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我總算看清了這東西的樣子。

從外形上看，它就是一個渾上下長滿鱗的人，麵容姣好，除了鼻子、額頭、眼睛，其他地方都被鱗片覆蓋，在它的胳膊上還長著質的鰭，形狀和魚鰭差不多，它的手指寬大，上麵似乎有吸盤一類的東西。

剛才，它就是靠上的鰭在半空中改變移方向的。

在我打量它的那兩三秒鐘時間裡，它一直在慢慢地後退，似乎特別不願意接近我，可好像有一種力量在限製著它，讓它無法用最快的速度離開。

劉尚昂轉狙擊槍的槍口，一槍打中了它的心口，它被子彈的衝擊力打翻在地，再也起不來了。

我發現它的上還有一槍傷，應該是從風壁上竄出來的時候被劉尚昂打中的。

劉尚昂在自己的額頭上抹了一把，對我說：「這東西真特麼邪，我一看到它頭皮就發麻。」

我們幾個都沒說話，梁厚載一直眉頭皺地看著地上的，又嘟囔了一聲：「真的是落。」

每次他說出「落」這三個字的時候，語氣都不一樣，剛開始是不太確信，後來是言之鑿鑿，到了現在，當他再次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語氣就變極度的驚訝了。

我想，對於落這樣的存在，梁厚載掌握的資訊可能比我要多，他雖然主修巫，但畢竟是湘西趕人一脈的門人，對於湘西那邊的事，他比任何人都瞭解。

我看著遠的大片影，問劉尚昂：「你帶了多閃彈？」

劉尚昂：「你說帶鎂的粘土炸藥啊，我就帶了三四顆，你要幹啥？」

我說：「全都引了，把那些落全都引出來。」

劉尚昂頓時瞪大了眼睛：「全都引出來，道哥，你想什麼呢？一兩隻咱們都不一定能對付，要是全都過來了……」

我擺擺手，將劉尚昂打斷：「有人在控製這些落。聽我的，把落都引過來。你從現在開始默背道德經，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停下。」

剛才那隻落的舉，說明並不想靠近我，但到底是什麼驅使它到了我的麵前，又阻止它離開呢？

我想到了那個人首蛇的影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它在控製落。

剛才那兩隻落，極可能是它用來試探我們的，試試看我們能一次和多被控製的落抗衡，試試看我們的弱點在哪。

雖然我現在還不確定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可以確信，它的智商非常高，如果讓它清了我們的底細，將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同時我也推想，它剛才之所以沒有讓所有落一齊撲上來，應該是由於它本無法一次控製那麼多落。

在番天印的作用下，即便剛才那隻落被它控製了，但依然做出了逃走的舉。

換句話說，雖然我們看似置於險地，可番天印在手，優勢其實在我們這邊，不過番天印畢竟會擾人心智，拖得時間久了，況反倒會對我們不利。

劉尚昂的腦袋瓜轉得慢一些，他大概沒有想到這麼多，可還是從揹包裡拿出了粘土炸藥，將它們一字排開，放在地上。在將這些炸藥投出去之前，他又問了我一遍：「真的要全部引過來啊？」

沒等我說話，梁厚載就開口了：「別猶豫，道哥的決定是對的。」

劉尚昂看了看梁厚載，又朝我投來一道詢問的目，我朝他點了點頭，又沖著藍外的那片影揚了揚下。

劉尚昂長吐一口氣，先換了彈夾，又從地上拿起一塊炸藥，用力扔了出。

隨著一聲槍響和接踵而至的炸聲，一團還算和的白在遠發。

借著這陣明，我看到幾十隻落到了驚擾，快速後退，這一次，我沒有看到那個人頭蛇的影子。

劉尚昂又拿起了一塊炸藥，我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稍等一下。

直到前方的芒散去，那個影子依然沒有出現。

我朝後的人招了招手：「跟著我走。」，隨後又對劉尚昂說：「把你的炸藥帶上。」

劉尚昂撿起了地上的三塊炸藥，我則端著手電筒，小心翼翼地前進。

隨著不斷深，我能覺到劉尚昂的呼吸聲都變得急促起來，看樣子，我們離那些落越來越近了，剛才的芒並不足以將它們趕走。

直到前方又傳來的輕微的悉索聲，我才拍了劉尚昂一下，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揚了揚下。

劉尚昂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嘆了口氣，將一塊粘土炸彈扔到空中，又快速舉槍、開槍。

在粘土炸藥出白的一剎那，我再次看到了那個蛇一樣的影，但這一次我隻看到了一條狹長的蛇尾，下一個瞬間，它就快速離開了照範圍，消失在了影中。

現在可以證明瞭，它確實是存在的，上一次我也沒有看走眼。

劉尚昂也看到了那個影子，他轉頭看向了我，給我一個詢問的眼神。

芒消失以後，我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適應環境的暗，此時也隻能看到離我最近的劉尚昂了。

我說：「那應該是魃的族人，但不知道是活的還是邪。」

梁厚載：「十有**是邪，在這個世界上，能活三千年以上的生，除了羅中行就隻有一些蟲子和水母了。」

我沒心思和他們開玩笑，雖然我現在知不到炁場，但直覺告訴我，那個人頭蛇的東西非常危險。

我對劉尚昂說：「它一出現，你就朝它開槍。」劉尚昂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等眼睛適應了暗的環境，我又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前進，臨行前，我又回頭朝大偉他們那邊看了一眼，劉大喜和小希渾上下都著幾分火燥，但當劉大喜的目和我上的時候，他卻做出一個十分堅定的表，還衝著我點了點頭。

他似乎是想告訴我，他的狀態很好，讓我不用擔心他。

我又朝大偉那邊瞄過去一眼，當時大偉正用非常不安的眼神看著劉大喜和小希。

梁厚載從旁邊了我一下，我看向他，就見他沖我做了一個口型：「生死有命。」

生死有命，接下來，我很可能就顧不上你們了，自求多福吧。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沖梁厚載點點頭，隨後便低了腳步，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

自從剛才的白消失以後，整個大空間彷彿在一瞬間安靜下來，我依然能聽到風壁另一側攪的風聲，但也能聽到風聲。

沒有腳步聲，沒有呼吸聲，沒有落弄出來的悉索聲，整個空間好像就剩下了我自己一個人。

它們就在不算太遠的地方，我能覺得到。

可它們就這麼不遠不近地和我們保持著固定的距離，我們前進，它們後退，周圍隻有風聲。

劉尚昂時不時地晃一下槍口，我才知道他還在我旁邊。

「瘦猴，開一槍。」我被這樣的安靜弄得心裡十分煩躁，就對劉尚昂說了這麼一聲。

話音剛落，劉尚昂一句廢話沒有，直接按下了扳機，槍口的鳴響打破了整個大環境的安靜，我覺到側有熱流快速過，在下一個瞬間，前方三十米開外的地方出一炸裂的火，它隻出現了一瞬間就消失了，我覺，那好像是子彈打在金屬上蹭出來的火星。

劉尚昂愣了一下，接著對我說：「我打到它了，我打到那條蛇了！」

我問劉尚昂：「看清它的樣子了嗎？」

劉尚昂：「隻看到了一條蛇尾。」

我蹙了一下眉頭：「上炸藥。」

劉尚昂立即扔出一顆粘土炸藥，開槍引，當這顆粘土炸藥上再次閃出白的時候，照區域的落依然群結隊地後退。

它們移的時候，就像是四肢行走的狼群一樣，俯著子朝遠快速移，而在這些俯低子的落中間，一個筆直站立的人正一不地盯著我們。

白隻出現了幾秒鐘，在這幾秒鐘的時間裡，我大看清了的樣子。

看上半的話，那確實是一個穿著草皮群的人，的頭髮蓬鬆，五緻。那條糙的草皮群很長，好像一直垂到了地上，從口的位置延出了一條狹長的尾，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一條蛇尾。

而人在向我們的時候，下半還如同蛇一樣慢慢扭著。

白消失以後，整個空間中隻剩下了風聲和落移時傳來的大片悉索聲。

自從看到那個蛇的正臉之後，我心裡就開始一陣陣地發，它的長相，和曾經在墳山地宮中的那隻魃……一模一樣，就連頭髮的長短都是一樣的！

難道說，當初我在地宮裡鎮的那魃是假的？可回想一下，我上次鎮住的那魃，和此時在遠盯著我們的蛇，長相確實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也就是說，我上次鎮住的，應該就是真正的魃，而此時出現在我們眼前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時候梁厚載嘀咕了一句：「這一次為什麼沒逃走？」

對，這纔是問題的關鍵所在，這一次，為什麼沒有逃走。

我立刻問劉尚昂：「你還能記住那個蛇出現在什麼位置嗎？」

劉尚昂：「記得。」

「開槍！」

劉尚昂立刻調轉槍口、按下了扳機，子彈擊中了前方的什麼東西，出一陣短暫的火，借著者團火，我又一次看到了站立在我們正對麵的蛇。

不對……不是蛇，這一次，好像變一個雙站立的，上穿的服，好像也變了一件短。

由於火隻出現了一個瞬間，我覺得自己也許是看走眼了，但劉尚昂也在一旁說：「它怎麼長出來了？」

蛇尾真的不見了？

我朝後的人招了招手，小心翼翼地了過去，劉尚昂一直端槍瞄著前方。

當我們走到蛇站立的位置時，才發現那是一尊立著地上的金屬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