好馬，沒多久就把後面的追兵甩開。雖然衙佈置在楓林渡的那些飛魚袍也有戰馬，可他們的坐騎和方解三人的相比明顯不在一個層次上。

一口氣衝出去足有五十里，方解對後面跟著的大犬和沐小腰擺了擺手後將速度減了下來。就算他們不需要休息，可戰馬也需要吃些草料喝幾口水。如果一口氣把這麼好的戰馬累死的話，那纔是得不償失。

再說，所謂的寶馬日行千里，純粹就是胡說八道。

論一定時間的奔跑速度來算，戰馬日行千里好像確實不是什麼難事。可實際上，規模以上的隊伍，哪怕是如蒙元帝國的狼騎那樣機能力極強的輕騎兵，集團行進一日能走二百里就已經是極爲難得的事。

戰馬也需要休息，也需要吃東西。

看見前面有一座矮山，矮山下是一片看不到邊際的林子，方解指了指那邊，三個人催馬跑了過去。一直衝到林子深，方解下馬之後拍了拍赤紅馬的脖子說了聲自己吃草，那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能聽懂，卻不肯低頭吃草，而是慢慢的往林子深走也不知道找什麼東西去了。

那兩匹通雪白的戰馬也是一樣，對地上的落葉和頂翻了落葉才鑽出頭的正綠的小草不屑一顧。跟在那赤紅馬後面緩緩往前走，就好像前面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們似的。

方解也懶得去管，他讓沐小腰休息，自己和大犬兩個人順著來時的路回去，一點一點把戰馬留下的痕跡清理掉。項青牛對他說大隋衙裡的那些人都是在最好的斥候，一點蛛馬跡都有可能把那些人招惹來。

幸好這林子裡鋪著一層厚厚的落葉，沒有留下什麼太深的印記。他和大犬兩個人折斷了幾跟樹枝做掃帚，一路慢慢的掃回去。

雖然這樣做也不可能將痕跡完全消除，但最起碼比什麼都不做要安全些。這些年大犬他們做這樣的事早就輕車路，手腳麻利，而且看起來十分專業。清理痕跡之後，兩個人又做了些他們往另一側逃走的假象。

等好不容易弄的差不多再返回去找沐小腰的時候，方解和大犬兩個人卻不由自主的傻了。

林子裡，哪裡還有沐小腰的蹤跡？

方解剛要喊，大犬拉住他胳膊把他攔住，然後使勁聞了穩隨即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小腰上的味道很獨特，應該是往林子更深去了。”

方解皺眉道：“小腰姐不會無緣無故的離開。”

他仔細看了看四周也有打鬥的痕跡，隨即往大犬指的那個方向走了出去：“雖然有知敵人的能力，可真正進大隋之後我才知道這世上能人異士多如牛。有知也未必真就能發現敵人，這裡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未必就真的沒有打鬥過……”

他一邊走一邊緩緩將橫刀了出來，眼神中著一堅定。

大犬快走幾步超過他說道：“還是我在前面走吧，找人這種事還是我比你擅長一些。小腰上帶著示警的煙花，除非是遇到本連反應都來不及做出的高手，不然不可能不示警。”

方解點了點頭，心裡的擔憂卻更深了些。

樊固雖然也是大隋的領地，但畢竟太小了些。那個長寬都不超過三裡半的小城裡，都能有老瘸子，狗店的老闆娘那樣的高手潛藏著，大隋疆域如此廣袤，可想而知有多籍籍無名的高手存在。

往前走了大概幾百米之後，方解忽然眼神一凜。

之前看起來很幽深的林子，竟然到了盡頭。

大犬蹲在地上看了看落葉後輕聲道：“就是往這邊來了，小心些。”

方解嗯了一聲，深深吸了口氣之後緩步走了出去。他子前傾，全神貫注的看著林子外面。行走的時候兩上的已經繃，只要有任何風吹草他也能立刻做出反應。或許到了現在他自己還沒有察覺，自從出了樊固之後，他比起在樊固的時候要強壯了不，聽覺，嗅覺，視覺都更加靈敏起來。

全神貫注的時候，他甚至聽到林子外面那些細微的聲音。

……

……

林子外面沒有危險，只有一座湖。

也不是這片林子到了盡頭，而是這座方圓大概有二里左右的小湖在一片林環抱之中。湖水平靜的好像一面銅鏡，或許是因爲林子太所以風從任何一面都很難穿，所以湖水上竟是沒有一波紋。

四周林幽深，湖水平靜無波。這裡的不似人間，即便是，也是人間仙境。

而就在出了林子之後，方解立刻發現了沐小腰。

就站在湖邊，似乎看著那湖水正在發呆。距離沐小腰大概二十米遠的地方，那三匹北遼人的戰馬正在喝水。或許馬之類的不如人這樣擁有很強大的智慧，但它們生存的本能遠比人要強大。或許在林子裡的時候，它們就知道這裡有水可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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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解沒有貿然過去，而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數百米之都沒有人埋伏之後，他才快步朝著沐小腰那邊衝了過去，大犬隨其後，不時往四周觀察。方解一直衝到沐小腰邊，他和大犬一左一右將沐小腰護住之後問道：“小腰姐，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跑到這邊來了。是不是遇到了敵人？”

沐小腰緩緩搖了搖頭，語氣很輕但其中著一很濃的恐懼：“我也不知道……在林子裡的時候，忽然就好像不控制了一樣一路走到這裡。到了這湖邊之後被束縛的覺卻又消失不見了……我仔細看過，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方解在這一世可不是無神論者，因爲他能再活一次本就不是科學能解釋清楚的。

“難道……有鬼怪？”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

“這裡這麼安靜，怎麼可能會有污穢的東西，再說……青天白日的，就算有那些東西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跑出來嚇人吧？”

大犬說話的語氣也不是很確定，畢竟今天這事太怪了。

“安靜……”

方解重複了一遍，然後眼神驟然一亮：“這裡好像有些古怪啊……安靜！就是太安靜了些。不要說連飛鳥都沒看到一隻，就連湖水也一不。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

他除非後面的字還沒說出來，忽然後傳來一陣馬蹄聲。方解連忙回頭去看，只見上百名穿暗紅飛魚袍的大侍衛縱馬從林子裡衝了出來。那些飛魚袍看到方解他們三個之後立刻呼喊了幾句，隨即百餘人散開扇面形包抄過來。

隨著馬蹄踏碎了寧靜，四周的景驟然一變！

哪裡有什麼湖水，這裡只不過是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地而已。

就在他們三個不遠，草地上盤膝坐著一個穿灰布衫的中年男人。這男人手裡拿著一個木瓢，從便一眼極細小的泉水中接水。接滿一瓢之後就餵給邊站著的赤紅馬，赤紅馬喝完之後，第二匹馬過來接著飲那木瓢裡的水。第二匹馬喝完，第三匹再過來喝。

那灰布衫的男子，將三匹馬餵過之後手在赤紅馬垂下來的頭上了，他眼神讚許的看著赤紅馬，聲音極輕的說道：“比人還要懂規矩，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