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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屍棺》 七百二十八章 潮氣瀰漫

「是鸛文,」梁厚載走到我邊,用手電筒照亮了石壁上的文字,一邊說著:「昨天晚上,我師父就對我說過,鸛文和夜郎文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唯一的不同就是,夜郎文的辭彙更加富,文字的數量也比鸛文更多。」

換句話說,他要想讀懂石壁上的文字,沒有任何困難。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看著上麵的容,我看到他慢慢皺起了眉頭,但沒敢打擾他。

過了很長時間,梁厚載才開口對我說:「這上麵……也提到了夜魔。」

我:「是怎麼說的?」

梁厚載:「鸛人的語言習慣和現代人差別非常大,我需要整理一下措辭。」

在這之後,又是好一陣的沉默,梁厚載反覆將石壁上的文字看了幾遍,才轉過頭來對我說:「上麵說,在這個墓的最深層有一個神,它和夜魔一樣,也是天地氣所化。另外還說了一些神曾犯下的罪孽,從它做過的那些事來看,它的破壞力,遠沒有夜魔那麼驚人。」

我問厚載:「它都做了什麼事?」

梁厚載說:「就是吃人啊、擾夏朝的宮廷啊、或者是盜取良家婦一類的,看它做過的這些事蹟,我倒覺得,它就是一個不流的小妖。可問題在於,石壁上說,神是非常危險的,不幸見到它真容的人,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神……和湘西那邊所說的神,是一個意思嗎?」

梁厚載的眉頭也蹙了起來:「是一個意思。而且在這個墓裡,不隻有神,還有落。」

都說湘西有三邪:趕、放蠱、落

和蠱都好說,所謂的落,也落花

在當地的一些老部落裡,有些眉清目秀的漂亮人一旦年過芳華,就會得一種類似於失心癥的怪病。們麵若桃花,眼睛亮如星辰,聲音如竹般悅耳,上散發著一馨人的芳香。這些呢人每天不停地抹桌椅灑掃廳堂,把一個原本破敗的家收拾得纖塵不染。進了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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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當地的說法,這些子的已經將自己嫁給了不食人間煙火卻救人於水火的神,從此不再為世俗的男子心,隻需小心地保護好自己的麗嫻靜,等著的神選好了吉祥的日子來迎娶

當那個日子到來的時候,幸福中的子含笑而逝,但們始終不渝地保持了自己的姣好容。.

以上是百度百科上對於「落花」的解釋,而這樣一個解釋,基本上是合實的。

將自己嫁給神,等到神去迎娶們的時候,們的魂魄就會被神收走,隻剩下一沒有知覺的軀殼。

其實有一些所謂的落隻是患了妄想癥或者被人下了蠱,真正的落在丟魂之後,可以萬年不腐,村民不能隨意們的,必須小心地埋在河流會的地方,等到大山崩塌、河流乾枯,們的**才會和神一起消逝。

有些人將落花是貞潔和好的象徵,但我從來不這麼想,我覺得,如果神真的是救人於水火的善神,就不會讓這些正直芳華的人如此悲慘,更不會勾走們的魂魄。

而且從石壁上的文字來看,眼下這個潛藏在墓神,就不怎麼善良。

我問梁厚載:「你見過神嗎?」

梁厚載:「我十歲就離開湘西了,哪有機會見神啊,別說是神了,我連落都沒見過。」

我:「真的有落啊?」

梁厚載:「不知道,不過既然這些文字中提到了神,落應該也是存在的吧。」

我咂了咂舌:「還有其他資訊嗎?」

梁厚載又看了一遍石壁上的文字,對我說:「最後那段文字,好像不是建墓者刻上去的,上麵說,隻要走到彼岸花開的地方,就離神不遠了,到了那裡,就不要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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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燈看到了石壁上的最後一段文字,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梁厚載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接著對我說:「這些文字的措辭方式和語言表達方式,都和古代的中原人一模一樣,就像『彼岸花』這個詞,用了三個字來表示,如果依照鸛族的習慣,這樣的辭彙最多由兩個字構,一個字代表『彼岸』,一個字代表『花』。再說了,三千多年前的人,知道彼岸花是什麼東西嗎?」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知道問題出在哪,但對於看不懂這些古文字的我來說,石壁上的文字至在表麵看來是沒有區別的。

我的意思是,這些文字不管是大小、刻痕的深度,還是刻字的工藝,就是一模一樣的。

這好像是刻下最後這段文字的人所做的掩飾,大概不想讓人知道來過,並給後人留下了提示。

不用猜也知道,刻下最後這段文字的人,十有**就是一世祖了。

梁厚載對我說:「從這裡到彼岸花生長的地方,要走很長一段距離。」

我明白他的意思,立即點了點頭:「既然路很長,那咱們就別耽擱了,吧。」

說話間,我回過頭去朝大偉他們那邊看了一眼,他們一直跟在我們後五米左右的地方,我向他們的時候,馮師兄朝我這邊揮了揮手,似乎是在示意我不用擔心他們。

我也沒再廢話,在石壁上打了打,找到了被李良他們開啟的那扇石門,子鑽了進去。

進門的時候,我給梁厚載使了一個眼,又指了指馮師兄他們,示意厚載時刻留意他們的況。梁厚載讀懂了我的意思,沖我點了點頭。

一進石門,立刻就能覺到一非常混的炁場,氣、氣、氣、煞氣、戾氣,幾種炁場胡混在一起,讓人心生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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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厚載也應到了這炁場,就聽他在後麵對我說:「再往前走,應該會遇到機關,小心點吧。」

我點了一下頭,沒說話,繼續向前走。

隨著我們漸漸深,地上又出現了蛇形浮雕,同時我也發現,有些用來鋪地的石磚是空心的,腳踩在上麵的時候,會傳來非常空的聲音。

由於擔心這些空心磚是某些機關的,我隻能小心翼翼地放慢腳步,拿出青鋼劍,每次邁步之前,都要敲一敲前方的地麵,確認是實心的以後纔敢踩上去。

剛開始,空氣中夾雜著很重的氣,就像是有大量細的水珠漂浮在空中,我們進來以後,那些水珠又粘在了我們的麵板上。

麵板上敷了氣以後,總有一種很粘膩的覺,而且脖子還微微發

我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劉大喜和小希正用手背去蹭自己嚨上的皮,線很暗,我隻能約看清他們的作,同時也能聽到小希的呼吸變得非常急促。

這兩個人的況不太對勁。

我立刻停了下來,將手電筒打向了劉大喜和小希那邊,一邊沖他們喊:「劉大喜,小希,你們兩個幹什麼呢!」

被我這麼一喊,他們兩個立即停了下來,大偉和馮師兄也停下腳步,紛紛轉頭朝他們那邊看。

在分配任務的時候,大偉就讓劉大喜和小希走在最後麵,一旦出現況,他們兩個要第一時間為前麵的人提供火力掩護,另外,小希要兼顧著警戒後方的況。

也正是因為他們兩個走在兩支隊伍的最後方,除了我,離他們更近的馮師兄和大偉也沒有發現他們的異常。

這時候劉大偉還在用手臂去蹭脖子上的皮,我離得遠,隻看到被他蹭過的地方立即變得十分糙,就像是麵板上出現了銹跡一樣,大偉則快速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別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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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喜出一副很難的表:「啊,抓心撓肝地!」

我也趕跑到劉大喜跟前,就看見他的脖子上起了厚厚一層疹子,小希脖子上也起了一些小疙瘩,況遠沒有劉大喜這麼嚴重。

就在我檢視劉大喜況的時候,劉大喜又抬起了手,要去撓自己的脖子,我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又湊到他脖子上仔細看了看,有些疹子已經被他撓破了,有從破口中滲出來。

我問劉大喜:「你是過敏質嗎?」

劉大喜忍著,很艱難地點了點頭:「算是吧,可就是麵板容易過敏,別的沒事。」

「厚載,辟邪符!」我轉過,沖梁厚載喊了一聲。

梁厚載立即立即跑過來,將一張疊三角形的辟邪符放在了劉大喜口袋裡,劉尚昂也拿著一個手指細的小藥瓶過來,將瓶裡的藥分別撒在了劉大喜和小希的脖子上。

我問小希:「你應該不是過敏質吧,你怎麼還蹭脖子啊?」

小希說:「進來以後就覺得脖子上就像是用小針紮似的那麼,我看大喜用手蹭了一下脖子,就覺得自己也得不行,所以我也蹭了兩下。」

要麼我不願意帶著這些新兵蛋子出任務呢,你一個不留神,他們就會做出一些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但其實非常危險的事

我無奈地皺起了眉,對他們兩個說:「我知道你們,我的脖子也,可這時候你再也得忍著。這地方的邪氣這麼重,你蹭一下起疹子,蹭兩下疹子就破了,再蹭、再抓、再撓,你們脖子上的破口就越來越大。到時候邪氣就會順著你們的傷口進,再由經絡,一旦你們的經絡被邪氣汙染,運氣好了,弄個終生殘疾,運氣不好,那就是當場斃命,誰也救不了你們。」

劉尚昂來到小希跟前,在他脖子上撒了藥,問他和劉大喜:「不那麼了吧?」

劉大喜和小希紛紛點頭,但沒說話。

大偉見自己帶來的兵出了差池,麵子上好像有點過不去,帶著很大的火氣沖劉大喜和小希吼:「你們兩個長點心!」

他這麼一喊,我也沒好意思再說什麼,嘆了口氣,打算繼續朝墓進發。

走過馮師兄邊的時候,馮師兄沖我笑了笑:「你的脾氣比柴師叔當年好多了,這要是擱到柴師叔上,這兩個小子估計要挨掌。」

我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來到大偉邊的時候,我又對大偉說:「大偉啊,你帶進來的人,你可得照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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