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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屍棺》 七百六十六章 以佛之名

也許正是倉嘉的眼神讓敏度平靜了下來,敏度再次轉向了我,又問了一次:「可是,為什麼?」

他是想問,被村民敬的土司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告訴敏度:「為了權利,皇權神授,你們的土司就是這裡的土皇帝。如果大家知道,他的權利完全來自於延續了幾年前的謊言,他就會跌落神壇,也許還會失去所有的權利。」

敏度:「可是村民都那麼戴他,他為什麼還要……」

我說:「他要的不是戴,是控製和服從。就像現在,他讓這些倖存者留在這裡,奪走他們的食,他們隻能服從。」

敏度:「可是……可是……可是土司以前是很好的,對所有人都很好。」

我說:「嗯,這也算是他的優點吧,最起碼在日子好過的時候,他還把自己偽裝了一個好人。可是現在呢,那個人拿走了所有的糧食,剩下的人隻能等死。敏度,你覺得,住在寶頂的那些人比這裡的人更高貴嗎,不是,我換一種說法,你覺得那些人的命,比這些人的命更值錢嗎?」

我這麼說,是擔心土司的階級製度已經在敏度的心中固,他有可能就是認為土司的家族比村子裡其他的氏族更高貴。但他們畢竟是佛教徒,所有的佛教徒對生命的理解應該都是一樣的。

前提是他們的土司沒有篡改佛教的教義。

敏度沉默了一會,給了我我想要的答案:「佛祖說,眾生平等。」

我點了點頭:「那你怎麼想,你也覺得眾生平等嗎?」

敏度又是一陣沉默,過了很久才點了點頭。

我拍了拍敏度的肩膀:「我要將所有人都帶進寶頂,但我聽不懂你們的語言,你要幫我。」

敏度問我:「怎麼幫?」

我說:「告訴那些人,土司召集他們去寶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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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度又一次瞪大了眼:「可土司並沒有召集他們呀,這是欺騙。」

「算不上欺騙,」我沖敏度笑了笑:「寶頂那邊的糧食那麼多,這裡的人都快死了,如果你們土司也知道眾生平等的道理,他一定會召集這裡的倖存者。這麼說吧,如果你們的土司真的是佛祖選定的人,他就必須讓所有人都進寶頂。」

敏度確實很聰明,他沉思了一會,問我:「你是說,咱們替土司做這個決定?」

我搖了搖手指:「不是咱們替他做這個決定,是佛祖需要他做這樣的決定。」

敏度愣了一下,突然笑了:「我懂了。」

我扯了這麼多,一步步地引導敏度,就是要讓敏度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在當地人的眼中,佛祖的地位遠遠比土司高得多。我們假傳土司的命令,不是要和土司對抗,而是要以佛祖的名義代理土司的權利。

畢竟村民們已經習慣了服從,他們即便選擇互相殘殺,也不願意強行攻寶頂。所以,我們現在就和土司起衝突是非常不明智的,那樣一來可能會引發所有村民的仇視。

這麼做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要用這種方法來架空土司,敏度很聰明,加上他對這裡的況又無比瞭解,所以這件事必須由他來做。

我相信以他的智商能參我話語中的所有含義,而之所以不將這些話說得太明白,也是想讓敏度自己去思考一些事,他必須在短時間長起來。

如果我們搬倒了土司,就必須有另一個人帶領這裡的村民,那個人不是年老衰的次旦大巫,不是經常神智不清的倉嘉,也不是那兩個帶著村民互相殘殺的頭人,那個人,隻能是敏度。所以他必須儘快長,就算是揠苗助長,也要讓他的心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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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敏度又問我:「可是,我能行嗎?」

他能這麼說,就表明他已經完全明白了我的用意。

我給了敏度一個堅定的眼神:「現在不是你能不能行的問題,是你必須做到。」

敏度看著我,最後也點了點頭。

其實我當時也沒想到敏度能這麼快和我達共識,如今他已經決定對抗土司,而在幾分鐘之前,他還對自己的土司無比崇敬和維護。而我也是在後來才知道,他的思想之所以能轉變的這麼快,是因為那個和他同手足的人——瓦阿。

敏度慢慢站了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對我說:「我會做我該做的事,但請你不要傷害土司。」

我點了點頭:「我盡量。」

在這之後,敏度對馬次說了些什麼,剛才馬次還盯著心緒不斷起伏的敏度出神,敏度剛和他說話的時候,他臉上還帶著疑,可過了沒多久,馬次的臉上就浮現出了難以抑製的興,他開始手舞足蹈,用力擁抱了敏度,又沖著我們幾個笑。

我知道,敏度已經告訴他,土司要召集所有人進寶頂了。

敏度指了指右手邊的方向,馬次裡吐出了簡短的幾個位元組,然後就朝著那個方向歡快地飛奔。

眼看馬次已經跑出去十幾米,敏度才轉過頭來對我說:「以馬次的能力,可能無法阻止村民的廝殺。」

我朝馬次那邊揚了揚下:「走,一起去看看。」

馬次在前麵跑得急,我們這些人就在後頭跟著,我問敏度,馬次今年纔多大,怎麼就有老婆孩子了呢。

和我先前推測的一樣,馬次的年齡和敏度相當,今年剛過十五。敏度說,因為馬次是土司的夥伕,理論上來說他是不能結婚的,不過他十三歲那年因為救了土司一命,得土司開恩才得了一個老婆,他老婆是村子裡的寡婦,丈夫死的時候,還懷著腹子,是懷著孕和馬次結的婚,所以孩子並不是馬次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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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敏度,為什麼土司的夥伕不能結婚,敏度沒有做太多的解釋,隻是說這是祖上留下來的規矩。

不隻夥伕不能結婚,土司邊的人,包括大巫、頭人、敏度,都不能結婚,甚至在這些人死去的時候,也不能有自己的墓塚,這也是他們的祖先定下的規矩。

快速的奔跑讓馬次很快耗力,他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被我們追上,敏度依然讓他走在前麵,我們幾個跟在後麵。

我不知道敏度讓馬次走在前麵的意圖是什麼,但他既然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漸漸地,我聞到了瀰漫在空氣中的腥味,也約聽到了從前方傳來的打鬥聲和虛弱的嘶喊聲。

劉尚昂嘀咕了一聲:「好重的殺氣。」,隨後將狙擊槍背在後,拿出手槍,換了彈夾。

他見我一直在看他,就晃了晃手裡的槍,對我說:「空包彈。」

空氣中的腥味讓我心焦,我不想多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幾分以後,我看到霧氣中有人影攢,馬次一看到那些影子,立刻揮著雙手呼喊起來,我知道,他應該是想讓那些人停下,可霧氣中的人影依然快速竄著,似乎沒有聽到馬次的聲音。

馬次看起來有些著急了,他快速向前跑了一段距離,又大喊一聲,可迷霧裡的影子依然沒有停下來。

覺到況不對,立即問敏度:「為什麼讓馬次走在前麵?」

敏度說:「他和兩個頭人的關係很好,由他出麵,應該能讓爭鬥停下來,可那些人為什麼沒停下呢?」

走在我後麵的劉尚昂說:「已經殺紅眼了。」

這時候馬次已經和我們拉開的距離,我和劉尚昂對視一眼,然後同時甩開步子,朝馬次那邊奔了過去。

馬次一邊喊著什麼,一邊卯足了力氣奔跑著,可他是在太虛弱了,速度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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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劉尚昂跑到他麵前的時候,倉嘉也跟了過來,他似乎早就知道我們要幹什麼,當我衝到馬次背後的時候,倉嘉拍了我一下,我剛剛頓足去看他,他就快跑兩步到了馬次跟前,將馬次抱了起來。

我本來也是想控製住馬次,防止他陷兩派村民的爭鬥而傷。

這時候梁厚載、仙兒、羅菲也過來了,我對他們說:「設法製止爭鬥,仙兒,不要種夢魘。」

仙兒朝我眨了眨眼:「為什麼?」

我說:「敏度需要在這些人麵前建立威信。」

完了我又對羅菲說:「敵人很多,你和仙兒配合好,一定要注意安全。」

羅菲點了點頭,給了我一個自信的笑容。

況比較急,我也沒再廢話,快速沖向了在迷霧中閃的人影。

兩夥村民各自拿著燒火、鏟子、鋤頭這一類的武捉對廝殺,有些人已經倒在了地上,有些人還在戰鬥,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口的泉水,此時它已經被了紅,在泉水附近還躺著渾的人,那可能是,也可能是重傷的人。

劉尚昂說得沒錯,這些村民已經殺紅眼了,我剛衝進人堆裡,就有人朝我撲了過來。

那人滿臉都是,他手裡拿著一把鋤頭,看見我照頭就砸。

我猛地一個閃避開了朝我砸過來的鋤頭,然後一拳搗在了他的腋窩上。

人在殺紅眼的時候,除非是手腳被砍斷、被刺穿,否則是覺不到疼的,我隻能找他的位下手。

腋窩到重擊,他的胳膊當場就了,手上跟著力,鋤頭也飛了出去,接著,我上前一步,一拳砸在他的下頜上,他子一扭,呼哧一聲倒在地上,頓時失去了知覺。

劉尚昂在後麵朝我喊:「你怎麼不用天罡鎖啊?」

「沒時間用。」我剛應了這麼一聲,又有兩個人朝我撲過來了,我也不跟他們客氣,一拳一個直接放倒。

我這邊剛放倒幾個人,就有更多村民朝我這邊圍了過來,劉尚昂和梁厚載也是左右開工,各自理奔向他們的人群。

我留意到,兩撥村民是靠纏在胳膊上的布條來區分敵我的,有一部分人胳膊上綁著白布,另一群人則是綁黑布,而我們這些胳膊上什麼都沒有的人,則到了兩撥村民的無差別攻擊。

略地數了一下,現在還有戰鬥力的村民也就是五六十個,而在戰局的不遠,有個人正遠遠地站著,朝這邊翹首觀,那應該是其中一個頭人。

在我觀察戰局的時候,有兩個人越過了劉尚昂和梁厚載,朝我這邊撲了過來,劉尚昂俯沖了過來,一記低掃將其中一人掃倒,我快速側了一下,同時出拳,打中了另一個人下,他仰頭倒地,也是當場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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