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師兄一邊開著車,一邊對我們說「你們上次弄到的這顆丹,真有可能是當年始皇帝尋找的長生丹。聽葯監局的幾個朋友說,這顆丹的確有活化細胞、補養的藥效,而且沒有什麼副作用,長期服用的話,也確實可以強健。不過這東西並不能讓人長生。」
說到這,莊師兄頓了頓,接著又說道「狄保全他們已經審問了那個師,陝北的那邪,是他和已經過世的一個老師養的。養的目的就是為了培育這顆丹。而且我們調查過了,蘆屋倉鐮是播磨一脈的棄徒,多年前就因為養被逐出了宗門。至於馬神婆,早年是湘西一代的神婆子,也是因為犯戒被趕出了湘西,這個人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趕人一脈的部分傳承,隻知道是三十年前和蘆屋倉鐮認識的,後來又了蘆屋倉鐮的姘頭。」
我師父拿著那張化驗單,點了點頭,有些擔憂地說「師在陝北一代養這麼多年,養人一脈就沒有發現嗎?」
莊師兄手裡還握著方向盤,頭也不回地說道「他們早就發現了,但是不好手去管,那個村子的地理位置比較特殊,就在養人一脈和百烏山的地盤分界線上,西邊的村口屬於養人的地界,王二麻子的祖宅則屬於百烏山。這些年,狄保全他們也多次想對蘆屋倉鐮下手,可這個師得很,他和馬神婆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離開過村子的東山頭。養人一脈想對付他們,但也是鞭長莫及啊。」
這時梁厚載在一旁問道「百烏山不知道蘆屋倉鐮養的事嗎?」
「應該是知道的,」莊師兄回應道「可是百烏山這一百多年來也是得很,自顧不暇,也許是沒有力去管蘆屋倉鐮的事。但也有一種可能,就是蘆屋倉鐮養,是得到了百烏山默許的,而且我讓人查過蘆屋倉鐮的賬戶流水,去年年底和今年年中,他曾給趙德楷匯過兩筆錢,雖然數額都不大,但可以確定,這個蘆屋倉鐮和趙德楷之間,有著一些不可告人的聯絡。」
師父了眉頭,嘆口氣,說「這個趙德楷究竟想幹什麼,先是搞教派,騙信徒的錢,現在又和師牽扯上了。」
莊師兄說「這段時間,我們調查過趙德楷,這傢夥最近在想盡辦法用各種手段圈錢,隻是目前還不清楚他弄這麼多錢要幹什麼。另外,閆曉天和寄魂莊合夥做生意的事,老夫子已經知道了,但他並沒有反對。」
說到這,莊師兄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又接著說道「之前我和馮師弟討論過百烏山的事,我覺得,要想讓閆曉天做氣候,就有必要把趙德楷拉下馬來,馮師弟和我的看法基本一致。」
我說「趙德楷的問題肯定要理,但現在還不能著急。現在來看,趙德楷在外麵做得很大,百烏山裡也都是他的人。要理他,必須等閆曉天在門中積攢起自己的勢力,到時候裡應外合,才能拔除趙德楷這顆釘子。對了莊師兄,上次我從百烏山拿回來那顆玉,現在也在寄魂莊吧?」
莊師兄背對著我點頭「已經測驗過了,那顆玉和東北邪墓裡出來的那顆是同一種東西。不過目前還沒有十足的證據表明,那顆玉就是趙德楷帶進百烏山的。有道,你有時間最好聯絡一下閆曉天,讓他著手查一下那顆玉的來路。」
我搖頭「不行,現在百烏山裡都是趙德楷的人,閆曉天貿然查這件事很容易暴。到時候,萬一他和寄魂莊聯手做生意的事也了風聲,反倒讓趙德楷佔了先機。還是再等等吧,等到閆曉天培養起自己的勢力了,再討論這些事。另外,那顆玉也找機會給閆曉天吧,讓他將那東西放回倉庫裡,別讓趙德楷起疑。」
從後視鏡裡,我看到莊師兄臉上出一副略帶玩味的笑容。
過了小片刻,他才側著臉對我說「真不敢想,你還隻是個十五歲的孩子。」
莊師兄這是在誇我吧?弄得我還怪不好意思的。
我故意扯開了話題「當時在東北老黃家的時候,收集了不子彈嗎?」
「你是說那種長釘樣的子彈啊?」莊師兄回應我「我們清理墓的時候確實收集了很多,還找到了六把發彈用的彈簧槍,其中兩把寄給劉尚昂了,聽馮師弟說,你們下墓的時候還用上了?」
我「嗯」一聲,說「確實用上了。其實我有點想不明白,魃的麵板很,連青鋼劍都砍不開,那種子彈是怎麼打進它子裡去的。」
莊師兄想了想,說道「估計和子彈上的符印有關係,那種子彈不是中空的嗎,符印就紋在子彈的側麵,我們也是將子彈展開以後才發現的。那枚用來做研究的子彈就在寄魂莊,回去以後可以給你看看。」
我師父從旁邊上話「什麼樣的符印?」
莊師兄搖了搖頭「不好描述,不過我師父說,那種符印和鬼門的走符很像。師叔還等回到寄魂莊以後自己看吧。」
在這之後,我們又聊了一些百烏山的事,因為莊師兄下了高速之後,就將車開上一條山路,路況複雜,他要集中力開車,我們和他說話,他也就是偶爾應上一兩句,後麵的聊天容比較零碎,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回到寄魂莊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多,我因為上的傷還沒有徹底痊癒,師父就讓我明天再去閣,晚上先好好休息一下。
吃過晚飯,我們早早地睡,第二天一早,還是一如往日的晨練,隻不過我因傷在,晨練的強度沒有平時那麼高。
大概是早上**點鐘的樣子,我和師父才下了井,走過靈泉,我催番天印開啟了門,之後就來到了閣。
這次回來,我主要是想查查黑石棺中的寶劍是什麼來路,我還記得帶有劍圖的書簡大在什麼位置,沒費多功夫就找到了它。
展開書簡,在整支書簡最開頭的位置,就畫著那把劍的手稿,我絕對不會認錯,這就是我在石棺中看到的那把劍,劍柄和劍的比例,還有劍柄末端的寶石,都是分毫不差的。
在書簡的開篇,先提到了一個名周烈的人,這個人表字無心,是西漢末年的一個任豪俠,年從過軍,跟著西域副校尉陳湯打過北匈奴,陳湯就是當年說出「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的那個人。
周烈不是個帶兵打仗的人,他就是陳湯邊的一個侍衛,一個小卒,但書簡上卻拿他和西楚霸王項羽作比較,說他殺人的本事幾乎能趕上霸王的水準了,也是個能以一當千的猛人。
而且這個人雖然擅長騎馬,但他馬如癡,每次上戰場都不捨得騎自己的戰馬,往往都是步戰,而且他不擅長使用長兵,最趁手的武是祖上傳下來的一柄五尺長劍和兩支手戟,在周烈拿到這把劍之前,劍是沒有名字的,後來還是他自己給劍取了名字天罡。
天罡劍?
看到這,我心裡不由地驚了一下,轉頭看向師父,師父則朝我手裡的書簡揚了揚下,示意我繼續往下看。
我繼續向下看,越看,心中就越是驚訝。
書簡上說,周烈在戰場上搏殺五個春秋,自己領悟出了一套沒有固定招式的劍法,這套劍法因劍得名,也天罡劍。
可我師父不是說,天罡劍是唐代還是隋朝的什麼人傳進寄魂莊的嗎,怎麼在西漢末年就有了?
我沒多問,繼續向下看。
周烈從軍的這些年裡,積攢了不軍功,可當北匈奴被破,朝廷論功行賞的時候,他因為生自由不拘束,沒有接朝廷封賞,隻從朝廷領了一筆錢財,回河東郡做起了遊俠。
在河東郡的時候,他結識了一個外出遊學相士,而這個相士,就是我們寄魂莊的開山鼻祖,莊君平!
我越發覺得不對勁了,再向下看,書簡上就用很重的筆墨記述了周烈和祖師爺相中的一些細節,書簡上說,周烈因為豪邁,出手又很大方,朝廷給的那點賞銀很快就被他花了。他沒有正業,後來完全是靠我們祖師爺接濟,依舊過著他任豪邁的生活。
祖師爺和他達了一個默契,在周烈還活著的時候,他的一切生活開支,全部由祖師爺一力承擔,但在他死後,則需將天罡劍的劍譜傳給祖師爺的門人。
周烈去世的時候,祖師爺已經過世三十年。
在祖師爺過世之後,一世祖在那個風雨飄搖的時代建立了寄魂莊,也就是在那三十年裡,寄魂莊幾次,都是周烈出麵擺平的。
一世祖懷周烈的恩德,在周烈過世之後,傾盡家資,為周烈做了一墓,並拿出了寄魂莊剩下的最後兩個黑石棺,給周烈和周烈的妻子做了棺槨。
書簡上說,因為周烈的命格奇特,並不適合與妻子合葬。最終隻能「合葬不合棺」,也就是說,兩個人葬在同一個墓室裡,但骨不放在一個棺槨中。這就是為什麼在那個地下墓室裡,會出現兩口黑石棺的緣故。
而切書簡上還明確地提到了,像這樣的黑石棺,寄魂莊原本共有十一個。
在書簡的最末段,說周烈的命格屬於爐中火命,卻又是邪火,和普通的爐中火有很大的區別,有這種命格的人,死後的骸是可以用來鎮邪的。
看到這裡,整部書簡已經被我完全展開了。上麵雖然沒有說周烈的墓到底建在了哪裡,可種種跡象都表明瞭,改造墳山老墓的人,就是一世祖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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