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幟禮基本沒什麼朋友，江苑博和他關係好也是因為兩個人都是在宿舍被剩下的，沒什麼集活，慢慢才悉起來。

陳幟禮想江苑博的頭安他，結果發現油哄哄的，把手又挪回來了，「記得洗頭，不洗頭的男孩子沒人要。」

「好的……」

「放心吧，他本就不敢去我公司裡鬧，除非魚死網破，我工作沒了那他也絕對上不了這個學，他就是噁心我呢，一下一下的來招惹我，我要是耐不住和他開次房，他就消停了。」

江苑博更驚訝了，「你瘋了吧？他有病怎麼辦？」

「我當然不去。」

兩個人晚上吃著炸，江苑博又買了幾罐啤酒，他問陳幟禮，「如果你暗一個人，會向他表白嗎？我有一個朋友……」

「你暗誰了？」陳幟禮想也不想地回答問。

「不是……」江苑博嗆了一下，「我就問你會不會表白。」

「不會。」

至目前經驗所得，他還沒有表白過。

也不是沒有那種有好的人，就覺得要真在一起了吧，自己又太帥，跟誰他都虧的慌。

和唐俊語在一起，也是因為那傢伙追自己那麼久。

一副本人格調很高的樣子，思想很不著邊際，而且看起來不會四嚷嚷，讓陳幟禮覺得自己這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和對方的冷淡的格像的。

如果唐俊語當初稍微咋呼一點，陳幟禮就不談這個了。

他有耐力等到畢業。

江苑博又問，「你前兩天說你們老闆很帥，那你喜歡他嗎？」

「喜歡……吧。」陳幟禮也不確定。

好像說了，就輸了。

江苑博：「那你喜歡為什麼不告白？」

陳幟禮很不以為然，「喜歡又不是，能不顧，那喜歡能嗎？」

喜歡的東西和人多了去，波琳的格也招人喜歡，但陳幟禮做不到為不顧。

再說了，他憑藉著喜歡季旭就能魯莽去表白嗎？

季旭當初非得要招直男書，不就是怕被書喜歡，自己瞞向去應聘這個職位，就是因為當初自信，覺得自己能做好職位的事，不會被困擾。

如今卻因為私下的喜歡，去別人最忌諱的事，到時候還要丟掉工作。

陳幟禮覺得，這才是沒有職業素養。

可是江苑博不理解，「難道喜歡就不能不顧嗎？也不一定就是不吧，我覺得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什麼都是因為有喜歡才會有的，沒有人上來就會產生，如果有，那就是錯覺。」

陳幟禮：「……」為什麼突然教育我。

「但你之所以不能不顧，是因為你無法確定對方是不是也喜歡你，如果你能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比如他會接你，那麼你就會去不顧，這是有一個大前提的。」江苑博打個酒嗝。

陳幟禮驚訝道：「你什麼時候變哲學家的？」

「在我暗一個人想告白又不敢告白，因為我怕並不喜歡我的時候。」江苑博惆悵。

「兄弟，闢。」陳幟禮拍他肩膀。

「兄弟，」江苑博回拍，「我商太低，怪不得23歲初還在，我辦事總是不靠譜，減也減不下來，你說我以後……」炸真香，吃完再說。

陳幟禮嘆，「你以後攢錢去日本看你偶像演唱會，和那些男孩子一起舉著螢棒瘋狂打call，這就夠了，生活裡有熱的東西就夠了，不是唯一的。」

江苑博：「那如果你老闆也喜歡你呢？你會為不顧嗎？」

「試問誰不喜歡我呢？就算是季旭那樣的倒追我，我得考慮一下呢。」陳幟禮喝一口扎啤，爽。

吹牛批真爽。

晚上陳幟禮睡不著，炸泡麵加啤酒，幸福的升天，他終於撐到了。

撐到半夜陳幟禮發了個朋友圈。

【陳幟禮：喜歡一個人，到底能不顧到哪種地步呢？】

配圖是一個狗頭。

代表來自單狗的凝視。

季旭刷到這個朋友圈的時候手指頓了一下，突如其來的一個贊點上去了。

這邊看到提示的陳幟禮嚇到坐起來，還順手截了個圖。

沒辦法，擼多了，就是手快。

季旭怎麼還沒睡？

還讚了？

什麼意思？

接著，陳幟禮發現那個贊沒了，季旭取消了。

陳幟禮：……好他娘的傲啊。

有本事你以後都別贊。

季旭也嚇的坐起來了，刷朋友圈從沒手過，今天是怎麼了？

陳幟禮應該沒看到吧。

取消取消，什麼都沒發生過。

窺屏？不存在的。

可是陳幟禮發這種朋友圈什麼意思？有喜歡的人了？還想不顧？

不是吧，才剛從自己辦公室搬出去，一下午就有目標了……

季旭覺得臉疼，得想個辦法再把陳幟禮的桌子挪回來，甚至不想追究原因，不爽就是了。

季旭難。

季旭懷疑人生。

季旭堅持了近三十年的不婚不婚觀，因為一段酒後視頻，徹底懵圈。

好友列表裡有季雙滿的聯繫方式，但是季旭已經好幾年沒聯繫過對方。

他知道季雙滿現在比較厲害，也想著預約了再看病，畢竟自己見人也要人家預約的。

但現在他忍不住了。

只是諮詢一點小問題。

不然睡不著。

【季旭：在？】

對方回的很快。

【季雙滿：你誰？】

季旭：……

【季旭：預約了三號會診，但現在有些問題。】

【季雙滿：不問睡不著嗎？】

【季旭：嗯，都半夜三點了。】

不問肯定是睡不著。

季雙滿和季旭還是有一丁點兒親戚關係的。

但是看對方好像還是不認識自己，季旭覺得還不錯，勇氣又鼓起來了。

【季旭：就是我現在對自己的向有些迷茫。】

【季雙滿：基佬。】

【季雙滿：沒跑。】

【季雙滿：我男朋友讓我換個姿勢，三號再約好嗎？】

季旭覺得一定是自己想錯了。

【季旭：不是，我覺得你的判定太過武斷，可以給我三分鐘陳述一下最近發生的事嗎？】

季雙滿那邊發來了語音請求。

大半夜的，季旭覺得接近乎陌生人的語音很奇怪，但很老實的接了，打開一聽，那邊聲音斷斷續續的，息息的。

「你以前來我這裡看過病……我之前給你的備註是【可能是基佬】，但凡這麼多年被我這樣診斷的，只要有這個備註的，百分之百gay了。」

季旭覺得這人敬業的，距離他上次看病都八年了，還被這人留著案底。

接著語音裡又有一個男人吼，「季雙滿你他媽的太不尊重我的勞果了！把手機放下！」

季雙滿不滿道：「他媽的都要折了，都三次了！你知足吧行嗎？」

隨後語音就斷了。

季旭陷沉思。

好像真的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