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恐怖靈異 黑水屍棺 二百九十八章 瘋虱卵

《黑水屍棺》 二百九十八章 瘋虱卵

時值深夜,路上幾乎沒什麼人,馬建國刻意將車開得很快,十幾分鐘之後,我們就到了墳山地界,直到所有人都下了車,馬建國才朝我們揮揮手,開著車走了。

此時,墳山腳下的土房裡還亮著燈,我離得很遠就能看到土房的窗戶裡有人影竄,還能聞到從屋子那邊傳過來的淡淡煙味。

陳道長開啟屋門的時候,濃烈的煙氣就從門中飄散出來,那味道實在太重了,我吸了一口氣,就忍不住咳嗽起來。

我師父此時就坐在炕上,他竟然也端著煙桿,裡吐著煙霧。

除了我師父,屋子裡還有五個人。

其中三個我認識,分別是澄雲大和尚、永遠看不見臉的李道長、曾被羅有方喬裝打扮過的黃昌榮。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兩個我從來沒見過的人。坐在我正對麵的,是一個材異常魁偉的老人,他帶著墨鏡,我看不到他的眼睛,可即便是隔著兩層黑的鏡片,我也能到從他眼睛中綻放出來的戾氣,這戾氣和他上散發出的煞氣混在一起,讓人不寒而慄。

還有一個衫襤褸的花子,他就靠著牆皮坐在地上,糟糟的頭髮遮住了他的臉,從頭髮的隙裡,我看到他臉上沾著很厚的汙垢,他上叼著一捲煙,我進門的時候,他朝我這邊轉了一下頭,之後又將臉側到了我師父那邊。

這幾個人裡,隻有澄雲大和尚沒煙,另外的五桿老煙槍讓屋子裡蒙上了一層很濃的煙霧。

陳道長也被這煙氣弄得有些不舒服了,他趕開啟了窗戶,讓外麵的風吹進來,煙霧稍稍散去了一些。

師父放下手中的煙桿,對我說「這裡的人,你大多數都認得了。隻有仉侗和孫先生你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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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仉侗」這個名字的時候,師父指了指那個戴墨鏡的老者,說到「孫先生」他則指了指地上的乞丐。

那個被我師父稱作仉侗的人沖我點了一下頭「我是仉家的首房長老,和你師父是同輩人,行當裡的人都我仉二爺,你也可以這麼我。」

我們守正一脈向來不講究什麼禮數,他這麼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隻是沖著他點頭。

至於那個孫先生,一直坐在地上煙,沒說話。

這時候黃昌榮站了起來,走上來和我握了握手,然後又一語不發地退回去,坐在了他自己的位子上。

黃昌榮的突兀舉起初讓我有些不著頭腦,可回頭一想我才明白,其實我們兩個,也算是第一次見麵了。

當初我在東北老黃家見到的那個黃昌榮,原本就是羅有方假扮的。

看得出來,這些人和我師父都是老朋友了,大家都很隨,該煙的煙,該喝茶的喝茶,除了我進門的時候他們朝我這邊看了一會之外,後來就沒再理我。

我進門以後,梁厚載他們也陸陸續續進了屋,師父也沒多做介紹,隻讓我去弄幾把椅子,畢竟屋裡能坐的地方不多。

陳道長搶了我師父的旱煙桿,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將案描述了一下,他說得沒有那麼詳盡,很多事隻不過點到為止。

直到陳道長把話說完了,澄雲大師才發話「你說的那顆蟲卵現在在哪呢?」

陳道長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個小容,一邊開啟一邊說「蟲子和蟲卵都在這裡頭了。」

他這邊話剛口,幾個老傢夥就一窩蜂地湊了過去,七八舌地討論起來,隻有那個孫先生不為所,依舊坐在原地,默默他的煙。

我簡單地聽了幾耳朵,圍在陳道長周圍的幾個人都在猜測這枚卵是什麼,裡麵的蟲是什麼蟲,可猜來猜去,也沒人能說出它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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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所有人都散開了,我師父才麵朝孫先生這邊說「孫先生,你見多識廣,應該知道這東西的由來吧?」

孫先生了一下額頭的髒頭髮,出一張還算清秀的臉,而後我就聽他說「卵裡頭的蟲,是不是跟頭髮似的,又細又長?」

我師父和陳道長同時對著他點頭。

孫先生掐了煙頭,低頭沉思了一會,說「那應該是瘋虱的蟲卵。在出馬仙那個行當裡,瘋虱這東西也瘋蚤子,有些養蟲的人會將這東西種在人上,種了,可以控人心智,種多了,就能讓人癲狂。在中原,瘋虱這東西在百年前就絕跡了,它最後一次出現是在晚晴的時候,一個養蟲人帶著這東西下南洋,被苗疆的蠱師抓了個現行,不過後來被那個養蟲人逃了,至於他最後去了哪,就沒人知道了。」

梁厚載多問了一句「養蟲人是幹什麼的?和苗疆蠱師有關聯嗎?」

孫先生轉過頭來,對梁厚載說「理論上來說,中原的養蟲人,應該算是苗疆蠱的分支。除了養蟲人這個稱號,也有很多人他們『蟲師』。不過早年間,他們曾盜學蠱傳承,所以一直以來,蠱師們都不承認他們的份。在末代養蟲人逃亡南洋之後,養蟲人這個行當就不存在了,他們到了南洋以後,大多搖一變,了當地的降頭。但這些人也不被南洋蠱師所接,他們就自立門戶,自稱紅降頭。最後一個紅降頭,在三十年前就已經過世了。」

說完這番話,孫先生又恢復了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掏出一煙重新點上,額頭上的頭髮也落了下來,遮蓋了他的眼睛。

我師父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那個葬組織,和南人牽扯很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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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孫先生又將額前的起來,看著我師父說「你說的那個組織,在我們那個行當裡做『葬教』,這個教派就是在南洋建立起來的,我們曾猜測,他們的教主可能也是南洋人,不過就他們的行模式上看,其影響範圍,遠遠不止南洋這麼簡單。」

我師父就問他「你們對那個葬教瞭解多?」

「瞭解不多。」孫先生說「這個教派的行蹤非常詭,我們也曾試著調查過他們,可前後歷經三年,也隻搞到了極的一丁點資訊。對了,還有一件事,既然我今天來都來了,也不得不說。柴師傅,你是不是有一個同門師兄,趙宗典?」

聽到我師伯的名字,師父眼中頓時閃過一道,可臉上還是作出一副平淡的表,用平淡的語氣回應道「是啊,怎麼了?」

孫先生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過了片刻,他才開口說道「有訊息稱,你的師兄好像也加了那個組織,而且他在葬教中的地位,可能還在化外天師之上。」

化外天師之上?孫先生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是在懷疑,我的師伯趙宗典,就是那個葬組織的教主!

我師父那張老臉頓時拉了下來,他張了張,正要說話,卻被仉二爺搶了話頭。

就聽仉二爺說「趙宗典和我有過命的,他這個人我是瞭解的。雖然他平日裡行事詭異,人品也說不上好,可如果說他加了葬教,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而且他更不可能建立這樣一個組織,他不是那種人。」

仉二爺的語氣非常平靜,可在這種平靜之下,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力。他就像一隻匍匐的猛,隨時都會暴起傷人。

而且我有一種覺,如果仉二爺如果要手,在場的人加起來可能也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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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

孫先生怔怔地看著仉二爺,過了很久,他才悶悶地說一聲「希如此吧。」

之後孫先生額頭上的髮再次落下來,而他,也再一次陷了沉默中。

屋裡的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尷尬,還是澄雲大和尚站出來打圓場「咱們還是想想怎麼才能讓化外天師現吧。現在我在明敵在暗,形勢非常被。」

李道長則擔憂道「化外天師行蹤非常蔽,想把他引出來,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被他這麼一說,大家又一次陷了沉默。

過了很久,我師父突然拿手指點了點梁厚載這邊「厚載,你有話說?」

我也是這時候才發現梁厚載向前傾斜著子,似乎有話要說,隻不過當著仉二爺和孫先生這兩個生人的麵,他不太好意思開口。

梁厚載點點頭,又朝仉二爺和孫先生分別投去一個猶豫的眼神。

我師父就朝他擺了擺手「有話直說,都是自己人。」

梁厚載沉了沉氣,才開口說「我是覺得,也許化外天師這個人,本就不存在。」

仉二爺給了梁厚載一個疑的目,問道「什麼意思?」

在仉二爺說話的時候,我看到梁厚載微微了下頭,這也不怪梁厚載怯場,仉二爺上的氣場實在太駭人了。

梁厚載沉默了大半天才重新開口「莊師兄用了大力量都無法找到這個人,我就覺得,化外天師可能隻是葬教創造出來的一個虛擬人,他本就不存在。如果化外天師真的這麼有手段,能把和自己相關的所有資訊全都掩蓋住,那他完全能將自己徹底掩藏起來,讓咱們無從知道這世上還有他這樣一個人。我覺得,葬教憑空造出這麼一個人,又故意放出風聲,說他是葬教的兩大護法之一,這樣一來,化外天師就了咱們調查葬教的唯一線索,正道中人的所有注意力,都被牽引到了他的上。」

仉二爺若有所思地說「你是說,葬教憑空造出這麼一個人,就是為了消耗咱們的力,將咱們的注意力帶到錯誤的路上。」

這時候,孫先生也點了點頭「確實有這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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