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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屍棺》 三百零三章 紅衣降頭

過了一會,眼前的白暗淡下去,周圍卻出現了其他景

暗的地下室,胡堆放的沙子和水泥袋,在我視線的左側方走著一個人,他帶著手電筒,從手電筒中出的慘白燈打在地麵上,將那些沙子和水泥也照了白,而在束能夠覆蓋到的範圍之外,黑暗卻顯得更加深邃了。

隨著視線越來越清晰,我辨認出了走在我前方的人就是李虎,他一邊走著路,一邊時不時地回過頭來,對我說著什麼。

可我聽不到他究竟在說什麼,隻能看到他張的樣子。

跟著他走了一段距離,我突然在想「怎麼有腥味,像是。」

我也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是怎麼在我的腦海中出現的,我明明什麼味道都沒聞到。

快走到地下室盡頭的時候,我看到不遠的牆壁上用油漆刷著一個大寫字母「a」,在看到這個字母之後,那團白又出現了,視線再次變得模糊,可我的視線依舊在移,儘管我本人沒有任何作,可我的視線卻開始很有節奏地快速顛簸,我覺得我好像在下樓梯。

而且在這時候,我的腦子裡出現了「好臭」這兩個字,我什麼都沒聞到,可這兩個字還是出現在我腦海裡了。

這時候,消失了,視線中也沒有浮現出其他的景,可我腦海中卻不斷出現一些片段式的文字。

「疼」、「別殺我,我還有老婆孩子」、「」我不認識你們,我絕對不說出去」、「鬼」、「好痛苦」、「讓我死」……隨著這些文字不斷出現,我的心裡浮現出一種異常絕覺,這種覺不是於我本,而似乎是來自於我的另外一個人。

對,我當時的覺就是,我的裡好像又出現了另外一個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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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海中不斷出現這樣的文字,直到它們消失的時候,視線在一瞬間變得非常清晰。

我看到了一個材非常瘦小的乾瘦老人,他穿著一服蹲在我麵前,一臉笑地看著我,餘中,我還看到卯蚩種和李虎就站在他後。

視線的清晰僅僅維持了五六秒鐘的樣子,在這之後,我的視野就變得一片黑暗。

我睜開眼,看著我師父,我知道當時我臉上的表一定特別驚訝。

師父笑嗬嗬地看著我說「看樣子演魄功了,是不是有一種鬼上覺?」

我點了點頭,旋即又說「我剛纔看到了很多景象,好像是真實的,但似乎又很虛幻。」

師父點頭對我說「那就對了,用演魄這種手法推演出來的東西確實類似於幻象,很多時候,我們需要對幻象的容進行猜測,才能直到死者在臨死前都發生了什麼。」

之後師父又問我看到了什麼,我將剛纔出現在我視野中,以及出現在我腦子裡的影象和文字詳細描繪了一下。

師父聽著我的話,漸漸皺起了眉頭,直到我把話說完,師父才對我說「剛纔出現在你腦子裡的很可能不是幻象,而是路工頭臨死前的真實經歷。」

說完,師父又走到另外一前,掀開白布,朝著那揚了揚下,示意我在這上進行推演。

我從墨鬥中蘸出墨,點在死的眉心,施展小推算

很快,我的腦海中又出現了師父所謂的「幻象。」

先是一抹白引著我不斷前行,然後白消退,周圍出現了一條艷下的馬路、在路邊擺攤賣水果的小販,那個小販盯著一個碩大的駝背,他帶著草帽,影遮住了他的臉,但我依舊能認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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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卯蚩種。

在這之後,視線中的景變得扭曲起來,周圍的花草樹木,都像是水中的浮影一樣快速波起來。

我的腦子裡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這是天堂,這是天堂,我自願為祭品,自願……」

我不皺了皺眉頭,耐下心來,安靜地看著視線中的景。

幾分鐘之後,眼前先是一片慘白,接著,視線又變得格外清晰。

我看到卯蚩種正蹲在我跟前,他手裡拿著一把剪刀,像撥蝦殼一樣剪開了我腹部和口的和麵板,在他後站著那個穿紅的乾瘦老者,老者正一臉笑容地盯著我,他臉上的皺紋異常深邃,整張臉看上去就像一張乾裂的老樹皮。

又是幾秒鐘過去,視線中就隻能看到黑暗了。

我將自己看到的景對師父詳細陳述了一遍,師父細細思考了一陣子,花草樹木的扭曲、波,說明死者在那個時候看到了什麼幻象,但他看到的幻象不會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所以我隻能看到現實被扭曲。

而在我腦子裡出現的「天堂祭品」那段話,應該是死者到迷之後曾有過的想法,換句話說,他是自願被殺。

之後我又在最後兩上進項了演魄,他們在臨死前都到了迷,而且都是在被迷的狀態下自願被殺。在這一點上,後麵的幾個死者和路工頭有很大的不同。

可不管是路工頭還是這三個死者,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在他們迴返照的最後時刻,都見到了那個紅老者。

我和師父商討了一下,認為那個紅老者很可能就是紅降頭的最後一個門人。

在幾個人的案子裡,有些人隻見到了李虎,卯蚩種不在場,有些人隻見到了卯蚩種,李虎不在場,隻有路工頭死的時候,卯蚩種和李虎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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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路工頭是幾個被害人中經歷最特殊的一個,死亡地點也是最蔽的一個。師父最終決定要去宿舍樓工地那邊看看,對路工頭的地王地點進行第二次勘察。

馮師兄沒有反對,立刻調了一輛車,讓人送我們過去。

離開停間的時候,我師父突然想起了澄雲大師,就問我馮師兄「大和尚幹什麼去了,怎麼沒見著他人呢?」

馮師兄說「來到局裡以後就去樓頂活室念經了,一直沒下來。」

師父點點頭,徑直走出了停間。

馮師兄不打算跟我們一起去,他說一天之連著除了這麼多命案,他下午需要向上層部分反映一下況,由於馬建國之前已經勘察過一次路工頭的死亡現場,對地下室也比較,馮師兄就讓他跟我們一起去。

除了馬建國,仉二爺也跟來了。

路工頭死後,教師宿舍樓的工程就停工了,可工人們還在,當馬建國的車子從鋼架房路過的時候,還能聽到有幾個工人在打撲克,發出一陣陣嚷聲。

馬建國將車停在工地門口,又問當地的工人要了鑰匙,開了門。

仉二爺問馬建國「你們怎麼沒在案發現場拉警戒線?」

「這裡是學校啊,在這種地方拉起警戒線,很容易引起學生們的猜測和恐慌。」馬建國一邊說著,進了門,隨手將門鎖掛在門閂上。

他站在門旁等了等,直到我和師父也進了門,他纔拿出了一支手電筒,朝著一幢眼看已經快建完的樓房走去。

馬建國一邊在前麵走著,一邊向我們介紹這裡的況「新起的教師公寓是六座連在一起的樓房,每棟樓的地下室也是連通的,地下室的走廊很長,路工頭就死在走廊盡頭的一個隔板間裡。」

說實話,是聽馬建國這麼說,我的腦子完全沒有浮現出地下室的景,也不清楚他所謂的「隔板間」是個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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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宿舍樓正麵的時候,馬建國停下來的腳步,似乎在辨認著什麼,過了片刻,他才快步走進了最東頭的單元門,我們幾個也跟著他一起進去。

進了單元門,再走下一條隻有十來節的樓梯就到了宿舍樓的地下室走廊,這條走廊確實很長,馬建國晃了晃手電筒,可手電筒的束無法照到它的盡頭。

馬建國一直朝著正西方走,上說著「另外幾個單元的口都被建材擋住了,隻能從最東邊進,發現路工頭的隔板間在走廊的西頭上。」

我沒說話,隻是安靜地走著,在行走的過程中,我看到不遠有一堆沙子被手電筒束照得慘白。

這堆沙子,我在演魄的時候見過,當時掌燈的人是李虎,燈照在這堆沙子上,也是呈現出這樣一種慘白。

我又看了看無法被手電筒束覆蓋的區域,那些地方的黑暗,和我在演魄時看到的一樣深邃。

我完全可以確定,我在演魄中看到的,就是眼前這條地下室走廊。

一邊這麼想著,我心中突然多了幾分信心,說不定我們這一次真的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走了沒多久,手電筒束照亮了走廊的盡頭,我就看到盡頭的牆壁上用油漆寫著一個大寫的a。

而在這個字母旁邊,立著一塊一人多高的木板。

我師父看著那塊木板,皺了皺眉頭「這塊板子是幹什麼用的?」

馬建國搖頭「不知道,它是直接用水泥砌在地裡的。」

說到這,他用手電筒照了照木板的另一側,我就看到距離木板一米左右的地方,就是地下走廊的側牆了。這塊木板和牆壁的夾角共同圍了一個半封閉式的小空間,我這才明白過來,這就是馬建國口中的「隔板間」了。

馬建國指著那個小空間對我師父說「這裡就是我們發現路工頭的地方,當時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是坐在地上的,背靠著那塊木板,除了路工頭上,周圍沒有明顯的跡。我們懷疑他是被殺之後,又被轉移到這個地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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