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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屍棺》 六百九十一章 一份大禮

趙師伯又問道「小幸星是什麼星,過去怎麼沒聽說過呢。」

夏師伯「有道還沒說什麼呢,你好奇個什麼勁呢我說?」

趙師伯「我就是隨口一問,你怎麼還跟我抬上杠了呢?夏師兄,我覺得你最近這個脾氣很不正常啊,不會是到更年期了吧?」

夏師伯「你才更年期呢!」

這兩年,夏師伯和趙師伯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吵架的頻率變得越來越高,吵架的由頭,也多是一些蒜皮的小事。

我一看況不對,就趕將他們兩個打斷「我還是先幫鬼娃師族譜吧,估計劉尚昂他們明天中午之前就到了,他們一來,我和梁厚載就去找王大富。」

夏師伯皺起了眉頭「怎麼這麼著急?」

我說「前陣子我去了趟百烏山,那邊又出現葬教的人了,而且這次出現的,還是坐著葬教第二把椅的周天師。我現在擔心,很多名門大派可能都有葬教員潛,葬教的人藏在暗,而且眼線極廣,很多事都能佔到先機。所以我覺得,不能再拖了,很多事,都必須搶在葬教前頭下手。」

夏師伯咂了咂舌頭「周天師的事,我聽有學說過了,唉,沒想到葬教的勢力這麼大,他們的人藏得這麼深,那個周天師在百烏山潛藏了十幾年吧,竟然一直沒有被發現。」

我說「我去把鬼娃過來吧,這孩子趕了一天的車,了師族譜以後,得讓他好好睡一覺,小小年紀,還在長子,睡不夠可不行。」

夏師伯無奈地笑了笑「唉,都說守正一脈的人護犢子,還真是一點也不假。行了,你去找鬼娃吧,我去拿師族譜。」

我在靈泉的口那邊找到了梁厚載和鬼娃,當時梁厚載正給鬼娃講述一些和那口老井有關的典故,所有的典故都是梁厚載從外閣的古籍上看來的,他的記就是好,外閣中的古籍我也翻了不隻一遍,可大多數書簡裡的容,看過之後很快就忘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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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鬼娃回到大堂,夏師伯早已請出了師族譜,對寄魂莊門人來說,傳承是天,而師族譜又是這種傳承最直接的現,它是寄魂莊三脈共同的信,當夏師伯將它請出來的時候,在場的所有寄魂莊弟子都必須極盡恭敬。

鬼娃不懂這些,看到夏師伯手裡的捲軸,就後指著捲軸問我「師父,那是什麼呀?」

我連忙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別指,那就是咱們寄魂莊的師族譜。」

我帶著鬼娃來到師族譜前,夏師伯和趙師伯則抓住譜卷的兩端,將它一點一點地小心展開,我則蘸了墨,在我的名字下方寫出了鬼娃的名字。

鬼娃看到我的名字以後,就問我「師父,羅菲姐姐的名字為什麼寫在你旁邊啊?」

我這邊還沒說話呢,趙師伯就多道「什麼姐姐,你這麼了輩分了,那是你師娘。」

鬼娃立即瞪大眼睛看著趙師伯,一臉驚訝的表,他顯然明白趙師伯是什麼意思,盯著趙師伯看了一會之後,鬼娃又看向了我,臉上的表變得意味深長。

話說這種意味深長的表是怎麼回事?現在的孩子,思想好像比我小時候覆雜多了。

我瞪了鬼娃一眼「別想些七八糟的東西,沉心、靜氣。」

鬼娃一見我瞪眼也有些怕,趕低下了頭,可趙師伯這時候又不早不晚地說了一句「哦,也不對,你師娘是誰現在還說不定呢。」

鬼娃沒敢再給我什麼奇怪的表,我也沒敢理會趙師伯,等墨跡乾,我就趕和夏師伯一起重新捲起師族譜,隨後又由趙師伯和夏師伯一起,將師族譜請回了室。

將鬼娃的名字寫進師族譜,這是我最近幾個月最惦唸的事,如今也算是了一份牽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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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我將鬼娃安排在了廂房,讓他自己弄了熱水洗刷,眼看著他睡著了,我才離開廂房,獨自一人到山路上遊逛。

早在我帶著鬼娃離開大堂的時候,梁厚載就被我趙師伯拉住了,說是要和梁厚載商量什麼事,我看趙師伯的表鬼鬼祟祟的,似乎沒安好心,就果斷拋棄了梁厚載,趕拉著鬼娃走了。

我一個人在山路上遊逛,倒也難得安靜,可以獨自思考一些事,看到路旁的景,也能一個人回想著當年在這裡發生的事。

在山路上走了半個多小時,我有些倦了,就打算先去師父安葬的地方看看,隨後就回廂房那邊休息。

我印象很深,那天晚上的天氣很晴朗,月如洗,寄魂莊的那片老墓地周圍沒有多樹木擋,月落下來,在整片空地上鋪了一層亮,讓那裡看上去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璞玉。

借著明亮的月,我離得很遠就看到墓地上站著一個還算悉的影,那不是別人,就是幾個月前被我帶回寄魂莊的何老鬼。

說著的,如果不是在這裡見到他,我幾乎忘了他還在寄魂莊。

我踏進墓地的時候,何老鬼聽到了我的腳步聲,轉過頭來觀,他看到我,立即沖我笑了笑。

看到他這樣子我就知道,他現在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

我走到他邊的,他還朝我作揖「左掌門。」

我趕擺擺手「別別別,您是長輩,我有道就好,左掌門這個稱號,聽著怪彆扭的。」

何老鬼還是一臉笑意「哈哈,在咱們這個行當裡,也就你把我當個長輩了,其他人看見我,都把我看是無利不起早的錢串子了。」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從鼻子裡吭了吭氣,然後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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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鬼也沉默了一陣子,可最終還是率先開口道「九封山的事,謝謝你。」

我說「沒什麼好謝的,不管怎麼說,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何老鬼顯得有些疑「你想得到的東西?」

我「就是你這麼多年來,一直守衛的那些。」

何老鬼沉思了一會,開口問我「看樣子,寄魂莊早晚要和羅中行對上手了?」

我點頭「早晚的事。」

何老鬼盯著地麵,過了好半天,又抬頭對我說一句「左掌門隨我來,老朽……為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我盯著何老鬼,問他「看樣子,您是特意在這等我的啊。」

何老鬼笑了笑「也不算是特意吧,隻是運氣。我進不了寄魂莊,但我想,左掌門既然回來了,應該會來看看柴師傅。」

說到這裡的時候,何老鬼向了我師父下葬的那個小土丘。

如今土丘上已經不再荒蕪,上麵長了一些植被,估計再過幾年,師父的墳頭就會像守正一脈歷代門人的墳塚一樣,徹底為大山的一部分,和山上的老林子一起默默地守護著寄魂莊吧。

何老鬼嘆了口氣「我們這些老傢夥的時代,就要變過去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何老鬼的聲音中帶著一份過去從沒有過的蒼老,不隻是聲音,一段時間不見,他的頭髮已經全白,臉上的皺紋也深了一些。

經歷了九封山的那場大變之後,何老鬼的魂魄和質似乎都到了不可逆的破壞,如今的他也許已與常人無異,長生不再。

他對著我師父的墳頭髮了一會呆,隨後又轉向我,笑了笑「左掌門跟我來吧。」

一邊說著,他就離開了墳地,朝著翡翠山莊的方向走了。

我跟在他後,看著他有些遲鈍的步伐,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味道來,很難,可又有一種奇怪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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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鬼一路引著我回到翡翠山莊,黃有奇師兄正在大廳裡打掃衛生,見我們兩個進來,就笑著朝我們招手。

說起來,我和有奇師兄的接不多,隻知道他是李壬風的師父,這次見麵也沒有太多的話可說,他大問了我李壬風最近的況,囑咐我好好調教一下李壬風,我和他客氣了兩句,就跟著何老鬼上樓了。

這段時間,何老鬼一直住在翡翠山莊的三樓,這裡有三間客房,何老鬼住在中間那一間,這是我當初特意安排的,三間客房中,他住的這一間是線最好、傢最齊全的。

進了屋子,何老鬼就忙不迭地跑到床頭那邊,從床頭櫃裡拿出了一個小冊子。

我來到他跟前的時候,他麵帶猶豫地看著手中的冊子,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將它給了我。

我翻開那個本子看了看,裡麵記載了不我過去沒見過的法,文字都是手寫的,雖說是簡,可字形都是小篆,在每一個法的末尾,還標註了一個日期,隻有月份,沒有年份。

「這是什麼?」我合上本子,問何老鬼。

何老鬼沒回答我的問題,隻是問我「你覺得這個本子上的法……怎麼樣?」

我如實回答「有些看上去隻是很基礎的法,但有一些非常妙,不對,不隻是妙,簡直就是藝品,我估計,這些法的威力應該都非常大吧?」

何老鬼笑著點了點頭「這些,都是我師父鑽研出來的獨門法,威力之大,在當代的修行圈看來,是無法想像的。」

師父?何老鬼的師父不就是無當!

我有些吃驚地看著何老鬼,何老鬼依然笑著「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和師父他老人家對上了,這些法應該能幫上不忙。雖說有些法在施展的時候需要極強的念力,你的道行遠達不到師父當年的境界,不過我想,既然你能催番天印,這上麵的法應該也能施展出一兩個來。」

說到這,何老鬼頓了一下,又搖了搖頭「不對,他已經不是我師父了,他現在是羅中行。嗬嗬,左掌門,這就是我為你準備的大禮了,還滿意嗎?」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何老鬼,隻是點了點頭,又問他「何前輩,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何老鬼舒了一口很長的氣「呼——我啊,已經沒有幾年活頭了,趁著還有點時間,我打算帶著紅兒四走走看看,從小在九封山長大,沒有見過外麵的花花世界,是該讓好好撒撒歡,玩一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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