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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之旅明天就要啓程,今天的酒會算是對第一階段“請進來”的總結,省長徐沛、徐城市委書崔衛平以及省外經貿委主任以及投資商代表、香港協辦單位的負責人都相繼上臺發言。
這次“香港淮海周”招商活,全省所屬地市都派主要領導帶隊組團參加,國資辦又有蔣益彬作代表,沈淮整個酒會期間就守著他“副廳局級”員的份,不往人羣中間湊,就跟陳兵、趙天明、周岐寶、周裕、杜建、王衛他們湊在一起聊天,淮西、嵐山、淮山、沂城也積極過來打招呼,而其他地市的員都相對陌生,也沒有接近的藉口。
餘薇雖然是今晚衆人聚焦的亮點,但晚上也是盡往沈淮這邊湊。
寶和船業在東華投資規模甚大,旗下最大的造船基地就建在東華西陂閘產業園區裡,也是東華的支柱型企業之一,餘薇在酒會上與東華地方員好、湊在一起,大家也不覺有什麼奇怪。
雖說招商活承辦單位爲明天要啓程前往香港的人員,在省迎賓館都安排了住房,但各地市帶隊的領導即使在徐城也都各有的小地盤。大家夜裡大多數都有其他應酬在,或地方上的企業隨同抵徐、或需要拜訪老領導、老上級聯絡,差不多過了八點鐘,看著省長徐沛離離開宴會廳去休息室,今夜在徐沛跟前搭上趟的人也就陸陸續續的坐車離開省宴會廳。
陳兵是臨時到徐城開會,給拉過來參與酒會,與沈淮、熊文斌等人見過面,中途就帶著杜建坐車離開;趙天明、王衛他們要一起去香港,也不忙著今夜長聊,看著周裕跟大家招呼一聲,說是要去拜訪大伯吳海峰,一人走出宴會廳,沈淮就打電話讓司機將他的外套送過來,也找機會準備走人。
“沈書記,時間都還這麼早呢,你這是要往哪裡去啊?”餘薇見沈淮站在門口穿外套,看樣子是要離開,走過來相問。
“領導那邊我又勾兌不上,我除了回去睡大覺,難道還能留下做什麼?”沈淮笑著反問道。
餘薇將信將疑,從大廳出去走兩步路就是能坐車的地方,沈淮要不是想單獨行,讓司機開車到門口接他跟書徐建,哪裡需要司機專程將他的外套從車裡拿過來?再看徐建,也不像要跟沈淮一起走的樣子。
“融信聯手寶和,要將南灣湖新區這塊從梅鋼裡搶走,沈書記當真是沒有半點意見?”餘薇也不知道沈淮單獨出去是要見誰,今天將話題扯到南灣湖新區卻未見沈淮有更多的意見或態度表出來,忍不住想再問一聲。
“南灣湖新區初步規劃兩百平方公里,拋開八十平方公里的產業規劃用地,新城面積有一百二十平方公里,說要投兩三千億才能開發,”沈淮笑道,“融信與寶和要能將這塊吞下去,我阻攔他們幹嘛?”
“南灣湖新區城區可建面積超過十八萬畝,是沒有哪一家能獨吞下去,但核心區域也就一萬多畝,最有價值的商業華地塊,也就五六千畝地,寶和跟融信聯合起來,這點胃口還是有的,”餘薇說道,“梅鋼真的就要將最華的一塊骨頭拱手讓給他人去嚼?”
寶和置業市值就超過四百億港元,只要項目前景可期,背後又有顧家支撐,就算不用胡家在地的關係,獨立調上百億的資金也非難事——餘薇反反覆覆試探的,倒是極有可能將要發生的事。
不過,沈淮攤手一笑,問道:“餘總真以爲梅鋼能將所有蛋糕都攬到自己的懷裡嗎?梅鋼有沒有這麼貪心,我不知道,我反正沒有這麼貪心,”又笑著說,“餘總要是晚上沒有請我喝茶的意思,那我就先走了。”
老頭子在病牀上拖著不死,餘薇還不想在這麼多人的注目之下,惹出什麼誹聞出來,也不急於此時去猜沈淮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沈淮常在省迎賓館開會,對周遭地形悉,穿著風,走出省迎賓館的後門,往石鼓巷方向走,看到周裕將車停在街燈下,拉開車門坐進去。
“餘薇看著倒是惶惶不安想要往你懷裡啊,你怎麼就把人家丟一旁不理啊?”周裕帶著笑意“冷熱諷”的說道。
沈淮調低座椅,雙手枕在腦勺,舒服的窩坐在座位裡,說道:“像這麼一個人,想要自保時,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那不是正合你的意?”周裕定睛看著沈淮笑問,又認真的問道,“以前不自保,怎麼偏偏這會兒又要自保起來?”
“寶和船業不是餘薇一手創造,其他東對的‘忠心’實在有限得很。心裡一直都很清楚這些問題,而短期對寶和船業的持又難以擴大,只能在發展寶和船業新業務時,儘可能跟顧家保持距離,”沈淮說道,“這麼做最主要的還是爲了減顧家對其他寶和船業東所能施加的影響。東大多數是搖擺不定的,只要利益不到威脅,也並不願意接誰的遙控,更願意保持獨立,這對才餘薇最有利。顧澤雄被我跟聯手趕回香港,胡家與顧家的聯繫一時也減許多,寶和船業將最大的造船基地建淮海灣,這可以說是餘薇到顧家之後所面臨最寬鬆的環境。顧澤雄這次捲土重來不說,顧家真要跟融信聯手,在南灣湖新區上大搞作,那餘薇之前自然已經割斷掉大部分的纏繞實際就又在淮海纏繞上了,在寶和船業得到的所謂‘獨立’又了水中幻影。這時候多有些慌,實在談不上奇怪啊……”
“那你怎麼不借機安安人家啊?”周裕忍不住又笑盈盈的問沈淮。
“醋罈子要打翻啊,”沈淮側過臉來,看著周裕的臉蛋,手在如凝脂的臉頰上了,說道,“沒你迷人。”
“你這就會騙人,”周裕笑道,怕人從車窗外看到,將沈淮的手拿下來,抓在手心問道,“你也覺得融信會與顧家在南灣湖新區開發項目聯手?”
“顧家老爺子說是剩半條命,但這些年竟然在醫院也拖過來了,”沈淮笑道,“但顧家人開始不知道啊,前些年人還沒死,爲分產的鬧得不可開,相互提防,以致寶和這幾年在地的投資要比其他港商的作慢上太多。鬧了幾年,顧家老爺子拖著沒死,顧家再怎麼鬧,部也適應過來了,還得是將方向放到正軌上。顧家心也大,到地來不願挑邊邊角角,沒有合作神,而這時候燕京等一線城市已經別人搶了先機,他們看上徐城也很正常。”
“你打算怎麼做?”周裕問道,怕有人經過,發車沿著大街往前開。
“我沒有那麼貪心,顧家要進來,未來三五年與融信一起注徐城的城建資金可能超過百億,我攔著他們幹嘛?”沈淮說道,“再說了,顧家想進來還是其次,崔衛平也不是一定要想制李谷,李谷暫時還不被他們放在眼底,說白了是崔衛平、陳寶齊、範文智、胡林以及他們背後的人,不希徐沛舒舒服服接替鍾書記省委書記的位子……”
“他們現在就要爲十二年後的中央班子未雨綢繆了?”周裕常年在地方,對更上層的向就沒有那麼敏,聽沈淮這麼說,才知道背後的波瀾比想象中還要兇惡。
“後年換屆,田書記能進政治局,但到第七年,田書記年紀就到限要退二線。政治局對很多人來說已經是顯赫之極,但還不值得那兩派人撕破臉鬥,”沈淮看著車窗外拖拽出長長迷離焰的街燈,說道,“而說到徐沛,他要在能在後年順利接替鍾書記擔任省委書記,到第七年進政治局,到第十二年他才六十四……”
“哦……”周裕聽著沈淮在那裡掰著手指算年紀,也知道這次事背後實際在爭什麼,對中央高層來說,六十四歲可是一個正當壯年的年齡,也知道沈淮爲什麼想要置事外了。
“說到換趙秋華下去,胡系在省常委班子還多得了一個名額,即使徐沛能順利接任省委書記,在省裡也有可能會當一個弱勢書記,但計經系就是換了,說明還是想爲徐沛多爭一些時間出來,”沈淮慨的說道,“大家都不笨,心裡都明白。”
“你不想趟這渾水,但徐省長未必會放過去,”周裕說道,“他過會要是打你的電話,你怎麼回?”
“我睡覺了,躺被窩裡了,這麼冷的天,他總不好容易把我從被窩裡拎出來吧?”沈淮攤手說道,又催促周裕道,“咱們趕找個被窩躺下來,要不然姓徐的電話先打過來,我還真不好回他……”
周裕見沈淮恬不知恥的樣子,臉有些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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